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棋
“坐,站着做什么?”闫正勋指了指沙发。
季末完全处于被动的状态,根本不知道他来她的病房到底是要做什么。
她走到他对面的沙发,端正地坐下,“闫先生找我有什么事?”
总不会是过来吃苹果吧?
“我中午的粥钱还没有给你。”闫正勋摸了摸口袋,没摸出钱,倒是摸出了一把薄荷糖,他随意地把薄荷糖放在桌上,接着道:“我没带钱在身上,下次还你。”
季末在看到那熟悉的薄荷糖时,眸眼颤了颤。
她微笑道:“闫先生,中午我们是一起吃的,那些菜你忘了吗?”
她再爱钱,也不会跟他计较那份六块钱的粥啊,更何况他的那些菜,可是比那份粥值钱多了。
闫正勋恍然大悟,“我竟然忘了。”
季末忍不住笑了一声,“贵人多忘事。”
闫正勋睨了她一眼,接着拿了颗薄荷糖,递到她面前,示意她吃,随即自己拆开一颗,含在嘴里。
桌上,放在她的手机,手机屏幕似乎被主人刻意设置了不自动暗下屏幕,屏幕亮着,显示一张图。
他无意瞥了一眼,顿了顿,怀疑自己看岔眼了,眸底浮起一丝疑惑,又重新转眸看去。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季末察觉到他的视线,有点不好意思地揪着手指头,“这是我的新屏保。”
“你倒是挺爱国的。”他眉头轻挑。
季末想要解释自己这张屏保,又不知道从何解释起才好。
她想了想,几秒后,小心翼翼又认真地看向闫正勋,问他:“那个,闫先生,你觉得‘7’这个数字怎么样?”
“挺好的,很多人不是喜欢把7当成自己的幸运数字吗?”闫正勋想也不想,回答道。
季末的心突然放松了一下,“你说的对。”
所以7这个数字,是幸运的!
季末又问:“闫先生,你觉得我这间病房怎么样?”
闫正勋环视了一圈,点评道:“挺好的,空气清新,到处都很干净。”
很干净。
季末抓到了重点词,心又是一放松。
对啊,明明很干净嘛,哪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不干净的东西呢!是吧!
季末攥了攥拳头,脸上露出释怀的笑容,她拿起他刚刚递过来的薄荷糖,拆开吃进嘴里,笑道:“闫先生,谢谢你的糖,很好吃。”
更谢谢他的到来,他的话,让她觉得这间病房其实一点儿也不吓人,不恐怖,不凉飕飕的。
“不客气,我那边还有很多薄荷糖,你喜欢的话,明天再给你。”闫正勋对她没头没尾的你问我答没有表示出任何一点的疑惑,反而态度很是友好。
他随意地看了一下时间,问她:“季小姐还在读书吗?”
“恩,还在读。”季末没有隐瞒,他这种人想要知道自己的真实情况随便一查就知道了。
她是表演系的学生,再过不久就毕业了。
可都快毕业了,她还没有成功与影视公司签约。
有很多同学已经签好了公司,甚至优势大的人,都开始拍戏了。
而她,还在原地。
季末微垂下眸,极其细微的叹了一声。
闫正勋智商超群,比同龄人早几年完成学业,读书时,同学都是大了他好几岁,再加上他的家庭条件,以及性格不喜欢与人过多的相处,根本没有体验过正常人所谓的校园生活。
他没有错过她的叹息,眸色略深。
她在学校难道过得不好吗?
闫正勋没有再继续聊这个令她情绪低落的话题,视线在四周扫了一圈,随后落在电视机柜上。
他站起身,走到电视机柜旁边。
电视机柜上的角落,整齐摆放着一副飞行棋、一副象棋、一副跳棋,是供病人闲时玩玩打发时间
的。
“你会玩飞行棋吗?”闫正勋问着,手却已经伸向那副飞行棋。
这种不用费脑子的飞行棋,在他的印象中,自己只玩过一次。
季末看向他手里的飞行棋,点了点头,“会的。”
闫正勋将飞行棋放到桌子,把那袋水果随手拎到一旁放着。
“陪我玩一盘?”他难得来了兴致,表情透着几分放松,选了蓝棋做为自己的棋子。
飞行棋是一种竞技游戏,由四种颜色组成的,上面画有飞机的图形,最多可以四个人各拿一种颜色一起玩。飞行棋里有一个骰子,转动骰子,骰子停下来的时候正面是几,就走几步。
刚开始时只有投到六,飞机才能起飞,并且投到六还有机会再投一次。
而有一条特别的规定,到终点时走的步数要正好到达才算胜利,不然要返回来走。
玩飞行棋,完全就是看自己的手气如何了,与智商无关。
季末暗暗庆幸他没有去拿象棋,象棋这种考验智商的,她怕还没开始就输得一塌糊涂。
季末选了粉棋。
“女士优先。”闫正勋将骰子递到她面前。
季末拿起骰子,轻轻扔在桌上,骰子转溜了几圈后停住,数字6面朝上。
她挪了一步棋起飞,又再次扔动骰子,数字4朝上。
把粉棋挪动4步,季末把骰子递给他。
闫正勋修长的手指捏起小小的骰子,扔出数字5。
没能起飞,所有的蓝棋原地不动。
唔,运气稍微有点不如她呢。
轮到季末扔骰子,她又是轻松扔出一个数字6,起飞一颗粉棋,接着再扔一次骰子,数字3。
闫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