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笑语和夏白芨这两天都有点恍惚。
那天的记忆蒙上白雾，让人怀疑它的真实性。
直到林笑语看到沈苏木发来的消息，还不敢确定。
林笑语下楼，打扮只是普通的长t加牛仔裤，在旁人看来，依旧清丽不俗。
以前看沈苏木都是匆匆一瞥，这次，林笑语盯着他看了好几秒。
不知道从什么场合里过来，笔挺的西装外套与清冷的眉眼，像是参加完喧嚣宴会之后的平静落寞。
除了他手里的那束花。
见林笑语过来，沈苏木背在身后的手伸出来。
林笑语还在猜里面是什么花，却见到一束草莓。
是的，一束草莓。
住，里面的草莓色彩浓郁，粉嫩诱人，正散发出浓烈的草莓香味。
“喏。”沈苏木将它递过来，示意她接住。
“我……我可以吃它们吗？”林笑语不确定地开口。
“嗯。”
两人并肩走着，林笑语只到他的肩。
林笑语觉得现在的气氛有些奇怪，偷偷地瞄他，天光将暗，夕阳让他的轮廓柔和一些。她发现大多数时候，他的嘴唇都是紧抿着。
想着那天他说的话：“如果我说，你的顾虑我都能解决呢？”
满腹心事，无从开口。
沈苏木的声线依旧低沉，“你真的以为我挣脱不了身上的枷锁？”
听他如此说，林笑语便也坦白，“若你没有牵挂，我相信你可以，但若多了我，五五之数吧。或许有一天，我会成为你的致命弱点。”
想要摆脱一个庞大家族的桎梏不是易事，沈苏木手里的筹码还不够。
沈苏木没有表示，却是在说其他，“你可能不知道，我还有一个弟弟。”
“什么？”林笑语惊道，这确实是她不知道的，“同父异母？”
“是。而且我努力的方向，正是他想要的结果。”沈苏木依旧平静，看不出一丝情绪。
林笑语点头，这倒不难理解。这样一来，事情将会变得复杂很多，沈苏木这边的胜算也将重新估计。
手里的草莓实在太香了，林笑语忍不住吃了一颗。
两人找了一个长凳坐下，林笑语忍不住又偷偷瞄了他一眼。
沈苏木向转过来看着她，刚好将她抓个正着。
“你脸红了。”
被他一说，耳根也红了。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没，”林笑语摇头，心神有些摇曳。
“我有一个问题。”沈苏木却说道。
“嗯，你说。”林笑语有些惊讶，沈苏木居然也会有好奇的事。
“为什么喜欢汉服？”
林笑语没想到他会问这个。
眼前这双清冷的眉眼，冷静自持，却能看透人心。
林笑语笑笑，“也没有什么不可言说的，只是生命中一个小小的插曲罢了。”
“那时我母亲还在，与父亲琴瑟和鸣。在我眼里，他们之间的相处就像小说中的神仙眷侣，温暖而又深情。后来母亲走了，父亲像纳兰容若一样，悔恨当时只道是寻常，不过这与我要说的倒没什么关系。”
“那时受母亲的影响，喜欢汉服这样漂亮的衣裳，母亲也经常给我做。有一天我穿着出门，遇到领居家的一个小姑娘，很小，还不到三岁。我们一起玩得很开心，她说她很喜欢汉服，只是买不到。我回家央求母亲照着她的尺寸做一套小小的襦裙，半个月后，我带去她家，却发现她已经住进了医院。医生断定她活不过一岁，但她平安地活到三岁，却也要到时间了。”
“在病床上她告诉我，等她死的时候，她不想穿寿衣，只想穿一套漂亮的汉服。过不久她去世了，我将母亲做的襦裙给她穿上，送她走了。”
“她的一生只有三年，汉服可能是她唯一的爱好了。后来我一直喜欢汉服，也是为了承载她那一份。”
沈苏木未做评价，“你好像还不太习惯我。”
被他看出来了，林笑语只好承认，“嗯，还不太习惯我们之间的……关系。”
一双温热的唇附上来，霸道地敲开她的唇齿，与她纠缠，温柔缱绻。
“唔……”林笑语有些呼吸困难，推开面前的胸膛。
“不会换气么，我记得你在小说里写了主角接吻。”沈苏木盯着面前鲜艳欲滴的唇瓣。
“额……”林笑语有些尴尬，“母胎solo,没有经验，写那种情节的时候都是想象的。”写小说嘛，没有一点想象力怎么行。
……
沈苏木将林笑语送到宿舍门口，见林笑语要走，“过来。”
“嗯？”林笑语听话地走过来。
“亲我。”沈苏木面不改色。
林笑语环顾四周，“不要。”
抵不住他的附身，又是一番唇齿纠缠。
“现在有没有习惯一点？”
林笑语早已红着脸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