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大汗,压力很大,可是话已至此,不能不说。只好抱拳躬身,咬牙道:“每个女子月月皆有,自然无事!”

啊!

月月流血?

这不是和柳夫人每月都要拿鞭子把她抽出血一个调性?

本以为自己终于自由了……然而……

柳轻风感觉一块巨石迎面砸来,砸得她彻底懵掉。

她无意识地看了一眼徐云风。

少年敏感地察觉她的目光,嗖地一下飞快红了一张脸,放在她腰间的手如同触电一般收回来。

又脸红?

柳轻风脑筋转起来。显然,他明白这是什么,不仅明白,还很不好意思。注意,是不好意思,而不是担心,忧愁,悲伤或者焦急。

那么,这件事应该不惨。

柳轻风把心放回肚中,开始觉得徐云风的反应好玩,有意逗他,于是拽他的袖子,仰脸看他,一脸柳晓棠式的不安:“云风哥哥,你知道我是怎么了吗?”

不!不要问我啊!

徐云风羞愤欲死。

事实证明存心逗弄纯洁少年,是会遭到报复的。

她生病了。

来月事本身不可怕,可怕的是身体的虚弱和趁虚而入的寒邪。

因为初/潮不便远行,徐云风就近找镇子落脚,包下客栈的一层。结果到后半夜,她从梦中惊醒,发觉口干舌燥,浑身滚烫,心知不妙,咬牙披上衣服去敲隔壁的门。

徐云风发现她竟然发热,急忙让随从去拉个大夫回来。好在这灵机镇有些规模,不然换了一般小镇,半夜里大夫说不定不肯出诊,非要急死人不可。

病来如山倒。柳轻风连续两日高热不退,烧得迷迷糊糊,快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昏昏沉沉中,总有只微微凉的手握住她的,在她耳边呢喃:“阿轻,放心,你很快就会没事的,睡一觉就好了。”这人不怎么会哄人,反反复复就这一句,连换词也不会,却让她感觉到十分安心。

安心?

多么陌生的字眼。

“令妹的身体虚弱已有很长时间,外表看来健康,其实……不知柳娘子是否过去生过大病,或者受过大的外伤?”她迷糊中听见大夫疑惑地询问徐云风,徐云风支支吾吾。

他没经她同意,就给柳轻风擅自安了个远房表妹的身份。然后开始胡说八道,说她幼时遭到变故,受过很严重的外伤,后面没有好好调养云云。他不怎么擅长撒谎,好在大夫只是想验证心中猜想,并不是查案,不关心细节,于是道积年邪毒借着这次她身子虚弱迸发出来,来势汹汹。好在她的体质不弱,只需小心调养,借此机会清了邪毒,以后身体会越来越好。

柳轻风自己明白,月事只是个诱因,她在柳府数年绷紧的神经一朝突然松懈,这场病迟早要来。

幸好是在这个时候,在徐云风的眼皮子底下。她慢吞吞地喝完临时请来的婆子喂过来的粥,朝一脸严肃地坐在床对面的少年露出笑容:“谢谢。”

她面色苍白,透着两抹不正常的嫣红,不知道此刻的笑容虚弱又勉强,不需要柳晓棠上身,也能让徐云风心脏揪紧。他难过地低下头,自责道:“怪我没有及早注意,毕竟你身上那么多道外伤……待你这次病好了,我一定找我家的外科好手来给你好生调养。”不仅要养好她的身子,还要消除那些经年累月的疤痕。想到那些条虫样的恐怖痕迹竟然爬满了她整个背,不知道是多少次的鞭打才能造成,他就忍不住捏紧拳头,恨不得冲回柳家,让柳夫人也吃吃同样的苦头。

“柳府……”他咬牙切齿:“我绝对不会放过……”

“不必在意,”她摇摇头,“这是柳轻风的情,我还他们了。”

徐云风余怒未消,紧抿薄唇,轻轻拨开她额边碎发,一言不发。

“我拖慢了行程,没有影响吧。”她问,徐云风明白她的意思,她依然担心柳家的动静。这让他难受,就算她从柳家出逃,可是柳府带给她的阴影或许一辈子也无法消失。

徐云风的人从离火城传来了柳府的消息。柳夫人不敢说出真相,对外称柳少爷在走水时受到惊吓,卧床不起。而徐云风的随从则禀告说镇中有可疑的人在跟踪他们,一查,原来是柳夫人的娘家派来。

“跟踪的几人呢?杀了?”

“不。我让人把他们的手脚折断,绑了送回去,算是个警告。”

柳轻风沉默。

如果是她,就杀了他们,以绝后患。她饶过柳夫人是因为她儿子,但是没有理由连她派来的人一并放过。

不过,徐云风的处理方式很符合他的风格,若他跟自己一样,那才让人担心呢。

“阿轻,你不舒服吗?”徐云风最怕她不说话,让自己猜不到她在想什么,于是急急忙忙给她保证:“阿轻,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碰上我,柳家也不敢如何,待回到洛水城,我立刻让人给你重新立一个户籍,彻底摆脱柳家。”

“我相信你。”

这一夜,柳轻风的烧终于退了。她把守在这里三夜的徐云风赶回去睡觉,调侃他总赖在自己床边不走,是想怎么样。闹得徐云风回去的时候,走路同手同脚,一张脸红得像煮熟的大虾。

徐云风一走,本该守夜的婆子也立即溜走,说是就在隔壁小间守着,随时可唤她。不过柳轻风睡到半夜起来如厕,叫了婆子一声,回应的只有呼呼鼾声。

啧,这隔音效果真不好。

算了,她也没这么娇气。

夜风很凉。柳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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