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金将手机递给了白娃娃,白娃娃悄悄抬头瞥了一眼,发现他的脸色很难看,嘴唇紧紧抿着。

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黑金看也没看她一眼,转身朝着来时的方向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黑金现在很生气,非常生气。他气月凝的自卑,气她的欺骗,最气的是,如果月凝长得实在差强人意,他会和她一起想办法,陪伴她督促她改变,他非常向往一段能让两个人都变得更好更优秀的感情。但是月凝不仅不相信他承诺,还觉得他和那些只知道看脸的渣男是一路货色。

他除了气之外,还非常委屈。自己好不容易半年回一次国,心心念念想和月凝见面。为了这次见面,还想了很久该送什么礼物,结果人根本都不愿与出来见他一面,想一想就觉得自己蠢得可笑。

在码头前站定,黑金打开手机,直接定了一个小时以后回北京的机票。

白娃娃拿起手机,想重新给月凝拨过去,可是那边一直是无人接听的状态。她有点担心,在路上找了很久,终于在一个小岔路的拐角发现默默蹲在那抹泪的月凝。

“月凝,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担心死我了!”白娃娃赶紧走上去抱住了月凝。

月凝低着头闷闷地说:“我完蛋了……全部都搞砸了……”

“他对我很失望,我对自己也很失望。我为什么这么自卑,我为什么这么丑,为什么这么胖?我到底做错什么了,老天这样对我……”月凝哑着嗓子说。“他看不到我会失望,看到了我更会失望。”

白娃娃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先把月凝扶了起来。

月凝失神地看着码头的方向,问道:“他最后和你说了什么吗?”

“他什么也没说,和你通完话以后就直接走了。”白娃娃看见来往的几个乘客朝他们投来好奇的目光,就对月凝劝道:“我们先别站在这里了,找个地方坐下来再说吧。”

“我想去刚才你们去的那家星八客。”月凝用袖子擦干脸颊上的泪水,心情也平复一些了。

白娃娃挽着月凝的手,见她情绪平稳,才一起向着码头走去。

月凝看着轮船与波涛碰撞出的浪花发呆,她觉得之前她应该是魔怔了,居然认为自己能骗过那么敏锐的黑金。不过感情崩是崩了,好在黑金没有看到自己,虽然自己在他心里已经是一个让人失望的骗人精了,但是好歹也不是一个丑陋的骗人精。

黑金从来到走,只不过经历了短短的两个小时,她用自己的自卑和侥幸,把这所有一切都毁了。

月凝在星八客点了一杯拿铁,小口小口地喝着。

“刚才他咖啡店点了两杯拿铁,我和他一人一杯。黑金还跟我说,他记得你爱喝拿铁。”白娃娃忽然想起了这件事。

月凝才听到一半,刚平息下去的眼泪就盈满了眼眶。

“他真的很好,我从来从来没有遇见过这么好的男生,是我太对不起他了……我怎么有资格,去想自己能和他在一起。”月凝再度哽咽了。

“本来就不属于我的东西,总有一天会失去的,能做这一场梦我已经很开心了……”

“我就只要继续呆在我的角落里就好了……”

白娃娃听着听着,眉头越来越紧,等到最后一句,她终于忍不住重重把手中饮料往桌上一放。

“够了月凝!你一直在这里自怨自怜有用吗?从我见到你的第一次开始,你就一直陷入自己什么也不是的思维里。你觉得自己真的有那么差吗?”

月凝被白娃娃突然的发火给震住了,呆呆地看着她。

“就算你觉得自己很差劲,那你为什么不去改呢?就像感冒了就吃药,你长得胖就去减肥,长得不好看就去整容啊!这很难吗?你——”

“你当然不觉得难了!你什么都有了!”月凝噙着眼泪,一双眼中满是不甘:“你根本就不能理解我的感受,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有多痛苦!你不知道!”

“好,你的苦谁也理解不了!那你在这里说着自己不配这个不配那个,除了我有谁会看到?你这么说除了自我安慰,一点用也没有!你不是不配拥有任何人,你是自己放弃了拥有别人的可能!”

两个人的情绪都有些激动,月凝一双哭红的眼睛瞪着白娃娃,而白娃娃已经站起来居高临下地逼视月凝。

“这次是黑金,下次呢,你就这样一直放弃?一直逃避?改变当然痛苦,不改变你就不痛苦了吗?”白娃娃这次问得很轻,却很认真笃定,每一个字都像钉进了月凝的心里。

月凝看着白娃娃的眼睛,想要再反驳,却没有了勇气。

“你为什么不试看看,用一个全新的你去面对黑金?”

“我该怎么做?”月凝沉默了一会,脸上倔强的表情松动了。

白娃娃看着已经被自己说服的月凝,勾起唇角坏笑:“刚才是谁对我大呼小叫的?”

月凝瘪了瘪嘴:“我也不知道是谁,不过她应该知道自己错了。”

“你就是欠骂。”白娃娃被月凝逗笑,这一笑,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就完全消失了。

“我先带你去见我一个亲戚。”说完白娃娃就把刚刚从前台拿来的cl丢进了月凝怀里,“你自己好好收着,下次涂着它去见你的黑金。”

月凝手忙脚乱地抱住了这个纸袋,然后就被白娃娃拉着走出了星八客。

计程车在一个高档小区大门前停下了,白娃娃自顾自付完了车费下车,月凝见她一句解释也没有,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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