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聘礼也收下了,你是嫁啊!还是嫁啊!”突然,他一扫刚才的忧伤,笑脸明媚,与这阴雨的天气极不相称。
“你骗我?”她目露森光,凌厉地看着他。骗她收下虎符,骗她接下聘礼,他从走进来的那一刻,就是一个局。
“我没有骗你!落枫国想要联姻,我拒绝了,因为我要娶的人是你。你敢说,刚才你没有一点点心痛吗?”他一边说着,一边慢慢向她靠近。
他望着她的双眼,依旧清澈不染烟火,可他却从里面看到了伤悲。
“你是想利用我?”她语气清冷,让他的心瞬间凉透。
“我利用你?呵呵!我利用你!为什么别人都上杆子的要嫁给我,而你却对我无动于衷?我对你的心,你难道一点都不在乎吗?”他说着说着突然咆哮起来。
“我、、、、、、”她话未出口,他已欺身而上。唇齿交错间,一股电流擦过,让她头晕目眩,不知所措。
他的唇,柔软而清凉;他的吻,霸道而狂热。
啪地一声脆响,打碎了旖旎的风光,打醒了沉醉其中的人。
他半边脸火辣辣地烧着,一声不响地默然离开。她果然对自己没有感觉,她始终是近在眼前,又远在天边的那颗红豆,只能相思,不能采撷。
然而,他走了,她空了、、、、、、
我爱他吗?他来求娶,我应该答应他吧。可我到底在干什么?到现在还不能直面自己的心吗?
突然,帐外一阵脚步嘈杂,马声嘶鸣,像是在整军备战。
舞杨收起杂乱的思绪,外出察看,却只看到漠鸿朗率领大军出营而去的背影。
“漠鸿朗!回来!”她奋力大喊,声嘶力竭。
“我要让你看看,我是不是非要利用你才能拒绝联姻。”他头也不回,绝尘而去,只留下一片空旷的天地和悠悠回音。
“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她低声轻喃,泪和着雨轻轻洒落。
自从来到归水城,她就一直负责把守皇宫,还没有去过战场。此次他怒气冲天地出战,她十分不放心。虽然嘴上说着无情的狠话,但是心真的狠不了。
等了一天、又过了一天,第三天人还没有回来。她实在等不下去了,随即跨上战马,向着前方的战场驰骋而去。
一路只有残骑裂甲,就是不见交战的人马。舞杨顺着战斗的痕迹,一直向前狂奔。可是再向前就是枫青慕的地盘了,难道、、、、、、不会的,雷骑是不败的神兵。
她加速奔进了枫青慕的势力范围,没有想过后果。终于,她在两方大军之中寻到了他的身影。星光剑在他手中泛着极盛的蓝光,不停地挥舞翻转,与敌军某将领的长剑碰撞交错。
她不经意地扫了一眼那人,没想到竟是祁逸。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漠鸿朗只让她把守皇宫,而不让她来战场了。
此情此景,真是人生的讽刺。曾经相爱的人,如今各自站在相杀的阵营,该如何面对?如果不可避免,她会学会面对。
从此以后,我会勇敢地面对一切。
她驱马杀将而来,直奔漠鸿朗身边,与他形成互犄之势。他看着她翩然而来,嘴角不禁扬起一抹温暖的笑。因为这是为他而来。
她静静地看着祁逸。这个她曾经指腹为婚的未婚夫,曾经陪她等风来的、曾经一起骑马青葱的、曾经存在在她静好岁月里的人、、、、、、
不过,一切都已是曾经,再见已是沧海桑田。此岸和彼岸的距离,天涯路远。
“舞杨,你怎么在这里?”祁逸在看到舞杨的一刻,大脑瞬间空白。
“这不是你能问的!”不待舞杨回答,漠鸿朗便开呛了。同时一剑刺出,剑光逼人。
仅仅三天的时间,此战结束,枫青慕大军完败,被赶出归水城。这是漠鸿朗和雷骑全面爆发的威力。
夕阳红透,山河尽染。
漠鸿朗温柔地牵过舞杨的手,一跃跨上黑曜的背。两人一骑,淡入红尘。
她终于与他共乘一骑,执手看斜阳铺红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