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都市现代>南宋生活顾问>第一百一十九章 季姨娘

六娘肚里的孩子不姓金?小圆细想了想,依季六娘的可能还真不是没有。无论大家还是小户,子嗣血统都是天大的事,若真出了差池,不知金家怎般埋怨自己知情不报呢,她想到此处,惊出些冷汗,忙命人去请程大姐,又拉着采莲好生感激,庆幸自己身边有个聪敏人。

待得程大姐到,听了季六娘私会说话人的事,立时火冒三丈,即刻便要将她拖来打死,免得有辱门风。小圆死命拉住她道:“查清楚再说呀,万一她怀的是金九少的骨肉,你岂不是要后悔?”

程大姐听了劝,不再提打死的话,但却不肯回家再询问,只道:“就在你这里弄清楚,若她怀的是野种,便还给继母去。”

小圆不愿掺和亲戚的家务事,何况还是见不得人的丑事,但却又拿程大姐无法,只得命人去钱夫人处将季六娘请了来。季六娘上回让程大姐借“银字儿”弹压了一番,又得不到钱夫人相助,便不敢再“恃儿而骄”,就算大着肚子行礼艰难,也不敢叫丫头扶一下。

程大姐神情复杂地盯着她的肚子看了好一会儿,方咬牙切齿地问她七夕夜勾搭的男人是哪个。

季六娘大呼冤:“那是我表姑请来的说话人,我并不曾与他有关联。”

“无关联?都把你浑身摸遍还叫没关联?”程大姐气不打一处来,挣脱小圆拉她的手,朝季六娘脸上扇了一掌,方才觉着气平些。

季六娘捂着不敢哭解道:“他说自己懂得摸骨术,我便请他摸一摸骨头,并无其他。”

宋人极兴占卜算命骨确是时所创的新种类,程大姐不愿轻易失了儿子,便暂且信了她一回小圆去寻七夕夜的说话人来对质。那说话人是钱夫人所请,她听说了消息,生怕被季六娘连累待人去问,主动遣小铜钱将那人姓甚名谁住在何处报了来,原来那说话人诨名“赛山人”,亦是北瓦的说话名人常占固定勾棚的。

既有名号。不是打野地。想必一寻就着。程大姐与季六娘虽心思各不相同。却都松了口气。小圆心眼儿多些。命程家听了他地谈经爱极请他来讲。

钱夫人七夕节请赛山人来。给地赏钱极厚因此他一听说程府又来请。丢下满棚地听客就跟小厮走。到得小圆房中隔着屏风先递了个纸条儿出去。道:“这是府上地季姨娘叫我替她卜地卦请先过目。”

小圆接了纸条一看。上头龙飞凤舞写几句话。大抵意思是:我煮过鸡卵。也杀鸡取过骨。皆占得一副好卦。乃是上吉。她认得字。却不解其意。忙递给程大姐看详细。程大姐接去扫了一眼。笑道:“这是卜。使鸡卵、鸡骨等物求官吉。财遂。孕生男。婚成等事体。看来她所言不虚。只是卜向来是瞎子地行当。不想如今叫说话人抢起饭碗来。”

赛山人赔笑道:“不过混碗饭吃。夫人们莫同小人计较。不过小人地卦一向是准地。夫人们可要试一试?”

程大姐将纸条子又看了一眼。问道:“还是上吉呢。你替她占地是甚么卦。且讲来一听。若是准。咱们都与你个面子。”

赛山人听得有额外地生意做。喜上眉梢。正要开口应答。突然想起季六娘再三嘱咐他不可泄密。忙把已到舌尖地话又咽了回去。另换了副说辞:“季姨娘要测得是生男生女。小人恭贺夫人。府上又要添丁。”

郎中都断定季六娘怀的是儿子,她有甚么必要去卜,再说想要晓得怀的是男是女,该请产婆来摸肚子,而不是请卜人来摸骨。赛山人的话糊弄不了程大姐,她将写了上吉的纸条子丢到季六娘脸上,逼问她到底占的是甚么卦。季六娘却宁愿捂着肚子任她打脸也不肯说,程大姐又去问赛山人,赛山人听得屏风后的巴掌声甚是吓人,生怕讲了实情,这位姨娘更是要被打死,便只咬定他占的是生男生女的卦。

程大姐见用纸条子问不出所以然,便道:“摸骨可能辨得生男还是生女?”这是路人皆知的常识,赛山人不敢扯谎,老实答道:“不能。”待程大姐再问他替季六娘摸骨卜的是甚么卦,他却又闭口不言。

程大姐怒极反笑,戴了严实的盖头,亲手把季六娘扯到屏风后,向赛山人道:“既然辨不出你还摸,可见就不是卜,而是有私情了。我也不是那狠毒之人,愿意成全你们,你且带了她去罢。”

赛山人待要分辨,却见季六娘悄悄朝他使眼色,他

给的钱不少,又有些怜她,便改口称谢,与程大姐磕了季六娘出门去了。

程大姐一脸的震惊,好一会子才回过神来,捶胸顿足道:“好容易盼来个孩儿,却是个野种,真是既倒霉又败坏门风。”

小圆本也以为她是故意激将,实在没料到季六娘竟真将私情认了下来,还随了赛山人去。她无法猜透季六娘的心思,只能拍着程大姐的背,安慰她道:“你家那许多妾,随便谁生一个都是你的儿子,再说你自个儿又不是不能生,且等缘分到了自己生一个,倒还亲些。”

程大姐伤心气恼了一时,突然想到,金九少还盼着得长子呢,如今却没了人回去,怕是不好向他交代,忙遣了人快马回去报信,告诉他季六娘怀的是野种,已自愿跟了情人去。

且说季六娘,乃是裹成三寸的一双小脚,在程大姐跟前挺着大肚子站了多时,又挨了好几个巴掌,待到出程府,已是累得走不动,一手扶腰,一手扶墙,只有喘气的份。赛山人问道:“我为你背了黑锅,你可有主意?”季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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