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恼道:“可你也该为我考虑考虑啊,她父亲是吏部三品大员,而我父亲只是个五品的小官,要想往上走,还需要他的帮忙。”

李言蹊嘴角稍稍上扬,勾出一个讽刺的笑容,不想再与他多说一个字,“琉芷,我们走。”她此时多与他再呆在一个房间,都觉得有些恶心。

琉芷抄着手看了半天赵正卓“真情实意”的表演,觉得真是稀罕事,竟然想让郡主给他当妾或者外室,真是胆大包天奇思妙想!郡主这都到底怎么会遇到了这么个什么玩意儿……活该他要娶一个跳脱衣舞的跋扈女子回家,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哦,老祖宗诚不欺她。此时听到李言蹊唤她,回神答应了一声,往外走的时候顺手拿上桌上那根玉簪,再扭头用眼神刮了赵正卓一眼,这才大步跟在李言蹊身后出了门。

她们走得极快,赵正卓先是呆了片刻,不明白李言蹊怎么就突然生气离开了,等他反应过来追出去的时候,正好看见琉芷将玉簪递给掌柜的,又从掌柜手里接过了一包明晃晃的银两在手里掂了掂,然后追着李言蹊出去了。

他急忙一路小跑跟了去,出门就看见琉芷正在将包里至少十两一锭的银子见人就送,他突然就悟了,他刚才的举动与话语,其实玷污了她。

可他,真的不是有意的。

他却不知道,就是因为无心,才最伤人。

而他更不知道,他刚才的一番话,已经被隔壁屋子的人听得一清二楚,他每说一句,那人脸色就黑一分眼里的杀意就更加凛冽。在他最后几句话说出来之时,隔壁屋子的人悄无声息的离开,走到了李言蹊前边去。

李言蹊此时有些哭笑不得,这些年来从来只有她让别人哭笑不得的时候,竟然还有人能让她有这种情绪。真是缺德事做多了,天道循环报应不爽。

“郡……小姐!”暴发户琉芷姐姐散完银子追上来,正好看见神情有些恍惚的李言蹊快要撞到一个人,急忙惊呼出来。然而,李言蹊还是撞了上去,然后被抱了个满怀,“这么着急着投怀送抱,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男子身上独有的气息和似有若无的杜若的香味将李言蹊环绕在内,听到熟悉的嗓音,李言蹊这才回过神来,一脸惊喜的抬起头,笑道:“逐青,你怎么来了?”

逐青一身深蓝色的衣裳,寻常人若是身着这个颜色,难免会让人觉得沉闷,而逐青面容俊逸,身材挺拔,自身的气质将衣裳带来的沉闷压了下去,反而让人觉得眼前一亮,是另一种不同风格的儒雅。逐青放开李言蹊,抬手摸了摸李言蹊的头,又在自己身上比了比,这才笑道:“一年不见,你倒是又长高了不少。”听到李言蹊身后琉芷咋咋呼呼的声音,也含笑与琉芷打招呼,道:“琉芷姑娘,好久不见。”

琉芷此时也从惊讶之中回过神来,冲逐青招了招手,乐呵呵道:“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大忙人怎么有空来京都了?”

逐青笑了笑,对李言蹊道:“今日天气不错,和我一起走走?”

久别重逢,李言蹊哪有不允的道理,遂点头答应了。两人并肩而行,琉芷熟门熟路的走在前边,边走边与逐青介绍京都的布局与人文风貌,好像她是从小就在这儿长大的一样。

逐青此行,并不是特意来长安看望李言蹊,只因江湖上最近新崛起了一个组织,原本倒是无足轻重,不值得他关注。但最近顺州、银州、甘州、顾城等好些地方接连出现人命,死的都是十几岁至二十几岁的年轻女子,身上倒是没有明显的伤痕,只是被发现时一身的血都被不知道什么东西放干了,整个尸体苍白干瘪,如同人干。

逐青楼人脉广,消息来源快,很快就查到这件事和这个新崛起的组织很有些联系。逐青原不是爱多管闲事之人,但顺州的一家大户人家失了女儿,再找到之时便是前边所述的模样。这户人家,在顺州很有些势力家底也不错,因死去的乃是家里唯一的女儿,她的父母悲愤之余,便想到了由逐青统领的逐青楼,愿意倾家荡产,只愿逐青楼找到这伙丧心病狂之人,为他们报仇。

逐青虽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但也并非大奸大恶毫无人情之人,更何况这户人家的家产观的数目,用来继续壮大逐青楼也不错。所以出于各种各样的理由,逐青便接了这一单,此行正是要前往顺州一带,路过京都,便来看一看李言蹊。

逐青楼也并没有太悠久的历史,在大靖朝的土地上从最开始发展到现在的规模,也不过用了十来年的时间。官宦世家可能并不曾听说过,但只要曾行走江湖,就没有人不知道逐青楼。逐青楼行事向来没有准则,一切似乎都是全凭心意,想一出是一出,行事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底线,张扬放肆,也因此得罪过几家武林世家。这几家武林世家曾经联合起来,想将逐青楼掐死在萌芽状态!只可惜他们的指甲不尖利,最后却被逐青楼拔了牙,损失了将近一半的人手,从此便没人敢轻易动逐青楼,逐青楼也很是沉寂了一段时间。等老一辈的武林人缓过神来的时候,逐青楼已经发展壮大到能与他们匹敌,但近年来逐青楼收敛了不少,大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彼此相安无事。

逐青楼开门做生意,黑白两道都有涉猎,因此年轻女子被杀一事,官府无能为力,受害之人请逐青楼帮忙,官府也没说什么,甚至某些方面还提供了帮助。

逐青将年轻女子被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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