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灯还未看仔细,就见那两鬼分出了胜负。
屿休执着扇,开了扇面,无风自起,讥笑地看着那谴罗,一只手掌断裂开来,甩到了地上,暗黑色的血液四溢飞溅,断掌处还流着黑血,只不过谴罗并不在意,他却是用那完好的手,捂住了胸口,而那处胸口早已自内而烂。
“乌木囚毒,”谴罗不可思议地看着屿休,“什么时候,究竟什么时候!”
前半句还未疯狂,但后半句却是癫狂。
乌木囚毒,乃血海之侧乌木林中所产,此毒还需刍狗之血方可大成。
而凡刍狗,则祭祀而用,用之则弃,烧之,怨流鬼界,形成鬼界异兽,刍狗。
刍狗乃怨兽,形生倒刺,头有半角,牙獠两侧,尾若狼牙锤。
乌木囚毒,无色,无味,没有挥发性,只可近身加害,且为,故而多用于双修房事。
于是,谴罗很愤怒,因为他房中没有任何妾室,只有一个女鬼,名唤闞阙,乃其最爱。
屿休看着谴罗那副模样,顿时好笑了起来,他看着那狼狈不堪的样子,犹如落水狗一般,令人讥笑不得。
“谴罗,你瞧?”说着,白灯就见屿休那形体化作青烟逐渐消散,却忽而又凝聚,化作了一个女鬼,这些步骤虽说不上瞬间,但也片刻。“啊罗,阙儿好想你啊!”
谴罗见屿休这副模样,又怎么不会不知道,那日日与其交颈,夜夜与其共眠的不过是眼前之鬼,所化,他目瞳犹如罗刹,恨不得将屿休打杀,更似要啖其骨肉,咽其血气,好与其圆了那日日夜夜不分离的愿望。
“阿罗,怎么你真的不要阙儿了吗?”说着也不知从哪里拿出的一方手帕,抹了抹了那不知何处的泪。
这看得白灯那是鸡皮疙瘩起一身,这真真是狗血一场。
谴罗见屿休如此,顿时气急攻心一般,吐出一大口毒血瘀气,手里更是遥指那面前的鬼,嘴里也不依不饶地呵斥了一句,“你!”
屿休见此,顿时疯狂了起来,他走了过去,也逐渐恢复了男身,掐着谴罗的下巴,“谴罗,你也有今天!当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绕过谁!”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三百年前,你欲夺鬼宝流封塔,残害吾妻,更是奸淫于她,如今,从那时起,我日日想,夜夜思,终有一日,我要让你老鬼魂飞魄散”屿休怒视地看着谴罗。
谴罗不知道想到什么,更是呸了屿休一口,“好好,也不知你雌伏于仇敌身下的感觉如何?日日轻喘娇羞,夜夜欲语还休,又是如何感受!”
只见这二鬼是剑拔弩张,气势汹汹,可画面一转,而白灯也早已不再处于这白玉宫殿之中,也早已不见那两鬼踪影,却是身处在一处花园之中,看见一男一女。
虽然白灯并非身处事发那刻,但也明白那女鬼分明就是谴罗,那男鬼正是屿休。
白灯不由地想到,这二鬼还真会玩,虽然一些鬼王会借助法力,与自家妾室来个上下颠倒,来个颠鸾倒凤,但也没见哪些鬼王会如此折腾。
要知道好南风便好南风,好姣容便好姣容,怎么俩男鬼之间还非得变化出一个女的,既然如此,直接找个美娇娘便是了!
白灯站在幻境之中,就见那屿休拿着玉碗,是好说歹说地给她喂药。
“阿罗,喝点吧!”屿休摇了一勺,递了过去,就见那女鬼别过头来,轻哼了一句。
屿休见此又瞬移了过去,蹲了下来,又喂了过去,轻笑之间,不见之前那般煞气连连,不见那般剑拔弩张,只要含情脉脉,欲说还休,只要郎妾交颈。
“好妹妹,哥哥错了还不行吗?”屿休轻言万语,“之前未曾留意,倒是差点误会!”
“误会?”谴罗刚要从躺椅起身,“哥哥还真是好大的威风,为了自家妻子还要打杀自家妻子!”
“这……”屿休看着,“我又怎么知道你会被流封塔彻底认主,转了姓,失忆成了这幽古城的城主!”
此话一出,白灯顿时惊讶,因其带路女鬼言道,这鬼王手掌乃号饕城的前城主宴丑,又怎么会联系到幽古城去?
这究竟是为何?
白灯明白了这二鬼本就是夫妻,只不过因为那鬼宝流封塔,才导致如此画面,不得不说造化之道变幻无穷,这天道之变阴差阳错。
画面继续转变,只见一座城池之前,两军对决,谴罗以女体站立城门,而屿休却是为其掠阵。
忽而鬼喊狼啸,硝烟四起,不一会儿,前面飞来一鬼,朝着谴罗而来,而此时谴罗却是背后面敌,而屿休见此,目欲噬鬼。
“阿罗,”屿休尚未赶到,就见谴罗被那鬼打飞,而屿休也只好迅速接下谴罗。
而此时,那鬼正悬浮半空,身穿红衣,面容奸诈,发鬓苍灰,右手独臂,左手空袖,却是号饕城的城主,宴丑。
谴罗调试煞气,镇压伤势,“宴丑!”
这语气更是择鬼而噬之感。
“哼,”宴丑轻哼又上前找打,而屿休见此,更是为报娇妻受伤之仇,飞身而去。
只见空中,黑煞灰意,交错身影,你来我往,杀招连连,煞气轰轰,而谴罗不放心,便上前加入其中,相助自己的丈夫。
三人威压犹如雷霆,那些鬼兵更是规避三尺,让这战场之中留足空隙,而白灯却不似那鬼兵不堪,而是收获匪浅,似有进阶之势,然而他却被接下来的景象阻断那股气势。
直见那三道身影之中,不知为何,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