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没得选,将就用了。”

无颜女:“……”

“蛤。”当康长长伸了个懒腰,在草垛上翻了个身,拍拍身边的空处示意无颜女过来躺躺。

“你是孝安派来监视我的?”当康单手撑着下巴,侧头询问。

无颜女白洁一张脸转头看向她,“奴家是奉了王爷之命,可也不必听命与他,如今跟了姑娘便是姑娘的人了。”

“为何?我身无长物,给不了你任何东西。”当康疑惑。

无颜女将伞撑在二人头顶合衣躺下,月光下一红一白格外扎眼。

“大概是,姑娘好看,奴家心生倾慕。”无颜女说的一顿一顿言辞恳恳,当康险些就信了……

“嗷。”她嘟囔一声翻身睡了。

接连几日西疆的日头高照,沙漠被烤的炽热难当,当康看着来往光膀子露腿的西疆壮汉在太阳下带兵打拳,心中也是躁动不安。

“你你你,把,袖子放下!”当康刚刚将袖子撸上胳臂露出短短一截白藕小臂,小八便不知从那处冒了出来,指着当康骂骂咧咧,“不,不知羞耻!”

“……”当康讪讪,心想不和小结巴一般见识,遂将袖子放了下来。

“看,看什么,看!”小八又去撵那些暗地围观看姑娘得战士,其中不乏缺胳膊少腿,扎着绷带的伤兵。

众人一哄而散,各自搀扶着回了伤兵营,当康跟在身后明媚皓齿,笑得花枝乱颤,好不快乐。

“胡,胡闹!”小八涨红了脸,他原是在教育当康,可她笑得越开心,小八声音便就越小。

“……”

“哈哈哈哈哈。”

营中短暂歇了几日,蛮人军队席卷重来,此时朝中援军还未到。

“杀!”

这黄沙漫地间,杀声震天,不管是蛮子还是汉人皆是不要命的厮杀纠缠。

当康依旧一身白衣长发高高束在脑后,甩着长鞭招呼冲上来的蛮人。战场上无分男女只有敌我。顿时间血肉横飞,乱作一团。

身后传来一声狼嚎,当康回头一个汉人被狼咬住了脖颈,当康飞身一脚踹翻,身后又冲上来数十蛮人,凌空翻身白衣飒飒作响,长鞭围在身前随着当康动作不停旋转将冲上来的狼群碾作碎肉。

当康一惊,这武器戾气太重,手下竟无一活物!

可是由不得她惊讶,又有一波蛮人冲了上来,当康倏地收了长鞭赤手空拳接下蛮人□□,身后劲风袭来,当康暗道不妙。

“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孝安长剑接下此刀,一脚将来人踹翻,长剑一横,蛮人便歪倒在地。

当康来不及道谢,又见孝安冷哼一声:“你若是不想杀人,妇人之仁,我要你何用?”瞥了她一眼当即投身战场。

“老八,护送姑娘离开!”孝安冷言。

“不用了。”当康震了震神,是了,当年的她又何曾是个善人,炼狱里爬出来的人过了几年安稳日子,越发的胆小怕事心慈手软了。

血染红衣,这是她活了两辈子最酣畅淋漓的一次屠杀,险些杀红眼,好在理智还在,对付凡人她没有动用术法,算是勉强将竺桑的话记在了心中。

与南蛮的第二战,双方堪堪打成平手,原是汉人寡不敌众险些落败之时,孝安只身遁到敌军后方抓了蛮人将领,这缠斗了半日的军事才停了下来。

汉人兴奋,夜间西疆城内的气氛高涨了许多,此局虽算平手,却在士气上大大鼓舞了人心,这大概都要归功于披甲上阵的孝安,让将士们仿佛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战场上的孝安如同杀神一般,无人能敌,还很英俊。

“王爷。”孝安阔步走向军营,身后跟着的数十亲卫在孝安步入营帐后便四散开来,守在门处七和小八迎了上来。

七:“通州的援军不出三日就到西疆了。”

“夏夷前几日突然兵犯我朝西北,顾战已经领兵去了。”

“把苏平庸带过来。”孝安摘了披风,小八接过挂在门处,不一会苏平庸便被带到了主营帐内。

“是。”

“苏将军,坐。”

两人案前掀衣而坐,苏平庸不语,面对刘孝安他的心情十分复杂。

“将军,可还记得昔日与我父亲约定。”孝安一话脱口而出,将本就面色难看的苏平庸一句击得口不能言。此时正奉小八端了茶水进来,孝安接过挥手让小八退下,起身给苏平庸奉茶。

“父亲曾与我说过,若有一日建安兵败,可寻至苏家……”孝安叹了叹气,将茶杯放到苏平庸身前,苏平庸神情恍然接过忽然听到孝安唤了一声“二叔”。

“二叔可看过信了。”孝安说。

“砰!”苏平庸猛然发作案桌被震开一道裂缝,苏平庸手中的茶杯被捏碎在手里,他抬头看着孝安双眼通红目眦欲裂。

“是你捉了我的家人,我早该想到……”苏平庸起身居高临下看着孝安,鲜血顺着手臂蜿蜒而下,滴落在地上安置的毛毯里。

“二叔,我是在保护他们,就如同您当初待我和娘亲一样。”他一口一个二叔,便是认定了苏平庸当年被人劫持家人背叛刘桓理亏在前,如今是不敢动他分毫。

“……当年建安一役是苏家对不起大哥,你要我做什么?说罢。”苏平庸颓然,跌坐在软塌上算是对孝安妥协。

“没想到苏平庸一代骁勇烈将还有这般过去。”当康贴在营帐门口,轻轻掀了门处一角探头探脑。

小八:“……”

无颜女跟在当康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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