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都市现代>浪打桃花>第七十五章

闻听张全佑此言,计天和赵友凡对望一眼,接着又一起盯着张全佑的脸看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他们见张全佑有些焦急的样子,又互相看了看,很显然,他们是在询问该由谁来先开口,把这件事情问清楚了。

出家毕竟不是小事儿,张全佑虽然看到了本人,也知道了他的想法和要求,可是,毕竟他们不了解,更不知道他的底细,怎么办,赵友凡觉得还是自己先开口问一问,先掌握一些情况才好处理,于是,他想了想,开口问道;“他家中还有何人?”

张全佑说;“我已问过,他家中有父母双亲还有一个年迈的爷爷。”

计天听到张全佑说那位落难的湖州商人家里还有父母和爷爷,立刻摇头说;“不妥,不妥,此事万万不妥。”

张全佑立刻也长叹一声,说道;“是啊,在庙里之时,我就觉得不妥,可是,他长跪不起,一个劲儿恳求于我,你们看如何是好?我也是万般无奈才来找你们的。”

计天见张全佑十分为难,就看着赵友凡,赵友凡知道老师是想听听他的意见,就想了想,然后一字一顿地说道;“劝他,劝到他回心转意为止。”

张全佑说;“我昨夜救醒他之后,见他有轻生之意,就已经开始劝慰他了,我告诉他在大江上行船做买卖出事倾家荡产的多得很,很多人都是这次出事下次赚回来,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听了我的劝慰,他先是不语,接着开始痛哭,到了今天早上他才告诉我说,他经商的资本有一部分是他爷爷的棺材本,有一部分是他父母从亲友手中借贷而来,如今,他捡了条命且先不说,单就是两手空空回到家中,如何面对父母和爷爷呢,如何应付那些前来讨债的亲友呢?”

“果真如此?”计天摇头问道。

“当然,我看这个年轻后生,面皮白净,眉清目秀,大耳隆鼻,身材高挑,虽已落魄,倒有三分读书人的斯文,说起话来文质彬彬,条理清晰,在清秀中透着无奈和真诚,我觉得此人绝无撒谎之理,这才前来讨教该如何拯救这个年轻后生。”张全佑又做了一番描述。

赵友凡听了张全佑这番话后,不由得说道;“佛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救人于危难,善莫大焉,吾等当助其脱厄,解其于倒悬。”

计天听了赵友凡一番见解,立即对张全佑说道;“张公子,我们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话音落地,三个人一起走出了小院子,急匆匆来到了福德公神庙,三个人从庙门走进去,刚绕过前殿,还未到僧房,福德公家里的一个小厮急匆匆迎面走来,看到张公子三人后立即上前禀报;“公子,昨夜救起的客人晋元,从早到现在不肯吃东西,也不言语,只是呆愣愣地坐在那里,看样子,好像!”

不等小厮禀报完,张全佑带领计天和赵友凡急匆匆走进了客房。

张全佑和计天,赵友凡进到客房里,就见那个叫晋元的人,不是坐在床上,也不是坐在板凳上,而是坐在地上,看到三个人走进来,既没有站起来,也没有说话打招呼,眼睛还是直勾勾地盯着房门,仿佛不曾有人进来一样。

看到晋元呆滞的样子,三个人从心里都说了声不好,张全佑上前问讯;“年轻后生,为何坐到地上。”

那人不语,就像没听到一样,依然坐在地上,计天从旁说道;“我们先把他扶到床上。”

话声落,三个人再加上后进来的小厮,一起用力,把晋元从地上抬了起来,放到了床上,到了床上,晋元噗通一声歪倒下去,计天小声说了句;“不好,此人昏厥了。”

张全佑问道;“如何是好,要请郎中吗?”

计天说;“不急,让我仔细看看。”

言语罢,计天上前,翻开晋元的眼皮,看了看,又用手探了探他的呼吸,然后对赵友凡和那个小厮说道;“你们二位过来,把这位先生翻过来,让他仰面朝天躺下,头部略微垫高一些。”

赵友凡和那个小厮,立即上前很费了一番力气,终于把晋元反转过来,让他仰面朝天,躺到了枕头之上,计天这才伸手在他前胸揉戳起来,过了半天,晋元的呼吸由急促变得平稳一些了,计天又用食指按压住了晋元的人中穴,晋元哎呦了一声,张全佑听到晋元终于有了声音,不禁上前问计天;“先生,晋元是否患病乎?”

计天回头,小声对张全佑说;“他得了急惊风之症,不过依在下看来,暂时还不碍事,我随身带有一粒丹丸,我给他服下去,再让小厮喂他点水,想来他就会好。”

说完话,计天回转过身,从外衣兜里拿出一个小蒲草包,摇晃了几下,打开盖子,倒出一粒红色丹丸,岔开右手大拇指和中指,捏住晋元的下颌,晋元不觉张开了嘴,计天顺势把那里红色丹丸放进了他嘴里,接着推了他喉咙一下,就听咕噜一声,晋元把那粒红色丹丸吞咽下去了,此时,小厮上前,把水端到了晋元嘴边,晋元下意识地张嘴喝了几口水,计天示意小厮上前扶起了晋元,这时再看晋元,大喘了一口气,接着就是长吁短叹,仿佛不知道屋子里还有别人,叹息过后,他嘴一咧,哇地一声,痛哭起来。

屋子里的人面面相觑,张全佑示意小厮搬来了三张椅子,伸手示意计天和赵友凡坐到了椅子上。

晋元痛哭,泪如雨下,哭得天昏地暗,直到他哭不出声来,张全佑才说了一句话,“哭吧,把心中的郁垒全都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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