“启禀大帅,扶余王城南侧的营寨已经被我军拿下!”
望着那座驻守有三千扶余国步骑的营寨,此时营寨中燃起了熊熊大火,三千扶余军步骑力战而亡,为了消灭这三千兵马,着实让东辽军费了不小的力气。
站在城墙上的尉仇农心痛不已,自打开战以来,扶余屡屡处于下风,如今已经被东辽军围困三日有余了,城内的粮草差不多被烧毁殆尽,而可供军民引用的水也在扑灭大火的过程中消耗巨大,只剩下可供城内军民使用两三日了。
而从国内各地赶来增援的兵马却在野外被任齐的东辽军一一击败,这并不是扶余人不英勇善战,而是王城被围困,赶来增援的兵马没有统一的领导和指挥,只有被动挨打的份。
屋漏偏逢连夜雨,坏消息不时地从各地传来,那些原本被安置在各地做苦力的东辽汉人,似乎早就计划好了一般,在扶余王城被围困的那一天,纷纷开始起事反抗,由于各地的青壮都被征召入军,留守在各地的都只剩下一些老弱妇孺,所以虽然那些被奴役很久的东辽汉人,一个个枯瘦如柴,弱不禁风的,但是他们对付这些老弱妇孺还是可以一战的。
今天甚至传来消息,说是在扶余王城北边七十多里的苍狼城已经被那些作乱的东辽汉人占领了,许多城内的扶余老弱妇孺被屠杀一空,这个消息对于那些家人都还留在苍狼城的扶余士兵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就在尉仇农在城墙上观察城外情况的时候,一群人吵吵闹闹地找到了尉仇农,嚷嚷着要个说法。“大使者,如今扶余出现这样的局面,难道你就不想着给我们一个解释吗?”
大使者是扶余国的一个官职,相当于天策上国的丞相,辅佐君王,管辖一切军政要务,权势极为重要,而尉仇农就担当者这个官职。
见他们一个个气势汹汹,来者不善的样子,尉仇农知道他们这是来兴师问罪了,在轻轻地叹息一声,随后转过身说道:“你们想要什么样的说法?如今大敌当前,你们还想着趁此时机作乱不成?难道你们就想着我们扶余国就此灭亡吗?”
虽然尉仇农的语气极为严厉,但是这些已经失去家人的扶余士兵根本不惧,恰恰相反,尉仇农这样的语气和他们说话,反而更加激怒了他们。
其中一个扶余士兵更是上前手指着尉仇农说道:“大使者,你身为王上的王叔,又是我们扶余国的大使者,王上和王妃将抵御东辽进攻的重任交给了你,而你却是怎么做的?如今数万大军被围困在王城之中,粮草和水根本坚持不了几日了,而且此时苍狼城失陷,南城营寨被攻破,我们对东辽军没有丝毫的胜绩,一败再败,这可是谁的责任?”
“放肆!”这时尉仇农的卫兵再也忍不住了,立刻回敬骂道:“你们不要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你们只是扶余国的战士,但此时却对大使者如此不敬,难道这些年的安稳的生活让你们都忘记了尊卑了吗?”
“我们并不是来作乱的,而是想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我们明明在兵力对东辽军占据着优势,却为何把仗打成了这个样子,整日躲在王城中不出战,任由东辽军在城外肆无忌惮地发射石头砸在我们的脑袋上,难不成我们扶余勇士还要像那些汉人一样,依靠城墙的庇护,龟缩在城池之中?”
这时有另一人出来辩解,但是最后说的话还是说明他很激动,很愤怒。
此话一出,那个维护尉仇农的卫兵沉默了,这何尝不是他的想法啊,虽然几天前,大使者派兵偷袭东辽军不成,反而折损了四千多兵马,但是加上这些天陆续赶来的援兵,扶余军在兵力上还是占据这优势的,虽然这些年扶余很少在军备上花费银钱,导致扶余军的武器装备还是很简陋的,但是看着城外的那些东辽军,除了那两种威力巨大的利器外,普通士兵的兵器盔甲和扶余军差距并不大。
但是为何他们要龟缩在这王城中,不能和东辽军堂堂正正地干一仗呢,即使是死,那也是死得轰轰烈烈,不像现在许多人要不是被燃起的大火烧死的,要不就是被空中飞下的石头砸死的,简直是太窝囊了。
尉仇农也明白了他们的意思,对着众人深深鞠了一躬,满眼泪痕地说道:“我尉仇农对不住大家,也对不住扶余国,是我判断和指挥失误,才使得扶余国落得今日这般田地,诸位放心,我尉仇农定当带领我们扶余国的勇士们击败来犯的东辽军,解我扶余国的困境。”
城外的东辽军大营中,由于接连几日不间断的攻击,抛石机所用的石弹和三弓床弩所用的巨箭消耗巨大,所剩不多了,而由于此时东辽军伸出扶余国境内,这些东西一时难以得到补充,所以任齐便下令暂时停止对扶余王城的攻击,再另作他算。
此时的形势对于东辽军极为有力,多日的攻击,扶余王城的粮草和水已经维持不了多久了,而且扶余各地的东辽汉人纷纷起事反抗,连在扶余国北境的苍狼城也被那些东辽汉人给拿下了,从各地赶来增援的扶余军队也都一一被东辽军集中优势兵力歼灭。
加上扶余王城南侧营寨的失陷,此时扶余王城内的扶余军兵力已经处于劣势了,因此任齐开始考虑派兵进攻扶余王城了,只要拿下扶余王城,歼灭王城内的扶余军主力,整个扶余国就可以纳入东辽的治下了。
就在任齐准备召集东辽军将领前来商议如何攻打扶余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