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句话隋珩听了两遍,初听时有些啼笑皆非,觉得这小姑娘一口谎话,但倒也有几分可爱,现在却毫无触动。

隋珩逼近一步,面无表情中,单手猛然掐住沈曦的脖颈。

“胆子不小,当真以为我不会杀你吗?”

“咳咳——”

沈曦没料到男人闷声不响地翻了脸。挣扎中,沈曦憋青了脸。男人力气大,把她这个矮个子都能拎起来一点,脚尖碰不到地,沈曦只能胡乱拍打着隋珩掐在她脖颈上的手。时间久了,沈曦甚至觉得眼前发黑,就要在这反抗不了的力气里被掐死过去。

隋珩冷着脸松开手,看着沈曦瘫坐在地上咳嗽不停。

这一下当真掐得狠了,沈曦的脖子上都浮露出淤青的指痕,沈曦咳着咳着又呛到了气管,一把鼻涕一把泪,嘴上便开始一直念着骂隋珩的话。用的自然是十多年来她说习惯了的普通话。

隋珩听不懂她的口音,当下更认定了沈曦是别国派来的奸细,反倒不打算当下杀死沈曦,留着她看看她背后的人是谁。心里想了不少,面上却只是一瞬的事。将军府没有私牢,隋珩便让人把沈曦的手脚反绑了关在厢房里派人把守。

这人虽然不见得有身手逃出去,但能在皇宫和将军府内来去自如,自然有接应的人。莫说他的将军府,能在大昭守卫最森严的皇宫安插探子,隋珩下定了决心要顺藤摸瓜把一连串都给揪出来。

打仗人冷血无情的手段自然是在顺遂环境里长大的沈曦从未经历过的,早在被隋珩掐住脖子时就有些吓到了,而后又是被绑又是被关的,脖子上刺刺得疼,这时候想要腾出手碰一碰都没有法子,沈曦心里既怕极了隋珩,也不安自己此后的遭遇。

既是对待敌人,态度自然不会有多温柔。府中隋珩的近侍得了他的命令,丝毫不敢懈怠地看守在房门前,却没给屋里头的人送过一餐饭。

沈曦哪遭过饿肚子的罪,饿到最后胃都疼得麻木了,后来勉勉强强撑起精神,才仔细想了想办法。

既然前一次她后来也能回去,那只要保护好自己撑过去,之后就能回去了吧。等回去……她拼了死也要想办法再也不穿越到这个可怕的地方了。

如果说第一次穿越时沈曦尚且迷茫惊慌居多,那么这次,她真切感受到,揭开外面这层奇幻的面纱,这个陌生的旧朝冲她咧出残忍的恶意。

现实往往十分残酷。

沈曦从未有哪一次这样希望时间过得快一些,好让她内心的渴望能够得以实现。

她想要回家。

而作为捕猎者的隋珩则很有耐心,看守沈曦的近侍在傍晚回禀过一次,说屋内并无异动,隋珩略微颔首表示知晓,让人继续盯着。

沈曦在他眼里实在是最不称职的探子了,也不知当初她背后那人怎么会选她。不过若是为了保住这颗棋子,不让隋珩从她一看就知道不牢靠的嘴巴里撬出点什么,对方一定会有行动。

就这样到了夜深,隋珩却得到了一个令他意想不到的答案。

来禀的侍卫还是之前那一个,可这会他脸上的表情却没有那么淡定了,头低到地上:“将军……人不见了!”

没有任何人靠近过,甚至连侍卫此前都没有打开过房门,对方就这样消失在严防死守的侍卫群中。

沈曦睁开眼看到熟悉的天花板后第一个动作就是喜极而泣。

这会她觉得自己的卧室简直是全世界最有安全感的地方了。

侍卫绑她的绳子还牢牢绑在她的四肢上,沈曦这个腰力差的小废柴在被窝里左滚右滚,最后愣是花了半个小时才完成从床上下来并摸出抽屉里的美工刀把绳子磨破这一系列动作。这个时间点已经开始早读课了,沈曦只能万幸今天她的爸妈刚好一个加班一个出差,根本不知道他们的女儿还没有去上学并且弄成这一副惨样。

沈曦盯着浴室镜子里自己脖子上一看就惨不忍睹的淤青,当下就打电话给班主任临时请了一天病假。

她这会饿到胃疼,又连着冻了两天,说病了要请病假也完全没有错嘛。

随便煮了水饺填饱肚子重新倒回床上的沈曦苦中作乐地想,好歹也躲过一次历史小考。

这一睡就到了下午三四点,沈曦碰了碰滚烫的额头,果然还是烧起来了,无精打采瞪着手机屏幕点了一份迟了的外卖,吃过以后翻出药箱里的阿司匹林就着温白开一起吞了下去。当然,沈曦记着傍晚老妈加班结束要回来了,自己脖子上的伤不好解释,就悄悄溜进主卧翻出老妈的遮瑕和粉底开始在脖子处涂涂抹抹,总算没有那么明显了。

沈妈妈回来的时候看到女儿病了,关切询问了两句,随后就和天下广大妈妈一样:“卧室空调非要开那么低,怎么说都不听,你看,生病了吧!”

沈曦扁着嘴,简直有苦说不出。

发烧的时候总是昏昏沉沉的,但沈曦一想到两次糟糕的穿越经历她是怎么也不敢睡了。她现在已经发觉了每次穿越都是在她晚上睡觉时发生的,那么理论上只要不睡觉是不是就不会穿越了?做到很难,但沈曦还是不服输硬生生撑到了后半夜两点。

当然,出于惶恐,沈曦担心自己最后还是会睡着,提前翻出衣柜里厚绒绒的睡衣。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迷迷糊糊睡着醒来后,沈曦佩服自己的先见之明,熬夜对于她实在太难了……

与另一边的深夜不同,这边是个冷但难得的晴天。沈曦发现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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