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卿身化火光,离火遁法施展到极致境界,只见一道淡金色的火线在虚空中穿行,不一会儿,便看到一个身躯高大,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正气喘吁吁的躲在一颗巨大的树木背后,大刀牢牢的握在手上。
狼卿解开离火遁法,步伐无比轻盈,落地无声,浑身气息收敛到了极致,左掌血红色的光焰凝聚在掌心之中,不露出丝毫狰狞的獠牙。
就像一只捕捉猎物的野狼,狼卿小心翼翼的靠近着,深怕打草惊蛇,慢慢的,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当二人就隔着一颗三人环抱的巨树之时,狼卿步法猛地一边,忽左忽右,残影道道,向着树子另一边的络腮胡子攻去。
那络腮胡子正处在惊魂未定之中,身心俱疲,全身的感知正是最低迷的时候,直到狼卿扑来,他才察觉到已经有人来到自己身旁。
感受到掌风从左面袭来,络腮大汉来不及细想,就地往旁边一个懒驴打滚,躲开化血神掌的攻击,随后一个后跃,整个人跃至半空之中,大刀向下,一招力劈华山,简单直接的向着狼卿的头顶砍去。
这一刀势大力沉,虽然内蕴的力量十分磅礴,但是出刀的心却是犹豫了,因为他恐惧了,力劈华山这一招所有刀客的基础法门,习练容易精通却难,要想学会其精髓,只有一个诀窍,那便是心定,手稳,一往无前,无所惧,刀出如山,不动如山!
狼卿只是脚下微微一动,轻微的火焰一闪而灭,便轻易的躲开了这一招,随后狼卿趁络腮汉子落地未稳之时,化血神掌猛然施展,掌如连环,一片片血红色的气浪在身周涌现。
一道道掌印攻向络腮大汉的周身要害之处,手中一把大刀舞的那是虎虎生风,一招一式一板一眼,将掌印格挡开去,但化血神掌残留的力量却在引动着他体内的气血,气血翻滚,犹如滚开的烈油,使得经脉器官一阵的疼痛。
这种来自体内的痛侵入骨髓,侵入脑海,出刀的手越发的抖动,一刀接着一刀,随着格挡的化血神掌掌印越来越多,其气血的涌动就越来越湍急,浑身的青筋爆绽,就如蚯蚓在体内爬行,血管鼓动皮肤,一根根血红色血管出现在皮肤表层。
络腮汉子惨呼连连,大吼道:“有种的,杀了老子,这么折磨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狼卿闻言,笑了笑,停下化血神掌的连击,道:“你这样的巨寇流匪,有什么资格说英雄好汉,在你截杀无数无辜之人的时候,有想到过英雄好汉,在你淫辱妇女,害的他们妻离子散的时候,有想到过英雄好汉,你不管不顾带着人来截杀我的时候,有想到过英雄好汉?!”
狼卿语气缓缓,不急躁,不怒吼,只是平静的诉说着,一件一件的事情在眼前出现,年轻人的惨呼,妇女的惨叫,小孩老人的泪水在络腮汉子的眼前一一流淌,眼中露出复杂的神色,似不甘,似后悔!
话音落下,狼卿出掌更加猛烈,掌风呼啸,一个个掌印从四面八方向着络腮汉子轰去,只听到轰隆几声炸响,一股血红色风暴在其站立之处爆发开来。
微风拂过,血红色风暴渐渐散去,只见络腮大汉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其双眼铮铮的看着天空浮动的白云,这一刻,他想到了家乡的老母亲,想到了那个怀着身孕还在田间劳作的糟糠之妻,因为自己不甘平庸,不甘被大户欺压,一怒之下入了青山帮。
因为天赋出众,为人也是豪爽大方,他收到了帮主的重用,渐渐成为青山帮的核心团体成员,可这个时候的他,早已经忘记了曾经出人头地的想法,而是享受着生杀予夺带来的快感,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女人想玩就玩,这种极致yù_wàng的逍遥日子使他沉沦了下去,犹如堕入无边地狱。
有人说,世界强加给你的东西,不能反抗的话,就好好的享受吧!络腮汉子可谓是将这句话延用到了极致。
家乡的老母亲不知安好否,想必现在自家的婆娘已经将自己的子女养大了吧,这么多年过去,也不知道改嫁没有,这一瞬间,络腮胡子想了许多,瞬间杂念丛生,随后眼前一黑,他再也感受不到世间的冷暖。
狼卿看着断了气的络腮汉子,没有一丝的同情和怜悯,手中火焰一动,一团淡金色的火焰落在其尸体之上,随着烟气升腾,络腮大汉的身形永远的消失在天地之间,唯有一团黑色的灰烬还在艰难的证明着他来过的足迹。
少年清澈的眼眸中,露出复杂的神色,这一战虽然团灭了前来的青山帮众,可也使自己的杀性变得更重,不知道从何开始,已经如此杀伐果断了,狼卿缓缓的闭上双眼,心神沉浸下来。
伴随着徐徐袭来的清风,狼卿的心越发的沉静,蒙在心头上的那一抹血红仿佛被轻柔的擦拭干净,整颗心通透,念头通达,只是一瞬间,心境顿时回复过来,比之前甚至犹有过之。
收敛心神,狼卿收起脑中涌动的杂念,缓缓的长呼一口气,整个人变得轻盈起来,笑容重新爬上少年的脸庞,是那么的阳光,充满朝气!
寻到方向,狼卿向着天绝门的方向而去。
归宗之路,他也不急,走走停停,享受的途中的一切。
狼卿一身轻松,单独一人的归途,没有约束,随心随性而为。
几日后,狼卿已经走了很远的路途,可是离天绝门却还是有一段距离,而他现在身处在一片茂密的森林之中。
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