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事了？”林风忙问。
“没事。小事。今天我带几个人来收账，那小子没钱。我不好跟火椒交代，只好抄他们家了。刚才是这家臭娘们的喊叫声。”
“我知道你的苦衷，但是你不要踩过界。”
“放心吧。我也不是一两天了。”
“那个树林你还记得吗？”
“不记得了，当时我坐在面包车上，窗户上挂着厚厚的窗帘，什么都看不到。但是从时间上来看，应该是离市区很远的地方。你要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啊，要不就被他们发现了。”
“好。”
“他是黑头一个手下的弟弟……”这句话在林风的心里翻来覆去。这么说，王世超的哥哥是黑头的手下。王世超因为抢劫出租车被林风追赶，最后却死于车祸。那个小混混还说，因为王世超没有听黑头的话而遭灭口。难道是黑头让他办什么事？黑头和王世超有关系呢？
遗憾的是，黑头早在几年前就已经被枪毙了。若他当时把火椒供出来，就会得到轻判，火椒也会被抓，王承锦也就不用再做卧底。而他也许还能从黑头的口中得到自己女儿的消息！
可如今黑头已经死了。难道这条林风盼望已久的线索，又要断了吗？真是造化弄人！
对了，黑头虽然死了。但是小芬还活的，她曾经和黑头相好过，也许她能知道一些事情？
林风火速赶往拘留所。
在拘留所待了几天，小芬的浓妆被弄花了：“其实，你不化浓妆更好看。”
“我以为你只会破案，没想到你也会怜香惜玉！”小芬用一种不认识的眼神审视着他。
“警察也是人。是人就逃不过七情六欲。”
“说的也是。你可以给我一根烟抽吗？我的烟被没收了，这几天憋死我了。”林风把烟盒递给她，“说吧，你找我来肯定是有什么事。要不你这个大忙人也不会来到这里。”
“我来之前，问过检控官。检控官说根据现场的情况和你的口供，你的案子应该会判误杀。误杀没几年，若你表现得好，就会得到减刑。没多长时间，你就能抽重新做人了。”
“谢谢。”
“我有一件事，是有关我女儿被绑架的事情。这件事跟黑头有关，我想你也许会知道些什么。”林风从上衣内兜拿出两张照片。
小芬动作娴熟地把烟头熄灭，拿起照片看了起来。“这个女的我没见过。”
“你再仔细看看。”
“我确定。经常在社会上混，别的我不敢保证，但是记忆却是很好的。只要是我见过的人，我肯定记得。”
“那这个男的呢，你有没有印象？”
小芬举起照片放在眼前仔细端详着。林风的内心七上八下，若她真不知道什么，那么线索又戛然而止。这几年，他已经受够了折磨。
“这个……我想我见过。”
“你见过，在什么时候？”林风身子前倾，鼻子几乎碰到了她的鼻尖。
“我想想。”小芬挠挠了头，“我记得几年前。那天应该是周末，黑头陪我逛街，接到了一个电话。我心情很不爽，每次一跟我逛街，他就有事做。真不知道是他真有事，还是不愿意陪我逛街。当时我就问他什么事。他说没什么，一个小子没有听他的话。我问什么事。他也不说。然后他就说吃饭。我们开车到了很远的地方吃饭，我还纳闷为什么跑这么远来吃饭。他跟我说要我在车上等一会儿，他进去办点事。我虽然很不高兴，但是也说什么。他当时进去了，把一个人狂骂了一顿，被骂的那个人就是照片里的人。我怕他出事就下了车，走了过去！……”
“你听到了什么没？”林风忙问答，没注意到打断了她说话。
“你别打断我！”
“好。对不起，我太着急了。”
“刚才我说到哪了？”
“你下了车，走了过去，然后呢？”
“对，我走了过去。听到黑头说什么‘小孩……大人……’的事情。时间太久了，具体我也想不起来了！”
“有没有提到了‘绑架’俩字？”
“应该没有。应该除了‘小孩’和‘大人’，其他都是些骂人的话！”
“然后呢？”
“然后我怕他又打架，就拉他去吃饭。回到车上，他还骂他废物，找个人都能找错了。我问他什么事，他也不说。他就是这样，很多事情都不让我知道。我也懒得去打听。”
“你再仔细想想，看看还有什么事情没想到的。”
“没了。我就见照片里的人那一面，以后再也没见到过。”小芬又点了一根烟，把一盒烟都装在兜里，“你知足吧！要不是我记性好，这些事情你都不可能知道。我是很公平的，这多半盒烟就算给我的报酬。”
林风拿出女儿的照片：“这个女孩你见过没有？”
“没有。这个女儿很可爱。跟你长得有点像，是你女儿吗？”
“真的没有什么印象吗？不要放过一点点细节。”
“真的没有。一点印象都没有。你说，在我的生活圈子里，我有机会接触到小女孩吗？我又不是在幼儿园工作。”
林风又从多方便问了很多事，都没有得到什么线索。从她的眼神和表情上看来，她的确不知道什么了。她说得也合情合理，若她是那种喜欢打听是非的人，也许就不会逍遥快活地活到现在。这也许已经成为她生存的本能。
“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这是心理医生黄青文死前经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