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巴赫的《谐谑曲》渐渐从欢乐变成了悲乐,里面还带着一种被人当众羞辱的难堪……

嗅到了一丝八卦的气息。

挖着酸奶吃,我暗自观察了片刻:发现其余人还是面色如常——罗兰平静地听着趣谈,而对面的夫妻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该说该笑一如既往。

……算了算了,收回前言;我不要在这里打工——被人当众侮辱的感觉肯定很糟糕。

……

一曲又一曲、从巴赫到帕尔曼,等听到了第五个失误音后,我打断了他们的交流:

“失陪一下,我想去卫生间。”

我皱着眉,有些不好意思地指着自己袖子上沾到的酸奶。

“呵呵,真是个可爱的小姑娘。”奥索恩夫人遮唇一笑,冲我友好地眨眼,“快去吧,”她顿了顿,依然没有转头,“演奏的也很好,辛苦了呢。”

听到她的这句话,红裙提琴手朝这边轻轻躬身,退了下去。

———

“可怕。”

我对着镜子做了个口型。

——以前的话,也没少看到过这种场面,不过大多都是祖国式现场冲击;撕得再火热,也是熟悉的黑发黑眼。

但这次,看着金发碧眼的老外谈笑风生间折腾人……有点《唐顿庄园》的感觉了都。

不过,我并不好奇这是奥索恩夫人的性格如此、还是她和那个小姐姐有什么旧怨;反正我只是晚上没钱、所以过来蹭饭吃而已。

不干我事。

我对着装修奢华的水龙头冲洗着袖口,然后加了点香波,很快,薄薄一层的泡袖就又变干净了。

整理好裙子上的褶皱,我推开门,走了几步,又速度地藏到某个鎏金浮雕柱的后面。

……简直啦。

我看到,刚才被当面羞辱、也很有涵养,忍耐演奏完的妹子,这会正楚楚可怜地被奥索恩夫人的丈夫——奥索恩先生搂在怀里,轻声细哄,就在隔壁的小走廊……

说错了;这里不是《唐顿庄园》,而是有钱人版《绝望的主妇》!

啧啧啧,果然贵圈真乱。

就像不好奇刚刚是怎么回事(虽然已经知道了),这会,我也完全不想听他们在说什么;只想赶紧回去,把才喝没两口的新鲜覆盆子莓果酒喝光光——据说是当日空运调配,酸酸甜甜,后味十足的!

但两个大活人伫在必经的出口……就算仗着人少没什么人经过,也让人有点为难了。

不能换个地方上演莎士比亚剧吗???

我要过啊,两位朋友。

我叹了口气,重新扯开为了礼貌卷起来的湿袖子,乘着有空等它晾干;发了会呆,又慢悠悠地、从站姿变成了坐姿,双腿撑在地上,无聊地半支着头——

这个视角,正好可以看到吊挂在一楼大厅耀眼璀璨、层层叠叠的天然水晶灯。

不知道这么一堆真水晶,又磨成这么刁钻的形状,大概要多少成本呢_(:з)∠)_

……

快要睡着的时候,我甩甩头,打了个哈欠,从地上站起来。

随便拍拍背后裙子上的自带蝴蝶结,弄掉上面的灰尘;我琢磨着该亲也亲了抱也抱了,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吧?

……可刚抬起头,我就看见——那位奥索恩先生站在我面前。

……

他微微屈膝,俯身,望着我,眼里含笑。

“小家伙,你是在这里睡觉?”

小你妹……我都超过二十了好么。

实话实说,这个信息量挺多先生的确长得不错;看上去大概也就是刚过三十的年纪——穿着讲究、仪表优雅,气质成熟;带着一股上流社会的人特有的傲然,但又被他绅士的表现所遮掩。

但是……

“您好。”我礼貌地对他点头,“卫生间左拐就到了,我先失陪。”

“呵。”他看着我,不知为何轻笑了一声,颇为玩味地道:“我觉得你挺可爱的。”

“谢谢。”我继续礼貌地回道:“我也觉得。而且刚才,您夫人也这么觉得——很荣幸了。”

可惜,我客气的回答并没有让对方领会到我的意思;他面带从容的笑意,拉住我的胳膊,高大的身躯俯下来,轻轻在我手背上一吻。

薄唇贴在骨节间,那种微热的呼吸,让我很想顺便盖住他的整张脸,像梅超风一样酷炫地按到柱子上、给他来那么一下。

不过想想缝骨费我大概出不起,也就作罢。

在他亲完后,我收回手,大大方方地在裤腿左侧当着他的面蹭干净,然后礼貌地问:“您还有事儿吗?”

他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画面,祖母绿的眼里笑意更明显;“当然没有了,小可爱……请吧。”他伸出手,微微倾身,语气柔和:“我们一起回去。”

话正说着,他像是突然又想起什么,从手上变出了一张烫金的名片,一副不言而喻的表情,向我递了过来——上面只有一行漂亮的手写体:名字,外加手机号码。

呵呵,您这是约/炮必备工具?

我宁愿他先砸我一堆钱,表现下高富帅有钱人的态度;而不是拿这种毫无价值的东西调情。

没有用的。

我无所谓地接过,在途径第二个垃圾桶、对方背着我朝前走的时候,随手就扔了进去。

不过他们夫妻还挺像;称呼别人都叫小可爱吗?

嗯,这个嗜好倒是挺友善的。

……

二楼的餐厅到了集体表演的时刻,响起了罗伯特邦菲利奥的一首经典翻吹《  》,这让我心情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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