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楷兄,”七娘唤道,“多谢你。”
至于为何而谢,她亦说不清。
或许为着他说要来相送,或许为着他帮她入太学,亦或是,只为他方才那一抹安抚人心的笑。
郓王却是一怔,见她若有所思的模样,只道:
“莨弟今日,像是颇多感慨啊!”
七娘低头笑笑:
“莨弟?我已做不得几日祁莨了。”
这话听着很是伤感,郓王仔细看她,低头之间,倒见出难得的温婉来。
他望着她,柔声道:
“可我,却一直是你的楷兄啊!”
七娘抬头望着他,忽觉心头一阵暖意。从前宫中,是他雪中送炭,如今太学之中,亦是他雪中送炭。
离别之期转眼已至,七娘与朱凤英坐上各自的车驾,太学生们皆排排端立相送。
谁也不知,他们寻常一处论道的祁莨与冯婴,竟是眼前两位世家小娘子。
七娘透过帘缝,又看了太学一眼。!
她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似乎这一月的事,都显得荒唐可笑。
七娘回过头,端然而坐,只不易察觉地叹了口气。
陈酿隐在人群之中,负手而立。他想,这个不起眼的角落,她是不会注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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