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晨起,苏卿晗懒懒的起身,看着一室温暖的阳光,宽大舒适的床铺,不禁有些迷糊,这是在浮望阁啊。昨日,他可是又在不畏楼书房的侧室里将就了一宿呢?

萍婉听到动静,进来服侍苏卿晗梳洗,手上一边忙活着,一边说道“昨日王爷和秦挚、千影等略说了话也就散了,不过似乎有些公务未完,又怕回来扰了你,就在书房将就了一宿。”

苏卿晗心道“果然……”然后问道“昨日秦挚那样急匆匆的,可是出了什么事?”

萍婉看着苏卿晗,轻轻叹了口气,道“是贤妃娘娘。”

苏卿晗正舀了一勺粥往嘴里送,听到这话顿了片刻,慢悠悠的把粥喂到嘴里,细嚼慢咽后才接着问道“贤妃娘娘怎么呢?”虽然嘴上这么问,心里却隐隐有了答案。

萍婉随意的在苏卿晗面前坐下,说道“贤妃娘娘病重,怕是快不行了。”

苏卿晗不紧不慢的喝完一碗粥,轻轻擦拭了嘴角,才道“贤妃娘娘,说起来也是我的婆婆啊,成亲一个多月,我也未曾拜访过,倒是不孝。”

萍婉道“贤妃娘娘虽然是靖王殿下的生母,但是位份低,你去看她虽是应该的,但也怕她不自在。”

苏卿晗“她不自在,我也不自在……”

贤妃秋茹和苏卿晗的母亲苏含烟有一段恩怨,这事怕是靖王也不知晓。

陛下爱慕静宁郡主苏含烟,这是人人皆知的秘密,因而后宫的妃嫔除了权衡利益纳进宫的,其他大多与苏含烟神似,而这最神似的当属贤妃秋茹。当初盛宠优渥羡煞多少后宫佳丽,可只是她自己知道,这份荣宠不过是偷来的。

秋茹当初是江南苏家的一个远亲,因懂些医道,成为了静宁郡主的伴读,两人一道长大,倒是亲如姐妹。后来当今陛下和镇南王纷纷示爱,苏含烟选择了萧远恩,也伤了陛下的心。

同苏含烟朝夕相处的秋茹正是这个时候趁虚而入的,伴做苏含烟的样子,穿着她的衣服,化作她日常的妆容,和失落醉酒的陛下春风一度,然后成为了如今的贤妃。

秋茹的贤妃之路走的并不顺畅,因为彼时静宁郡主和萧将军尚未成亲,勉强算是还有一丝机会,可作为苏含烟好姐妹的秋茹成了陛下的女人,这就好似在两人之间放入一道隔阂,陛下心里介意,因而秋茹虽然进宫,但并不受宠,位份也低,没少被后宫其他妃嫔欺负。

可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秋茹获取圣心的法子是模仿苏含烟,固宠也只能这样。她依旧端着好姐妹的架子时常去拜访苏含烟,言辞间尽是陛下对她的好,宽慰苏含烟安心嫁给萧将军。

苏含烟依旧把秋茹当好姐妹一般,在穆诚面前没少嘱托要好生照顾她,好似因着这个“好姐妹”,苏含烟和穆诚之间反而和谐了不少。

穆诚自然应允,又见着秋茹识大体又懂事,这才渐渐释怀了前事。

可让苏卿晗不能释怀的,却是当初母亲病重,却被秋茹刻意阻止和父亲相见一事。

穆诚到底舍不得苏含烟,心里也别捏自己最爱的女人和最好的兄弟的结为夫妻,因而时常安排萧远恩镇守边关,一年半载的不回来,苏含烟郁郁寡欢,身体也每况日下。

弥留之际,苏卿晗乞求陛下离开帝都前往边关见见丈夫。穆诚原本已经松口,却是秋茹提醒道“烟妹妹如今身子弱,哪里经得住长路远行折腾,若这路上有个什么好歹,可不得心疼死。陛下,三思啊。”

穆诚看着秋茹一片赤诚,眼里关怀不似作假,这才拒绝了苏含烟的请求,只安排了成群的太医每日往镇南王府送,希望能治好苏含烟。

可希望只能是希望,苏含烟还是没能熬到丈夫班师回朝就撒手人寰,她的离开彻底撕开了镇南王和皇帝兄友弟恭的假面。终于,萧远恩带着爱妻和独女远离帝都,镇守边境不再回朝,算是全了他们最后的义气。

苏含烟死后,秋茹也渐渐失宠,虽然陛下全了贤妃的声名体面,却总不达心底,或许她从始至终都没有得到过陛下的爱的,不过是个替代品,偷来了半世富贵繁华,如今……也要归于尘土了。

苏卿晗回忆着贤妃和母亲的过往,一时有些感慨万千。都是上一辈的事情,总归该放下的,况且她不是不明是非的人,贤妃如何,和靖王没有关系,该有的面子情,还有该过一过的。

苏卿晗不紧不慢的喝了一杯茶,道“姑姑,找时间给贤妃娘娘送张拜帖,我也该去瞧瞧她。另外让宋知楠把贤妃的情况探探清楚,看看究竟怎么样呢。”

“是。”萍婉接了任务就下去忙活了,苏卿晗独立于窗前,看着园子里的下人忙活着种花弄草,苏卿晗呢喃道“过去了,都过去了……”

***

第二日一早,靖王便进宫拜见母妃。

秋茹见到儿子自然欢喜,精神头都好了不少,强撑着坐起来,拉着穆澈嘘寒问暖“我的儿,近来如何,好些日子也没来见我了。”

穆澈赔罪道“母妃息怒,是儿子不孝,叫您担心了。”说罢又担忧的问道“母亲的身子怎么样,如今竟这样憔悴,若是宫里的太医不行,我便去民间找找。”

秋茹随意的摆摆手道“不必了,我自己的身子怎么样我自己清楚,你就不用担心了。”

穆澈迟疑“可母亲的气色看起来不好,而且……”而且我的妻子苏卿晗就是一等一的名医。穆澈动了心思,若是让晗儿为母亲诊治,会不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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