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都市现代>what if ?>what if ?(093)第一部大结局:引兵自立

第一部举兵自立第十二章引兵自立(11)引兵自立陈竞存从望远镜退下,回头望了我一眼。

他嘴角扬了扬彷彿想到了什么又没笑出来,眼眸裡意味深长,随即又转头贴上望远镜。

观测所裡灯光昏暗摇曳,人们喊着、嘟哝着、说着,或站着、或坐着、或走动,几十号人看似漫无目的各行其是,却又似乎共同为了达成某件事情而分工合作着。

我故意不与任何人目光接触,自若转身彷彿只是要去拿杯水还是去外面方便方便。

没人阻拦我,甚至没有任何人起了想要跟我说句话的念头,每个人埋头自干自的活──或是说,每个人都以为身旁每个人都正在忙着某件紧要的事──我再自然不过地走出观测所,卫兵虽关切远方隆隆砲火声却也未忘记向我举手行礼。

我抬手回礼,头也不回地走向林子深处……。

之前走了大半夜只能隐约猜测现下位置,但来接应的弟兄显然完全明白东西南北。

看到我平安出现陈仲弘扳扳手指发出清脆声音,週围林子裡倏地探出数十条人影──是我的卫队──当日被陈竞存半强迫邀上船时只有5个人跟上船,不知何时这些个最精悍弟兄早已不知不觉潜伏来到我身边。

“这边走…”邓先圣低声道。他身前七八步一名农妇样貌女子正微微向我等招手。

“这位是阿卿姐,是我部潜伏人员…”邓先圣介绍道。

我朝阿卿姐微微颔首。

女人有点意外,郑重地答了礼……。

几乎每步看去都已无路,但在阿卿姐引导下树根草丛底似乎条条大路通罗马。

不知不觉中已听不见任何枪砲声,云气退散、豔阳罩顶,浓密的木间蒸散出浓浓湿气,黏答答地吸附在身上,让皮肤下汗水排不出去也吸收不回来。

低头无声走着,四周莽草约有两三人高,我动作们尽量放轻不让草尖有任何晃动痕迹。

每行约千来步阿卿姐都会停下脚步,四处观察有无人迹再回头抹去地面上标志我们曾经过的脚痕,有时也会故意带着大伙沿着滂沱野溪上行或下行。

谨慎是对的,即便不会有任何人来追赶,也要让这条小径的秘密深锁在浓密植物之中。

阿卿姐突然停下来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陈仲弘和手下们立刻出枪警戒。

雨已经停了,四周只有野溪哗啦哗啦奔过,一阵清风拂过,草间也响起沙沙的摩擦声。

……?!

空气中似乎有着些澹澹味道……。

烧焦味?

血和碎肉的腥味?

尸体刚刚开始腐烂的味道?

人刚死一段时间胃肠裡细菌开始发酵膨胀的味道?

阿卿姐招招手示意大家继续前行。

“河伯,别踩着了……。”

几个小时没听到人声,突然听见阿卿姐开口说话,让我一时会意不过来。

我们鑽出草丛,直接踩进一条宽约4、5米的野溪裡。溪边上原应是自然堤岸,但现在洪水氾滥,也分不清哪裡是岸上哪裡是沟渠。

草根间卡着至少十七八具尸体!!!!

土话中“河伯”代表“水流尸”,但一次见到这么多河伯──此时又有一具顺着洪水冲将下来──着实让我吓了一跳。

河伯有男有女,简单分辨法是看身上衣物──男性头颅多半被斩去或敲烂完全无法辨认,但无论老少都至少上衫下裤、衣着完整;至于女性就更好分辨,无论老妇还是未成年yòu_nǚ,顶上是盘髻、梳着辫子还是披髮,都是或全裸或下半身衣物褪去,显然死前都已惨遭凌虐……。

阿卿姐检查了几具尸体道:“不是沉鸿英部队干的……。”

“啊?!”我与邓先圣都讶于她如何分辨。

“军人干的会有刺刀痕,刀刃窄且深…”阿卿姐指着几具河伯道:“这个是用石头砸的…这个是用锄头噼的…这个是用鸟枪打的…还有这个女人是用竹籤插阴死的…军队不会这样干……。”

“啊……?!”

“军队过后趁火打劫…”阿卿姐还指周遭河伯道:“看衣服和盘头髮的方式,还有尸体肿胀的程度…死的比较早的是土人,这几个膨肚发黑的都是…接着是客人,看这个皮肤上的斑点也三四天了了…刚才漂过去的小女孩是瑶人……。”

湍急的溪水中突然福来一整片血污……!

“我们沿着向下走,没多远就到了…”阿卿姐道:“上游不远处应该正在闹事,大家小心点。”

************即便是搭无动力木筏顺流漂回桂平也只需要一天时间。阿卿姐领我们到江边隐蔽处,没多久来接应的小筏就出现眼帘。

正想到个谢,回头时阿卿姐已经隐没在丛林中不知所踪。

我不知道是怎样的关係或因缘,会出现这样一位神奇的女性为我工作……。

登筏时已过晌午,船家低调启航,确认我们在船蓬货物间都妥善地躲藏好后,弄了点吃食让我们解飢。

顺流而下,江面上河伯或沉或浮粗略算去不少于千具,而沿途见到或搁浅或卡在岸边草木间的更难以计数。以前看文章说三反五反、文化大革命,杀地主杀富农如何如何、道县惨桉每个村庄分配指标杀人如何如何,只是感觉惨却没有真实感。

现在看着满江浮尸、各族群老老少少,想像中的文字成为现实出现眼前,心中难过悲伤文字难以形容……。

人为什么要互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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