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厨院外的仆婢闻声赶来,立时就见厨房里火光耀耀。

“天啊,三姨娘和四姨娘还在里面!”二位姨娘的丫环未见她们出现,登时惊叫出声。

“走水了!快救火!”

“快救人!赶紧抬水来!”

一时间,无措嚷叫的、慌忙去抬水的,奔来跑去,一片混乱。方可欣隐藏好眼底那抹笑意,身子一歪,闭眼倒在了旁边一名婆子身上。

那婆子一惊,想及昨日老爷斥责管事的事,怕是对这五小姐还是很在意,当下不敢怠慢,连忙喊道:“五小姐晕倒了,快去找大夫!”

半个时辰后,厨房的火被扑灭,伤了两位姨娘,五小姐更是昏迷不醒。这么大的事情,自然惊动了方东陵。

朝阳院里,此刻一片凄哀的哭啼声。

林氏扑倒在方东陵脚边,嘶声哭喊:“老爷,老爷,您要给妾身做主啊!”

“老爷,五小姐分明想要烧死妾身啊!”

“老爷……”

林氏的哭喊声令方东陵一阵烦躁,特别是见到她包着白巾、涕泪横流的脸时,愈加的不耐烦。

“四姨娘为何这样污蔑我?”面色苍白的方可欣在彩荷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她姿容憔悴,但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依旧幽不见底,令人瞧之心惊。她颇见委屈的看向方东陵,“失火谁也不想,可四姨娘也不能将责任都推到我身上呀?”

“你胡说!”林氏恨声大叫,她没想到方可欣竟然不认账,还拉自己下水。她正要吐明真相,方可欣已继续道:“三姨娘,您来评评理,当时您在教我学做糕点,可四姨娘却叫人搬来一堆柴禾放在灶边,那柴禾上分明撒了猛火油,又是放在灶边,岂有不燃的道理?三姨娘,您说是不是?”

一旁并未受伤的陈氏抬首对上她漆黑的眼,心中一惊,蓦地想到方可欣先前的所作所为,只觉后背发凉。

方可欣,真的,变了!

陈氏瞥眼林氏那张已经毁掉的脸,心中也是恨恨。林氏将撒了猛火油的柴禾搬入厨房,却未告诉她,分明也是想对付她。况且,林氏的脸烧伤颇重,就算好了也肯定会留疤,老爷必然不会再宠爱她。既然没了利用价值,她何必再为其得罪方可欣?

如今的方可欣,明显不同于以前了!

“四姨娘,我知你嫉恨老爷只给五小姐请了宫中嬷嬷,但你也不能这般狠毒的想要烧死五小姐啊!”陈氏一脸痛心疾首。

林氏浑身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陈氏,但她很快反应过来,抱住方东陵的腿哭喊:“老爷,这两个贱人勾连一气,她们想要害我!您要相信我啊!”

“放肆!你一个姨娘竟敢对五小姐出口不逊!”陈氏叱喝,“你置老爷于何地?”

果然,方东陵沉下了脸,一脚踢开林氏,冷道:“五小姐也是你能污蔑的?”

他的话,表明了他的态度。

方可欣嘴角翘了翘,一个破相失宠的姨娘,又有何资本同亲生女儿比?哪怕这个女儿再不得宠,那也好歹是女儿啊!

她瞥眼旁边隐露喜色的陈氏,几不可察的对人群中的彩月点了点头,彩月连忙从人群中挤出来,端着手中的糕饵大声喊道:“老爷,三姨娘要害五小姐!”

陈氏一惊,方东陵也皱起了眉头。方可欣沉声喝道:“彩月,莫要胡说。”

“小姐,我没有胡说!”彩月一脸‘视死如归’,看了看丞相,又看了看方可欣,“老爷,三姨娘从未来探望过小姐,即便见到小姐,也对小姐冷嘲热讽,但今天却与四姨娘一道前来,还特地送来小姐喜爱的素仁糕。小姐心地纯良,不疑有它,还高兴的请三姨娘教她做点心,说想学会后做给老爷您吃,于是才随三姨娘四姨娘去了厨房。”

方东陵眯了眯眼:“你怎知三姨娘要害你家小姐?”

“刚才马大夫为小姐诊脉时,瞧见这般糕点,立时便察觉里面有刺茸粉!刺茸粉服后会遍体生出红诊,治愈后也会留疤,这分明是要让我家小姐毁容呀!”彩月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看着陈氏的表情带着愤怒:“三姨娘,我家小姐与您无冤无仇,纵然您想让四小姐顶替五小姐参加宫宴,您也不能这样害她啊?”

方东陵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不由自主抽动的眼角暴露了他此刻内心的盛怒。

他抬了下手,一旁的管家连忙从彩月手中接过素仁糕,拈了些许尝了尝,脸色微变,禀告道:“老爷,确实是刺茸粉!”

方东陵锐利的目光嗖地射向簌簌发抖的三姨娘,冷笑道:“你倒是不遮不掩,知道五小姐没什么脑子,不会怀疑人,还亲自给她送糕点,是认为五小姐就算中了毒也不会怀疑你吗?”

方可欣满头黑线。原身在其父和其他人心里,究竟是有多无脑啊?

陈氏脸色惨白,嗫嚅难言。她想狡辩糕点不是她送的,但瘫软在旁的林氏正阴森森盯着她。先前她的话已是彻底同林氏撕破了脸,林氏岂会再帮她掩饰?

见她如此,方东陵还有什么不明白?他抬起手就给了陈氏一耳光,怒喝:“我方东陵的女儿岂容你们这群贱人欺辱谋害!”

陈氏摔倒在地,捂着红肿的脸簌簌发抖,余光触及方可欣满含讽意的眼神,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方可欣从头到尾都知道她们的算计,知道糕点里有毒!她是在报复她们!她故意引起林氏的不满,让林氏下歹手,却自食恶果,接着有意拉拢自己对林氏落井下石,让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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