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就算是自己也是擦不掉这顽固的痕迹,我觉得可真是太天真,一边干笑着为自己找找台阶下,一边想要收回自己发酸的手,然而却一下子没使上劲,整个上半身就要向前倾时,我的另一只手十分及时地救回了场撑住了桌面。

然而这只手却正好撑在了砚台的边缘,还没来得及松口气,那满满的墨水以耀眼的弧度向我的衣服上泼过来,在布料上画出了抽象派的画作。

“……”

什么叫做帮倒忙,也许这就是吧。

我的整只左手都成了黑色,更别说接受了泼墨攻击的衣服和桌面了,只能用一个惨不忍睹来形容。

抱着欲哭无泪的心情,我自认理亏地缩好在椅子上,怪不好意思的:“对,对不起……”

于是不光是他,连我都成了那个偷玩墨水的熊孩子了。

等了半晌都没人说话,该不会是生气了吧?我悄悄抬头偷看元殊凌的表情,忽视掉破坏气氛的墨印,总之没有在他的脸上看到有关生气的情绪。

哭笑不得的人变成了他,元殊凌也不知该生气还是什么了,看到孩子那心虚的小眼神就什么气也没有了。说到底他本身也不是情绪波动大的人,他将目瞪狗呆成了黑狐的雪茴揣在了袖子里,一边说道:“无妨。”

他默默看了一眼被雪茴染黑的手,墨水黏腻的触感实在不舒服,他咳了一声:“去清理一下吧。”

他头疼极了,要把雪茴洗成原样可能还真得下功夫了。

“哦……”我讪讪跟上了男人的步伐,迷迷糊糊跟着他来到了澡堂。

说是澡堂其实更倾向于温泉,一个天然的冒着热气的大温泉。

男人一下子停了下来,我差点撞了上去,幸好控制住了自己。

他无奈地回头望向我:“还打算一起吗?”

说到这个其实也不是不可以,更不如说求之不得。但此时此刻我也不敢说出这样的话,打着哈哈走向了元殊凌相反的方向。

我是第一次如此羡慕一只狐狸,一边嘀咕着,我利落地脱下了自己的衣服,迫不及待冲进了温泉。

温泉真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尽管这一天过得是如此地枯燥无味但只要一进入到温温的泉水里就会马上让人觉得能够出生真是太好了,舒服地让全身的毛孔舒张,惬意又昏昏欲睡地眯上了眼。

不断上升的白雾完全阻隔了视线,仅仅隔了一片竹制屏风的隔壁就是我那美如画的元祖大人……

一个人的时候怎样想入非非都可以,一边擦试着身体一边露出了痴汉般的微笑。

四舍五入一下,我这就是在跟好看的小哥哥一起泡温泉啊,啥都没穿的那种!

但前不突后不翘还爬上了大大小小伤疤的身体实在没有什么说服力。手指勾勒出伤疤的形状,我藏在水底下咕嘟咕嘟地吐着泡泡,觉得是万分无奈。

热水没过了胸膛,引起短暂的胸闷气短。我肩上搭着毛巾在心里哼着歌曲,好不自在。

不知不觉间潺潺的流水声在耳边变得忽远忽近,睁开眼我的视线焦距也集中不到一起了,额头上还渗出密密的细汗……糟糕了,果然温泉还是不能泡太久,都出现幻觉了。

模糊之中我仿佛看到了有什么发光的东西在水里漂浮,浑噩中我伸出手想去将它捞起——

“呃!”我轻呼一声,被掌心刺骨寒冷的温度惊得缩回了手,但并不如所愿,我的手掌违背了主人的意愿把它握在了里面。

意识到大事不妙,我猛地从水里站起来,湿透的头发贴在脸颊上很是不舒服,随着动作而涌现的水浪哗啦啦从身上落下,掀起了一阵水潮声。我怔怔地站着,意识到手心里的温度逐渐温和,但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心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神鬼差使地,我手脚并用地爬上温泉将就着用大毛巾裹住自己就连跑带撞飞奔至隔壁的浴池。

越过满眼的白雾,猛地拉开木门的我就看到了泡在池中的男人。

男人披着微湿的头发趴在池边似是睡着了,一丝不着的上半身暴露在空气里,藏在了雾气里。泡在水中的头发浮在水面上如融化的墨,他阖上的眼眸轻微颤抖流露出一碰就碎般的脆弱。白到透明的肌肤……真的好像是透明的,仿佛下一刻就要消散。

雪茴就贴在他脸侧也蜷缩在一起沉睡着,一人一狐,安静地令人害怕。

我伸出手,掌心里的物件绽放出更加耀眼的光芒,一丝无形的力量牵扯着握着它的我引向元殊凌的方向。男人毫无动静,但越靠近他越是能看到从他胸膛处同样产生了共鸣般发出的光芒。我眯上了眼,好像能够看到他的胸膛处空无一物,无论是心脏还是灵珠。

着了魔般我顺着这股力量走了过去,然后蹲了下来。

躺在手中的半块石头在接触到元殊凌后神奇地漂浮起来,霎时,原本柔和的光四起,竟盖过了我的视线,犹如□□般炸成了一片白幕。

无数的画面闪过,如果我能仔细看的话一定能够看到这些闪过的画面中略过了几张曾经在梦中见过的情景。

画着红色的眼尾和那双晶莹的蓝瞳,在空中飞舞的红色发丝和飞溅的鲜血。

最后停留在一红一蓝发色的两个小孩,不,从头上的兽耳来看应该说是狐妖。他们的脸庞都十分稚嫩,菱形的兽瞳带来的锐气也被精致的外表磨平。

长而卷的头发被洒下了秋色的枯叶,红色的狐妖气得要跳起来却一下被留着齐肩蓝发的


状态提示:第十七章--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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