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军事历史>山河英雄传>第二章襄樊

樊城城外号角声此起彼伏,远远望去,旌旗招展,剑戟如林,马匹奔驰来去,樊城城便如裹在一片尘沙之中,如浩瀚汪洋中的一艘小船,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

浩瀚的人海,似乎要将这片土地淹没,人潮中的军队,便若浪涛中的礁石,随时会被浪潮吞没。他们先驱动的,便是那三万多的饥民。

这些饥民,个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但为了一口饭,自愿或者不自愿的,充当作战的炮灰。

他们表情狂热,拿着五花八门的兵器,很多人,只是拿跟棍棒罢了,他们被分为三波,每波攻势一万多人,在一声战鼓后,立时疯狂的呐喊,向樊城冲去。

许多人更癫狂的脱去上衣,双手各拿兵器,或菜刀或斧头,拼命的吼叫,希望激起不多的体力,给自己勇气。

他们潮水般的涌到离城墙百步左右,然而他们的疯狂,在城上一阵猛烈的齐射后就被击的粉碎。

三波过后,所剩不多的饥民被投诚的汉军替下,几万人的猛烈冲锋,一阵接着一阵,经过几个时辰的鏖战,终于攻到城下,一架架云梯靠向城墙,向城上攀登。草原人的进攻及其简单粗暴,就是用人命去填。

北城墙下,大燕汉军的攻势仿佛决了堤的洪水,一波又一波的涌上城墙,然后被城墙上的樊城军民用身体挡了下去,仿佛拍到岩石而被震退的巨浪,纷纷从城墙上跌落下去,砸在城墙下的人潮中。

“杀呀---------!”

“快快快”

“顶上去!上”

北城墙城门处,大燕汉军将一架架攻城梯架在城墙上,像大灾之年的蝗虫密密麻麻顺着云梯向上攀爬。

一双双布满血丝的双眼,看着城下一眼望不到边的草原大军,身上铠甲由于长时间被血水浸泡,发着暗紫色。一个个舍生忘死与草原大军血战,城墙多处出现险情,将领们带着精锐来回奔突。哪里出现险情,就奔向那里弥补防守漏洞,一次又一次将企图登上城头的大燕勇士坠入地狱。

如果说慕容旭忠更擅长野战,副帅赵元道的每一击都是针对着樊城的要害而来,之前作为襄樊这个战力虚弱的庞然大物,在无法躲避的情况下,应对的方法只能以大量的人命为填补。

从九月五日那一天凌晨到七日的夜幕降临。交战双方不分昼夜,顶着能吹进骨髓里的咧咧寒风,为夺得城墙上哪怕一小块立锥之地,填在北城门附近的士兵生命,就超过四万六千人,城上城下,尸山血海。

城内大夏大部分军民,他们不会思考生与死的意义,在这样的战斗力,夏兵与大量被发动起来的群众前仆后继地被填入这死亡的深渊。他们知道,两年来多次击退敌人的攻击,若城破,全城老弱一个也活不了。

不光城墙上,城内负责搬运守城物资的几千老人妇孺,在以透支生命的态度,执行着死守的责任。

当一个国家以文贵武轻,以士大夫与君王共治天下,为立国之本,就像一个健康的人被打断一条腿的瘸子,在如今的局面下,就只能以生命去耗了。

不知什么时候,天边开始乌云堆积。不一会滚滚乌云迅速遮蔽天边血红的晚霞。

城上城下此起彼伏亮起一堆堆松明与篝火,向天边蔓延而去。

天空中突然一道电光,把黑暗的天际撕裂开来,雷声轰鸣之中,城上城下,人马惨叫长嘶之声震耳欲聋,血水四下飞溅。

远边天际,尽是奇形怪状的闪电劈下,隆隆雷声从头顶滚过,如战鼓敲击每个人的心底。

大雨瓢泼而下,将原来冲天而起的火光渐渐压了下去,但不断闪动的电光,仍然将城头景象不时照亮。长柄号角声响起,攻城大军潮水一般退去。

这贼老天终于眷顾咱们一次,大雨使城墙和攻城器具万分湿滑,弓玄松软,这种天气再也不适合攻城。守城兵将一个个瘫倒于地,秋日雨点打在他们贱满血水的甲胃上,激起寒气如冰。

鲜卑兴起已近七八百年,当年拓跋鲜卑在额尔古纳河和大兴安岭北段首先建立代国,其统幽都之北,广莫之野,畜牧迁途,射猎为业。

后被前秦苻坚所灭,鲜卑慕容垂利用苻坚和晋的淝水之战大败之机,在长城代郡中山称帝,成立后燕。

三百年前鲜卑赫连部在河套兴起,在金山脚下展开了旷日持久的千族血战,向西击败柔然、高车、库莫西等,向北击败北匈奴,向东击败拓跋部,吞并慕容并统一后燕。直到三十年前赫连圭才统一大漠,奠定了以赫连家族为绝对权威,以鲜卑、契丹、溪、女真中的慕容、拓跋、完颜、耶律等八姓为八大王帐狼骑拱卫。

三十年来,不断向四周征伐,赫连本部不过四十余万丁口,现在控制东起朝鲜半岛西至地中海,幅员万里的庞大帝国。以少兵控大国,将亿万世人分为四等,八大王帐中的鲜卑、契丹、溪、女真为一等;朝鲜、渤海、党项、室韦,欧洲白人等为二等;黄河以北汉人为三等;黄河以南汉人及苗,壮等为四等。

当今这个时代,重家族而轻国家。由于小冰河来临,气温逐年下降,长江以北灾祸连连,北方苦寒,农田大部绝收。而南方富足,大夏既得利益者多为南人。大夏末年,北方需要南方大批粮食物资救助。南方人大多认为,自己辛辛苦苦劳动所得凭什么分一部分给北人?大夏失去北方领土三年来,士绅多不愿朝廷北伐。

三年来朝廷对北方国人的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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