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安芸欣就是那天跟你相亲的人?”司马刚挑起英挺的长眉看向陆俊,表情带着古怪。

“对啊,我俩本来是z学院的同班同学,大一下学期她退了学复读,没想到考了法医专业。”陆俊笑了笑,没有说更多,在他看来这话题并没有深谈的必要。

“那相亲结果怎么样?”

陆俊诧异的看了司马刚一眼,他虽然来这里时间不长但也清楚这位司马律师是个热爱加班,在事务所从不苟言笑的人,没想到他对副手的感情生活这么关心:“怎么说呢……我觉得那压根就不能算是相亲。我们两个互相认出来以后就一直聊着曾经同学和自己工作的事,更像是同学聚会,最后连自己是来相亲的都给忘了。”他一边说一边苦笑出来。

司马刚饶有兴致地望着他这般模样,淡青胡茬下的薄唇微动,好像还想问些什么但终于作罢。他站起身来,把一叠资料交给陆俊:“把这个整一整,说不定王月萍这件案子用得上。”

“这么详细?”陆俊随手翻开几页就吓了一跳,这几天司马刚一直忙着为那件刚打完的案子结尾,哪来的时间收集资料?

“昨天我通知委托人,在他女儿遗体的解剖过程中发现了胎儿,他当场又陷入晕厥。”像是看出了陆俊的疑惑,司马刚神情略带无奈:“于是在旁陪护的过程中我为了不浪费时间就向家属了解了相当程度的信息,半夜两点回来整理到现在才好。”

陆俊目瞪口呆,半响才问:“现在整个案件的来龙去脉都没搞清楚,准备资料是不是为时过早了?”

“早你个头啊,我们现在是非诉讼事务代理人又不是辩护人,当然要知道这些信息,真要抓到凶手了能让你整理他们家这些个柴米油盐?”司马刚指点起新人来毫不留情。

望着司马刚离去的背影,陆俊单手托腮叹了口气:看来自己今晚又要加班了……但他的眼神里却并没有多少不满,甚至看向那背影时变得更加饱含敬意。

司马刚走路时的姿势有些怪异,慢一点还看不出来,但走快了就能清楚看出他的左腿有一点跛。

可他的腰杆在几十个小时的不眠不休,奔波劳碌后还是挺得笔直。

……

西京市公安局。

安芸欣刚进林茹办公室就吓了一跳:“你这脸是怎么了?头发也跟鸡窝似的。”

林茹虽然满脸疲惫,但见到她还是调皮地笑:“你猜?”

“你们家小梁终于受不了你的压迫奋起反抗了?”安芸欣看她神态还算轻松便放下心来,坐进沙发调侃。

“哼,这种事下辈子也不会发生的。”林茹拿出镜子来整理头发,在办公室可以不在乎形象,出去总要给刑警中队留一点面子,“话说你吃了吗,没吃的话陪我,梁白凯还在现场没回来呢。”

“你就不等等他?”

“我本来想等的,可我现在饿了。”

虽然从前就知道林茹是个脸皮有相当厚度的女汉子,安芸欣还是被她这种没有人性的举动深深震惊了,她看着林茹笨手笨脚好半天才勉强挽好的头发扶额叹气:“你给我坐着,让我来。”

“哎呀,那怎么好意思。”林茹说着就摆好了姿势,她知道自己挺着腰安芸欣挽起来最顺手。

为什么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地方你这么熟练啊?安芸欣在心里吐槽。

在去那家餐厅的一路上林茹都在向安芸欣大倒苦水,王月萍死亡这件乍看上去平平无奇的案子让一刑警队的人都吃足了苦头。

“根本找不到线索。”林茹说这话的时候表情难得凝重,“王月萍这个人脾气暴躁,在学校没几个朋友,同学老师提供的信息都没什么实际价值。跟家里关系也不好,三天两头离家出走,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她离家出走已经三天了,身上衣服都没换,叫家属来离得老远就认出是她。”

那具苍白纤瘦的身体再次浮现在安芸欣眼前,依旧维持着那绝望而又固执的姿势。

它的主人,原来是这般不羁的女孩么?

安芸欣说:“可以从案发现场入手的吧?查清楚别墅是谁的就不有线索了。”

林茹摇头:“要是真有那么容易,那房子属于一家文化用品公司的总经理,案发一周前他就去了上海谈一笔为期半个月的大生意,还是我们把他叫回来的,本人什么都不知道,还口口声声要告人家非法入侵,说自己收藏的古董丢失了多少多少,一听就是瞎编的,碰到这种事想耍赖捞一笔赔偿费。”

“摊上这事谁都会说不知道的吧?没再打听打听?”

“你也不用把刑警的智商鄙视到这种程度吧?该做的肯定是做了,我们拿着那总经理的照片让家属和同学辨认,都说从来没见过这个人。别墅区门口三天之内的录像我们一分一秒看过去他也根本没出现,这还能有假?”

走进餐厅,乖觉的侍应生把她们引入两人座,这里的灯光不太亮也绝不暗,周围的人也相当安静,空气里爵士乐舒缓地扭动着腰肢。

“如果只是这样也还好,线索少归少总还有个大致方向,麻烦在于监控里连王月萍都没有看到。”林茹急匆匆点了几道大菜,拿起新鲜柠檬水一饮而尽,“这些有钱人一个个讲究的很,自家门口都不让装,其他地方的只看见车看不见下来的人,搞得我们根本不知道王月萍是什么时候来到这儿的。”

“车牌照都有?”

“都有,可几十上百辆车要一一查清楚来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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