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递到他眼前,冷冷的回道:“此处不是我们的住处,此处只是猎户造的临时所。我与师父住在几里外。”

“猎户?这附近可以猎到动物?”

他的表情有些慌张,以为他是怕了,我不禁故意吓他道:“是啊。豺狼虎豹都有。”

没想到他却说:“那你还住在这种地方,不是很危险吗?”我不作声。

“是你救了我?”看我不说话,他又问我,我依旧不作声,只是喂他粥。这么弱智的问题我懒得回答。

他边喝边说道:“姑娘这么晚不回去,你师父会担心。”

我轻摇头:“我经常夜不归宿。”有时在山间行的走了,迷恋山中夜晚的景致,不想回去,便会到树上,以天为盖,宿星揽月。

只是可怜老妖怪今天晚上吃不到新鲜的野菜了。

路清风停下喝粥的动作,抬着硬朗的五官对着我,声音终于有些像之前那般清透。我倒是很喜欢他这把声音,像个意气风发的倔强少年。“姑娘会医术?”

我淡然道:“不会。”

他睁大眼睛看着我,我才解释道:“只是认得止血草,正巧挖菜的时候挖到了。你身上的伤,我也只能止住血,明天叫我师父来看看。”

他轻点头。看样子他以为老妖怪会医术?然而她并不会,叫他失望了。

我并不想这么晚独自穿梭在山林间去寻师父,先不说野兽什么的,黑灯瞎火的,就是陡峭的山路就很容易要人性命了。如今的我,并不会为旁人做令自己陷入危险的事。

喂完了粥,我轻轻叮嘱他:“你休息吧,平躺别压伤口,若是躺的不舒服,就喊我,给你腰下垫个枕头,可以稍微侧一点点身子。”

他明亮的双眸盯了我好久,才缓缓开口道:“原来,你真的不是苏千云。我认识的那个女孩,活泼有趣,眉眼间带着俏皮。而姑娘你……世间竟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就连声音也是一样的。”

当然,那个苏千云已经死了。

“敢问姑娘芳名?”

我淡漠出声:“名字有这么重要吗?你叫我姑娘就挺好的。”

“你救了我,我怎么能连救命恩人的名字都不知道呢?”他坚持。

我看着窗外,沉默了片刻,回道:“我没有名字。”

我走了两步想步到外间的床上,他突然在身后叫住了我。

“你的脚怎么了?”他十分吃惊。

我头也没回,淡淡道:“瘸了。”

这一夜,因担心他会有不适怕他会唤我,总睡不太踏实。直至后半夜才睡死过去。

屋外鸟啼声声,我被吵醒,坐起身子,阳光透着门窗撒了一地进来,看样子已经升得老高了,我急忙从床上爬起来去看路清风,他却还是闭眼躺着,好像没醒。我这才松了口气。叫他睡吧,睡眠也有利于伤口愈合。

正想着去做个早饭,门外传来一阵叫嚷,是未见其人便听其声的老妖怪。她张着两只长手呲牙咧嘴的往屋里跑,边跑边喊:“你为了逃避挖野菜竟然夜不归宿,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师父了?你这个逆徒啊啊啊!”

她一跳进门就要来拉我耳朵,手伸到一半猛然停住。床上的路清风皱了皱眉,被她吵醒了。老妖怪呜里哇啦的乱叫:“不回家也就算了,还在外面偷藏了个男人!!”

路清风挣扎的要起身,我上去扶他,他打量着老妖怪,恭敬道:“想必您就是这位姑娘的师父了?”

老妖怪一脸茫然,仔细端详路清风,此时他只着一件白色的里衣,松散的衣领下随时可见结实的肉身,一头黑发散着,轻垂在微憔悴的脸颊旁。顷刻后老妖怪欢喜的说道:“嗯,长得倒是一表人才,我喜欢!”

路清风可能从没见过谁这么直接的刚认识上来就表白,他有些无措的转移着话题:“您是这位姑娘的师父?可是我瞧着您跟她年纪差不多大啊。”

“这位姑娘?”老妖怪一句话就揭了我的底:“她叫苏千云。”

我一脸尴尬的坐在那不知所措,扶着路清风的手僵了僵。路清风却一脸惊喜,眸子闪着光:“我就说我不会认错,你还不承认。”蓦地,他又看了看我的脚,双眉紧锁了起来。

老妖怪得意的神秘一笑,点了点他:“你猜我多大?”

我翻白眼,这个妖怪,又开始捉弄人了。

记得三年前我刚醒来,第一次见她,她也是这样问我。眼前的她一副少女模样,皮肤白嫩的能掐出水来,眼神中带着不怀好意的光芒,嘴角勾着,抑制不住的随时要笑出声的样子。我谨慎的猜:“姑娘您今年十八?”

她“哈哈哈”的大笑,让我继续猜,我从十四岁一点点猜到四十岁,最后汗都快下来了。

此刻路清风正在重蹈我的悲剧。

“十八?”

“不对。”

“二十二?”

“再猜。”

“二十六?”

“你有点想象力好吗?大胆的猜?”

“十……十五?”

“你怎么越猜越回去啊?”

我实在忍不住了,冷冷的开口道:“别猜了。她刚过完一百岁生日。”

路清风傻眼了。老妖怪跳起来就打我的头,大嚷道:“谁叫你多嘴了!有你这么出卖师父的吗?!”

我捂着脑袋,依旧冷漠:“师父?有你这么为老不尊的师父吗?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到处宣扬自己童颜不老身很得意啊?无聊!”

老怪物呆呆的看着我,不一会儿瘪了嘴,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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