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绮月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变化,可是她仍旧不愿意,她想把最真实的自己,留给自己最在乎的人,那些来不及给阿令的,她都想留给思宁,她和阿令对生活的所有的期盼。
裘尧的面色也只是微微一变,转瞬间就释然了,冷姨会失态,只能说明她太在乎自己,只是冷医生的表情看起来就有些微妙了。
裘尧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冷医生不经意间总会流露出一种很怕冷姨的感觉。
冷白转身去门外取消毒药水和绑带,冷绮月则一直盯着裘尧,似乎一眨眼,他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太在乎一个人的时候,总会害怕失去,没有人会知道未来面对的是什么,没有人知道能拥有的时间会有多久,只不过,越过在乎,就越加的患得患失。
“疼吗?”
“不疼,只是小伤口,以前我都不会在意的。”裘尧随意的扫一眼袖口处的擦伤,一脸的无所谓,这种连小伤都不算的东西,还真的不至于他太过上心。
“你以前,经常受伤吗?”冷绮月听到裘尧的话,慢慢垂下了头。
裘尧点点头,“也不算,毕竟,这些也只是一点儿小伤,根本不值得一提。”
“对不起,我……”冷绮月的声音低低的,正准备说什么,却被冷叶的咳嗽声打断了。
冷叶看一眼冷绮月,什么都没有说,但冷绮月却在瞬间明白了冷叶的意思。
“您为什么和我说对不起阿!”裘尧疑惑的看向冷绮月,今天的冷姨,似乎有些异常。
冷绮月正准备回答裘尧的话的时候,门咯吱一声被推开了,冷白拿着一个装满了医用品的小应急箱子,回来了。
当冷白看着裘尧手上的伤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裘尧手上的这个,能算作是伤吗?根本就是擦破了皮儿,放在那里不用管就可以了。当然,这也只是冷白自己心里的独白,让他说,他可真的不敢说出口,说了出来,不被打死就怪了。
冷白给裘尧处理伤口的时候,裘尧自己也感到十分的尴尬,自己这个小小的伤口还需要包扎,简直就是杀鸡用牛刀,浪费医疗用品,真的十分可耻阿!
一声电话铃声响起,冷白和冷叶同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机。
冷叶看一眼冷绮月,在她的授意之下,接通了电话。
“叶叔叔,母亲在您身边吗?我想她了,这段时间,她去哪里了?”
冷叶看一眼坐在病床上,检查裘尧包扎好的伤口的冷绮月,在心里面默默的叹了口气,其实冷绮月最爱的,还是那个男人。
司诺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可是在她心中,却并没有多么重的地位。她一向都是十分宠爱冷思令的,可是冷叶觉得,她宠爱冷思令并不是因为那是她的亲身骨肉,而是因为冷思令是她和那个男人的儿子。或许冷思令名字的存在,就是为了思念那个死去的男人吧!而冷思宁应该是所有的孩子中,冷绮月最爱的那一个,因为他是冷绮月和那个男人的第一个孩子,也是他们对于未来的全部美好的向往。安宁静谧,终究是他们一辈子都寻不来,忘不掉的。
“你母亲最近比较忙。”冷叶将注意力转到了电话那头气鼓鼓的声音中,“是发生什么了吗?你语气怎么不对。”
“她最近都没有时间管我,是吗?”
“是的。”冷叶顿了一下,回答道,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一次,少年会问的这么直接。
和冷叶意料之中不一样的,少年并没有追问冷绮月的行踪,而是将话题转到了另一个方向。”
“那我就放心了。”电话那头的少年松了一口气,声音变得乖巧起来,“叶叔叔,您最近忙吗?”
听到少年的语气,冷叶就知道,冷思令这个孩子,只怕是又在外面惹祸了。
冷思令是他看着长大的,人心都是肉做的,说没有感情,那一定是骗人的,冷叶对冷思令很好,冷思令调皮,做了什么事情,不敢和他的母亲说,就和自己说,大大小小的祸事儿,自己还真的是给他处理了不少,听他现在的语气,不用想,冷叶也知道冷思令是又惹祸了。
冷叶的声音里透着些许的无奈,“发生什么事情了?和我直接说吧!”冷叶将话筒的口再次捂的严实一些,见冷绮月并没有注意到这里,这才放心。
电话那头的少年嘿嘿嘿的笑了了一声,“叶叔叔,我就知道,属你对我最好了。”
“你这个臭小子,有什么就快说吧!别在这里花言巧语。”冷叶的嘴角勾了勾,冷思令这个孩子也是奇了,明明给人的感觉十分的讨喜和乖巧,怎么就那么能惹祸呢!
“叶叔叔,我今天出车祸了。”
“怎么样?严重吗?”冷叶的表情没有变化,估计敢主动找冷思令麻烦的人,还没有出生呢!
“你都不担心一下我吗?万一我出事儿了怎么办。心疼的还不是你们?”
听到冷思令的话,冷叶呵呵一笑,“你得了吧,你不找别人的麻烦,我就烧高香了。”
“我有那么能捣蛋吗?”冷思令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的委屈,不过转念想想,也的确是这样,从小到大,根本就没有人敢对他怎么样。这样一想,冷思令对刚刚遇上的那个少年更加的气愤和不屑起来,从来都是他欺负别人,还从没有人敢骑到他的头上来怎么样呢!
人总是这样,总会很轻易的就被惯坏了,习惯了被人对他们的忍让,别人就必须要一直的忍让,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