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的京师,冰火两重天。

鹅毛大雪飘飘,寒风萧萧,但大街小巷仍旧人潮涌动,大到酒楼旅社,小到街边摊贩,往来行人,摩肩接踵,一派热闹繁华的景象。年关刚过,元宵将至,人们都在享受着一年中最悠闲的日子。

月影的三师兄颂文是乌有在京师开剑馆时收的徒弟,乌有离开京师后,颂文继续留在京师为乌有收集京师的情报。偶尔也为剑道馆搞搞宣传,把京中子弟骗到山长水远的三途郡做学徒。

月影知道这个三师兄在京师是做生意的,但具体干哪一行她也并不清楚。三师兄衣着华丽,自称天下第一美男,每次出手都很阔绰,看来这位三师兄的生意做得可不小啊!

月影出了门,趁着人多的时候把身边的跟屁虫甩掉了,七拐八拐,一路向北。不得不感叹,京师的路虽四通八达,找起地方来也不容易,月影费了半天劲,终于找到了蓬莱居。

蓬莱居的店门口装潢得富贵华丽,月影以为颂文是开酒楼的,她在心里感叹,颂文这酒楼生意做得的确气派,不过奇怪的是,青天白日的,又正值吃饭的时辰,怎么会大门紧闭,门口罗雀?

月影在店门口等了片刻,瑞清终于来了,月影也没问他如何会不守时,瑞清便没说自己是怎么摆脱那热情的一家人。

“瑞清,颂文师兄做的是什么生意,怎么大白天的不开门呢?”月影问道。

“是……是妓院。”瑞清小声地答道。

月影见瑞清小心翼翼的模样,不觉有些好笑。

“你名下不也有几家吗?有什么难以启齿的?”月影冷言道。

二人正说着,蓬莱居的门忽然缓缓打开,人未至,一股奇异的香味远远飘来,数十名美妇分两列站在门口,婀娜多姿,如出水芙蓉。

一花衣男子在万花丛中款款前行,衣服上绣满了各色蝴蝶,看得人目眩。身后跟着两个提衣摆的小姑娘,两旁的美妇开始撒花瓣,男子如众星捧月般走到月影眼前,华服锦衣,可惜睡眼惺忪。

月影摇了摇头,这是……三师兄?他还真是这般万年不变的妖孽作风。

“小影儿!你终于来啦,我等你等得好苦呀!”说罢作势扑上来要抱月影,月影闪身到一边,背后不寒而栗。

颂文虚长月影十岁,但一直为老不尊,他每年会抽空回启三途郡住上十天半月,每次回来都给月影带一堆不堪的话本,说女孩子要早点开窍才不会吃亏。

他少年时还喜欢领着五师兄何裕到处捉弄人,擅长使毒的何裕与善于用计的颂文组合起来,简直是三途郡大人小孩的噩梦。

而自从何裕离开三途郡,颂文也很少再回去,他和乌有的关系,比起师徒其实更像故友,但二人究竟有什么渊源,月影并不知晓。

“小影儿,几年不见,俊俏不少,不过怎么还是这样冷冰冰的,一点儿也不可爱呀!”颂文说着又预备来捏月影。

“师兄,我几天没洗澡。”月影冷冷地说道。

颂文有洁癖,而且是极端的洁癖。颂文闻言,立马后退与她保持距离。

“快!快!来人,备水,把他们两个,给我从头到脚、里里外外全部洗干净!快!”

“师兄,我怎么也要洗?”瑞清不解道。

“我让你洗你就洗!”颂文一路小跑上楼,一边跑一边脱去外袍,“这衣服,快拿去烧了,别让我再看见。”

丫鬟领着月影去颂文备好的房间,一路看过来,蓬莱居布置得十分有颂文的风格。

偌大的前厅,金楼粉砌,却又不失风雅,名画古董,摆设得恰到好处;二楼是各具特色的雅阁,有墨色古香的、有淳朴自然、更多的是奢华颓靡;三楼的东面是姑娘们的厢房,西面是客房。许多人尚在休息。四楼是颂文自留的一层,房。

想必乌有早与颂文通过信,颂文准备好了一切。月影和瑞清被安排在四楼,颂文备的是上好的厢房,高床软枕,香炉细茶,珍珠门帘,翠玉屏风,无一不精美,无一不华贵。

月影心下感叹颂文的奢华,屏退了丫鬟,独自沐浴更衣,躺着闭目养神。

因为时间不多,月影没有泡太久,听闻吮负梅共耍便由丫鬟领着前去。颂文一见着她,愣了愣,道:“你没换衣服?”

“换了。”

“怎么不穿我给你买的衣服?你看你穿得像个山贼!”

月影低头看了看自己,不过就是素净了些,款式简单了些,哪有穿得这么有气质的山贼?

“那些穿起来太麻烦。再说,我一向如此,行走江湖何必拘这些小节。”

“哎哟,我的天!你真是白瞎了你那张脸哟!快去把衣服给我换了,不然别吃饭!去,去让芸萱拿件新衣给她换上,”颂文吩咐一旁的丫鬟,一脸痛心疾首道,“下次我让成衣坊的人过来给你再做几件衣裳。哎哟,你穿成这样在我这儿走来走去,别人还以为我又请了一个看门的呢!”

实在不明白颂文师兄为何如此看重皮相,月影禁不住他的唠叨终于妥协,回房换衣服了。

在丫鬟的帮助下,月影穿上了繁杂的女装,她立于镜前,娟衣素裹,紫纱披身,缎锦束腰,明玉为坠。峨眉淡扫,胭脂轻叩,朱唇微启,粉颈半露。轻轻挽起一个简单的流云髻,插上一支云形白玉簪,别上一朵娇艳红牡丹,挂上一对小巧琉璃耳环。双目流光,顾盼有神。

丫鬟连声称赞,月影没有做声,心想这丫鬟这么狗腿,每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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