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玄幻奇幻>仙诵>第九十章 禅门棋局

季峰,为长老门掌管,米白色衣裳,而峰内弟子则一身青衣。

比起灵峰的宏伟,玹耳更喜季峰的清幽静谧,令人心灵得以沉静,此处更适宜禅悟修炼。

峰上来往之人,皆向纪大长老恭敬行礼,更借机来瞧这得宗主天师极力维护的刚入门弟子,更借机来瞧瞧这位人人议论的焦点人物究是长得如何。

玹耳一脸淡然,无理会他人的议论,随纪大长老来到了听雨斋。

斋屋一尘不染,窗明几净,四壁仅有字画装饰,无一浮躁之物。桌案上,书卷层叠,旁缕缕烟柳从熏炉镂空处飘出。

“坐。”

玹耳收回视线,步至坑台,相对而坐。

“你从哪里来?”话间,纪大长老缓缓提壶为玹耳斟了一杯茶,馥郁芬芳。

玹耳行了叩手礼,在纪大长老以掌示意下,一手握杯身,一手指尖轻捧杯底,细品茶香,香气洋溢,入喉更是清香可口、沁人心脾。

“香醇甘爽,苦而不涩,回甘生津,此茶甚妙。”玹耳不由再轻品一口,疲倦缓缓消散,舒心一笑直言道:“恕弟子直言,不知纪大长老此番出关便寻我可为何事?”

纪大长老为她轻酌七分满,眸间淡漠稍暖和,悠然道:“一壶茶,一个人,品茶如品人,足矣。”

“小姑娘,可懂坐隐?”

纪大长老将坑桌中的圆圈按下,茶盘稳稳对开,黑白弈盘显上升,茶盘落。

“略知一二。”四万年前,师傅闲暇无事,便会拉上自己对弈,却每每嫌弃。

故而,玹耳对坐隐的印象只有输,并未赢过一次。

玹耳在他拾棋落棋后,轻拾白棋,落于角处。

棋局自此黑白各占一方角,表面相安无事,实则暗潮汹涌。

两人下得认真,无人知祈莫与朱可芙已随门童而来,门童欲要通传,可在祈莫抬手摆手下,默默退出。

一局毕,玹耳败,可却莞尔一笑,未有不服。

纪大长老捻了捻胡须,细细端详着她,余光撇向到来的二人。

玹耳抬头,讶异过后莞尔一笑,“师尊,可芙。”遂起身退至一旁。

“她玩的不亦说乎,你可放心了?”祈莫缓缓落座,睇了朱可芙一眼。

朱可芙错愣中回过神,尴尬一笑。

祈莫拾起最后落的一枚白旗,缓缓轻放,棋局瞬间扭转乾坤,遂洞悉什么般看向玹耳。

玹耳微微一怔,颇为心虚。

纪大长老捻着胡须,拾起黑棋,仔细研究了整体棋局,缓缓将黑棋放回陶罐,笑道:“宗主天师可觅得一位好弟子,可喜可贺。”

“顽劣小徒罢了。”祈莫温和迎上纪大长老的视线。

纪大长老淡漠道:“如此,让她随老夫修炼如何?”

玹耳以为他会断然拒绝,可见他沉吟,心里咯噔一下。

朱可芙也眉头轻皱,面目焦色。

祈莫沉吟少许后,摇摇头道:“她并非为纪大长老最佳人选。”

“为何?”纪大长老眼眸半眯,显然不愿放弃。

祈莫望向棋局,“步步谨慎、能观全局、天赋异禀,可是——”

“可是如何?”纪大长老眉心微沉,声音有些深沉。

“可她却并非此弈盘中的棋子。”祈莫说着,便拾起一枚白棋交予朱可芙。

朱可芙愣了愣,顺手一接,满腹疑问,“师尊?”

一番博弈,玹耳大致了解其中含义,可心中却有些疑问。

朱可芙在祈莫的示意下,与纪大长老相对而坐,只是眉头紧皱。

纪大长老狐疑片刻,瞧着祈莫,祈莫悠然道:“本天师眼光一向很好。”

“那是自然。”纪大长老眉心舒敞,转而看向朱可芙,淡漠道:“请吧。”

朱可芙稍懂他们意思,见师尊点头,便着手拾棋。

两人下棋,也没旁人的事,玹耳便随祈莫出了听雨斋,一路上,他不言,玹耳忍不住心中疑问,刚要问,祈莫便停了下来,将一颗蓝色珠子递向玹耳。

玹耳接过,珠子似有感应般隐隐发出一抹淡光,只是眨眼间便消失不见,不由再细看珠子几眼,蓝色珠子内含灵气,可不懂他赠珠子之意,遂觉讶异。

“每个入门弟子,为师便会赠予一物,你也无须奇怪。”

“谢师尊。”玹耳将蓝灵珠挂于颈项,祈莫深视一眼,忽道:“最后一棋是为何?”

玹耳如实道:“弟子虽不知纪大长老意图,可见他恶意,先以茶后以坐隐探我,心中便少许有些想法,却不敢断然确认,只是总想着避嫌避祸,故而走了偏差。”

“那你现在有何想法?”祈莫露出一抹深笑。

“弟子愚钝,想不来,况且,师尊不是早已洞悉棋局了。”玹耳莞尔。

“如何?”

玹耳迎上祈莫的视线,未正面回答,而是问道:“师尊,此棋局可有几方?我担心可芙。”

“四方棋。”说罢,祈莫便转过身扬长而去,只是去前传来一话道:“可芙只缺点化,你又何须挂心,倒是你让她挂心不少,有些路注定要走,你有何必多虑,世间缘深缘浅,浮浮沉沉,一切皆有定数,好好悟。”

玹耳听着回荡在空气的话,久久不能回神,话语似是说可芙,又似在说她。

望着远方浓雾萦绕,玹耳晃了神。

“姐姐,你是不是玹耳姐姐啊?”

忽地一道清脆稚嫩声音从身后传来,玹耳回过身,视线顺势一落,随即蹲下身看着个子未及腰间的女孩,女孩脸色稍白、瘦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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