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宝泉斋中借血鸽,宁煜坞再相逢
宁煜没有直接进入宝泉斋,而是过门不入,在近处寻了家客栈安顿下,换了套衣服之后才游游逛逛的进了宝泉斋的铺面。
一旁的大朝奉早已认出宁煜,赶忙招呼同伴应付其他的客人,两人打着花腔,宁煜便被引到后院。
宁煜没有先去见坞,而是询问枳棘。那大朝奉立刻进去通报,不多时出来回复宁煜,枳棘已在后院会客厅等候。
宁煜进去,门一关,枳棘躬身施礼道:“枳棘参见大人。大人,您回来了。”
宁煜点点头,开门见山道:“我要用你们的血鸽往神川发道密报!”
枳棘一怔,血鸽密信的分量,他心知肚明。却不知道这一遭,眼前这位土部大人究竟得到了什么重要情报,竟然张口便要血鸽。
不过他等级比宁煜要低,对方又是天下巡走,有便宜行事的职权,而且两人分属两部,他也不好询问,转头便吩咐手下准备血鸽去了。
宁煜借来纸笔,将东山之行所见所闻详实的写在纸条上,末了将纸条和那封邱鹰携带的密信卷成一条放入小指粗的竹筒里。
不多时,那名扮作大朝奉的木部吏员匆匆赶来,将一只洁白的羽鸽递给宁煜。
宁煜将竹筒插进鸽子腿上的暗扣里,走到院中,扬手一抛,那只喂了药的羽鸽立刻展翅盘旋而上,辨明了方向,展翅疾飞而去。
宁煜看着鸽子,直到它飞远才回到屋内。
屋子里,枳棘早已备好茶水,他亲自给宁煜倒了一杯,道:“大人,您喝茶。”
宁煜点点头,和枳棘相对而坐。
“大人,此次东山之行可还顺利?可曾遇到危险?”宁煜临走前只说了要去东山,并未交代此行的目的。枳棘虽然好奇,不过两部之间毕竟存着忌讳,不好打听,他这么问倒不是有意探寻什么,只是客套之言。
宁煜微一摇头,道:“不瞒你说,这次东山之行是为了找一个人,不过那人太过机警,我跟丢了。不过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此行倒是另有收获。”
宁煜说到这里微微一笑,便不再往下。枳棘能做到一城主事,自然是精明过人,知道此事涉及机密,立刻闭口不谈。
两个人又寒暄几句,宁煜这才问起坞的情形。
枳棘道:“大人放心,有水部的伤药养着,贵属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现在已经能下地走路,估计再有几天,行动便无大碍。”
宁煜点点头,道:“那烦劳找个人引我去见见她,我和她还有事相商。”
枳棘起身道:“大人稍坐,我这就去安排。”
枳棘离开不久,便有一名丫鬟打扮的女子进来,对着宁煜一施礼道:“大人,请随我来。”
宁煜点点头跟着丫鬟上了二楼。
“大人,前面就是坞大人的房间。”丫鬟指了指走廊的房门,宁煜点点头,丫鬟知道两人有事要谈,施礼后便离开了。
宁煜径自走到坞房前,手刚抬起,门却已经开了。
坞如同往常一样穿了一件纯白色的
衣裙,倩影如斯,唯一不同的是,清冷的感觉尽去,站在那里,发佛一朵亭亭玉立的白莲。她的面容似乎清减了几分,更显清秀,虽然只是那么静静地站着,却依旧美艳不可方物。
宁煜看着房中的坞,微微一笑,心中不由产生一丝欢愉。宁煜微微一怔,最近这段时间,他越来越容易受世俗的干扰,所幸这些细微的情绪只是一闪而过,他有神魂坐镇,倒不怕会产生心魔。
坞注视着宁煜,目光里透着几丝欣喜,嘴巴嚅嗫几下,终于还是抱拳一礼,道:“大人。”
宁煜含笑道:“师姐,几日不见怎么生分了?”
坞面上一红,让在一边,再开口已经换了称呼:“师弟,请进。”
宁煜进了屋,顺手将门半掩,宁煜之前也不注意,可是对世俗的了解多了,才知道男女有别的道理,将门半掩,这样既能保密又能防止外人说闲话。
宁煜开始关注世俗的一些道理规矩,刻意的模仿凡人,一开始只是出于这样做更像凡人的理由,可是他没发觉到,潜移默化之下,他的一言一行自然而然的在与凡人同化。修真者归根结底也是人,只不过在修炼的过程中,他们为了专注地寻求仙途,逐渐摒弃了人的一些欲念。但是人的种种特性只是沉睡,却不会消失,这一点,宁煜也是很久以后才明白。
坞住的这房间布置的十分雅致,装饰用品都很讲究,宝泉斋毕竟是古玩行当,又名声在外,自然有种古色古香的氛围。
慢慢地行走,坞的伤势已经无碍,只要不是剧烈运动,丝毫看不出她腿上有伤。
坞请宁煜坐下,帮他倒了杯茶水,这让宁煜有点受宠若惊。
坞一下子变得这么温顺,自己也很不习惯。她帮宁煜倒完茶便坐在床沿上,臻首微垂,一双眸子时不时地看一眼宁煜。
其实在外人面前,坞还是冷冰冰的,不过和宁煜独处,刹那间棱角全无。坞之前眼光高远,又受家中长辈宠爱,终身大事一直由着她的性子耽搁下来,如今,她已经年近三十,正是熟透了的年龄,剥去之前孤冷的外壳,便好似一汪涓涓的清泉,全身上下散发着女人的柔媚。
看着坞这副模样,宁煜心中升起一丝异样,轻咳一声道:“师姐,你的腿伤可好了吗?”
被宁煜这么一问,坞不由得想起那次疗伤的旖旎,俏脸微红,轻轻“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