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恐怖悬疑>神相天女>第三十九章 超度婴灵

虞夏将香炉摆好,点燃檀香,朝东方叩首,再叩首,三叩首,如此过后,才将檀香稳稳插入香炉。

虞夏将符夹在指间,符无火,虞夏的手指仿佛感觉不到烫似的,等符化为灰烬散于风间,抓起一把纸钱抬手一扬,收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一切众生,生死因缘,无有间歇。有陈张氏之子,受难困厄,婴灭成灵,怨气难解,滋生业障。久在樊中,不能出离,难可解脱。一切罪犯,并愿消除。跪吾台前,八卦放光,站坎而出,超生他方。为男为女,自身承当,富贵贫贱,由汝自招。敕救等众,急急超生,敕救等众,急急超生!”

话音落下,正北玄武位幽光一闪,一阵阴风刮过,香烟弥散,虞夏见到那缕灰色气团对着她颤了三颤,转瞬便遥遥消失在了天地间。

虞夏呼出一口浊气,隐隐感觉心头一松,压在她身上的晦涩之感消失不见,那不可捉摸的业障似是消解了。

“不做陈家孙,愿你再世为人能投身到良善圆满之家,平安和乐度过一生。”

虞夏下了山,却见贺恂站在山脚下,看到她立刻向她走了过来。

少年先前眉眼间的郁色尽消,又因为家事和顺,心情开阔,曾经就要溢出来的冷意也收敛了不少,整个人显得不再那么难以亲近,竟显得有些柔和了起来。

虞夏正要问他怎么知道她在这里,贺恂抢先她一步开了口。

“小夏,先前没好好谢你。”贺恂拿出一个钱袋,“这是你这次的酬金。”

贺恂这些天忙着搬家,是的,现在他们住进了隔壁的贺家老宅,跟贺奶奶住到了一起。因为常年无人居住,贺奶奶跟贺夫人身体又都不大好,贺恂便请了假,把老宅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番,坏的屋顶桌椅也都修理了一遍,现在得了空便立刻找了过来。

虞夏想起先前陈道人说的法不空施便没推辞将钱收下了,贺恂见她痛快收下暗自松了口气,又问她,“我祖母跟母亲想请你去我家吃饭,你什么时候方便过来?”

虞夏想了想,再过几日便是休沐日了,便跟贺恂约在了休沐日中午。

“你怎么会来这里找我?”虞夏逮着机会,把方才的疑问说了出来。

这处是陇河村边上的一个小山坡,旁边有一条河,山旁有水,陇河村便由此得名,两人沿着河边走,河面微微晃动,夕阳照射下,闪耀着碎金般的光,大大小小的蜻蜓高高低低飞着,别有一番安宁祥和的韵味。虞夏问得随意,却把贺恂给难住了。

难道要他说他曾偷偷尾随她见过她在这里练功么?

贺恂眼神飘忽,干巴巴咳了声,耳根微红。

这有什么好难为情的呢?只是对朋友正常的关心吧?贺恂安慰自己,可始终说服不了自己。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弥漫在他心头,许是她寡言少语的外表之下偶尔露出的狡黠神情吸引了他,让他总是不由自主地留意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再三思量她说的每一句话、反复回味偶尔几次接触她的温度,让他轻易就乱了心跳,让他不知如何是好。这般复杂的情绪对上她不经意间的一个小问题,最终却汇成了少年平淡的话语。

“我只是听人说在这儿看见过你,过来碰碰运气……”

金坛县衙。

青袍男子坐在上首,面目方阔,前额丰隆,眉直梁高,自带一股威严刚正之气。

“赵大人。”文县令站起亲手为那男子添茶,又双手端起自己的茶杯,弯下腰,面带敬色,“我替金坛县的百姓谢谢您!”

青袍男子,或者说是巡按御史赵稠,立刻伸手将文县令扶起,“甫甯你太多礼了,该是我替朝廷谢谢你这个为民请命的父母官。”

文摇了摇头,郑重颔首,“下官人微言轻,在此地行事处处受阻,有心铲奸除恶却力有不逮。若不是赵大人,那陆县丞怕是要继续为非作歹下去,赵大人晚一日来,便多一位百姓遇害。您的功德,金坛县百姓会记住的。”

赵稠婉拒了文去酒楼吃晚饭的提议,也不要差役护送,径自往客栈去了。

“白日你去陈宅可有发现异常?”赵稠来金坛并没有穿官服,而是一袭再普通不过的青布袍,亦没有劳师动众带上巡按按制配备的护卫,轻装从简,颇有微服私访的意味。

不知道从何处蹿出来一个灰色的人影,隔着一步的距离静静跟在赵稠身后,声音不高不低,不疾不徐,稍显木讷。

“陈宅里外我都看过了,没有异常。”

灰衣人的长相如同他整个人的气质一般,平平无奇,又行踪鬼魅,很多时候都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赵稠点了点头,“许是对方早一步将痕迹清理了,毕竟陈宅那夜的事太过邪门,若没有人为因素,不太合理。罢了,此时与我们此行目的无关,对方既无恶意,我们便不插手。”

灰衣人淡淡道,“多行不义必自毙,天降神罚也没什么稀奇的。”

赵稠不置可否,“明日我去太和山,你要一起吗?”却是换了个话题。

此次赵稠下江南巡查各地官吏违法乱纪之事,被授予了“代天子令”的特权,除此之外,却还有另一个目的。

灰衣人沉默了下去。

赵稠也不以为意,依然信步闲庭般走着,县衙与他暂宿的客栈路途不近,但他却没有选择坐马车,而是就这样一步一个脚印地丈量来去的路。

赵稠径自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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