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少帝恼羞成怒,凶性大发,灭了他俩!
夜景琰冷哼一声,懒得搭理他们。收了视线,替瞳歌罩好外衫,端量着她睡梦中不得安宁的眉眼,心绪复杂。
……
喝了汤药,等了段时辰。
天将亮时,瞳歌身上的高热不减反增,呼吸浊重,不停外冒的虚汗透湿了衣裳。
“少帝,墨王妃身上的汗若不及时擦净,怕是要加重病情的。”青阳滕方过来,望着不停擦拭瞳歌小脸的夜景琰,面色凝重。
夜景琰手下一顿——
“属下去找端木残讨要些药回来。”摇头出了山洞。
“老朽出去拾些柴火。”孟大将军叹了声气,跟着青阳滕方后头走了出去。
洞外,大雨未停。
洞里,堆火未熄。
想着青阳滕方说的话,夜景琰犹豫的瞧了眼脸色火烧的瞳歌。
事急从权,眼下本不是他诸多顾及的时候!
这般一想,大手蓦地探向她衣襟。指尖不小心触碰到她颈部肌肤,瞬时触电般收了回来!
背过身子,俊脸耳廓恍如火灼,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左xiong心脏跳如鼓擂,做贼心虚的不敢再随意乱瞄。
好半晌,平复了情绪,俊美妖邪的脸上一抹懊恼。
有色心没色胆,说的便是他罢?
长长的叹了声气。认命的转过身来,决定按部就班,先擦净她的手。
仔细的卷了瞳歌左手袖管,拧干的湿帕轻柔的擦拭她手臂。
换到右手时,余光忽地瞥见她白藕般的手臂上,一点鲜艳的红色绽放其间!
这个莫非是——
守宫砂?!
倏忽一惊,以为自己看错!
凝眸再次细看,指腹甚至用不弄疼她的力道,来回的擦了又擦。那一点象征女子贞洁的艳红,依旧灼然绽放在她藕/臂。
大婚两年有余,她同御凌墨竟然没有……圆房?!
望向她睡颜的眼瞳,异光流转,又是心疼怜惜,又是喜悦快活……
……
瞳歌一/夜未归,端木残急的闾左大棚都顾不上去。匆匆的召集李哲等士兵,冒雨找人。
半日过去,石淮镇闾右、闾左都仔细翻了个遍,愣是个鬼影子都没找着。
捂着裂开的伤处,怏怏的回了落脚宅子,只期瞳歌已经回来。
推开屋门,瞳歌没见着,倒是瞧见了坐在椅子等他的青阳滕方。
眉宇一皱,“你怎会在这里?”端木残抹了把脸上雨水,面色不善。
青阳滕方站起来,面色严肃,沉声道:“在下来此,没旁的事。就是想问端木公子讨要一些退治高热的药。……不知公子可否看在,在下也曾赠与公子解药的份上,慷慨赠药?”
想想也觉微妙。
上次端木残过来同他问药,是为墨王妃。
如今自己反过来问他求药,还是为的墨王妃!
也不晓得他俩前世欠的,究竟是自个的主子,还是这墨王妃……
见青阳滕方面色凝重,约莫等药急用。端木残也担心瞳歌的事情,无暇顾及旁他。
柜子里翻了只药瓶出来扔给他,顾不得处理手臂的伤,转头又往外走。
青阳滕方原想叫住他,告知墨王妃在他们那里的。临了想到了甚,眼神一闪,终究选择了缄默。
……
端木残再次往镇上寻了瞳歌一转未果,眼神蓦地一冷,转身直奔闾左大棚!
游大夫师徒正在大棚给病人派药,端木残一身寒意的冲进来,揪住游大夫衣襟,寒声吼道:“王妃在哪?!”
大棚里众人听得一贯谦和有礼的他,乍然像是吞了火/药般的怒意低吼,登时大气不敢出!
游大夫老脸涨红,拼命摇头,“老朽没见过墨王妃,端木公子这是……”
“没见过?”揪住他衣襟的大手收紧,端木残眼神阴鸷凶狠,“游大夫!你是德高望重的大夫!别逼在下把你做过的好事抖出!说——!王妃她在哪?!”
“我师父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这人怎的这般野蛮?!”云棠见自家师父给人欺负,顾不得派药,跑出来掰着端木残的铁臂!
端木残面上不耐,一手挥开云棠,顺势扔了游大夫。泛红的眼睛扫视大棚一周,没瞧见云约。
瞪着游大夫道:“你大徒弟在哪?!”别以为他端木残不知道,昨晚过来刺杀他的黑衣男子,就是他游大夫的大徒弟云约!
给他大力挥倒在地的云棠,爬起来挡在游大夫前头,怒火腾腾道:“你跟那什么狗屁王妃都是一路货色!蛮不讲理!仗势欺人!”
游大夫想捂他嘴巴已经来不及,“无缘无故的找师父的茬不说,居然还想找师兄的麻烦!”
“你们墨王府的人都是这般藐视王法、无法无天的么?!”
端木残没心情同他废话,逼视着游大夫,拔高声音,“说!”
“约儿身子不适,待在屋子休息。”
游大夫将云棠扯到身后,真恳道:“老朽小徒不敢冒犯墨王妃。端木公子若是不信,大可以过去问上一问!”
“在下会去的!”端木残怒意未缓,“倘若让在下发现,王妃不见一事同你师徒有关。你寿林医馆上下众人的性命,在下取定了!”撂完狠话,直往云约的住处飞身而去。
……
服用了端木残给的药后,瞳歌面上异常的绯红退下去不少。
夜景琰紧绷的心适才稍宽。
“滕方,你有没有告诉端木残,她在我们这里?”
夜景琰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