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该如何回应,父亲向来心高气傲,眼高于顶,怕是不会因为你是王爷给你几分薄面,若是说错了话,那岂不是,前功尽弃。

他似乎看出我的顾虑,揶揄道“纪相,倒是天天  朝堂上见着的,也不觉得有什么稀罕,昨日,我们还因为江南旱灾一事辩驳了一番……”

听他说的轻松,我心中一阵眩晕,这可如何是好

我知他的性子,看着温顺不问世事,实际上也是争强好胜,不甘示弱的那种。颇有些自负,觉得自己俊逸非凡,这从他平日的吃穿用度就可知其中端倪

他的衣物饰玉也不比我少,平日里出门上朝都是把自己倒腾的干净清爽,一日换一身行头,一季便换了所有的旧衫,这大金第一美男子的名号,也是这般打扮起来的吧。

没过了一会儿,我们便到了,回到这个我生活了十七年的相府,只觉得恍然隔世,这里的一草一木,亭台楼阁让我倍感亲切,花园里,似乎还留着幼时嬉戏时留下的足迹。

“婉婉,你来了。”恍惚间,母亲已经从大堂门口,带着一众侍婢嬷嬷迎向了我

“娘亲!”我激动的依偎进她的怀中,肆意汲取她的温暖。

母亲并不言语,只是用手轻抚我的背,为我顺了顺气。

重韫执一只玉笛,立在我身上,似乎并没有说话的意思,索性思绪飘散开来,只是沉默的像母亲作揖,道“见过姨母。”

他没有改口,怕是不习惯。也是,他乃皇室血统,普天之下,能担得上他称之为母亲的怕是只有太后一人。现如今,我们的婚姻实则有名无份,他能这么称呼也不足为怪

母亲似乎也不太在意,只说道“今日归宁,就免了这些个繁文缛节罢”

说罢就领着我们进去大堂,只见父亲正襟危坐在堂上,见我们进来,就低头颔首道

“臣纪霄阎见过王爷”

“见过纪相”

拜过之后,两安无事的各坐一边喝茶,

不消一会儿功夫,二妹,三妹就陆续到了,林雾子承父业,前些日子,因为得了提拔,便正式任职太常卿一职,而礼部尚书陈燕清也尾随其后跟了进来。

林雾身穿青蓝色长衫,腰间系着麒麟白玉佩带,显得几分俊逸,那陈燕清则是穿靛青色襟袍,虽面无表情,但是单看这长相,也算是赏心悦目了。

两个女婿入了内堂,只面面相觑,看着堂上二人,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先拜见谁

倒是爹爹开口道“今日家宴,就免了这些繁文缛节,随意叫唤吧”

他们见状倒是点头应下,随意寻了位置坐下,母亲命下人准备些温酒佳肴,盛馔款待

酒过三巡,这气氛终是热络了起来

女眷们退至堂下,我与两位姊妹,母亲,在大堂的偏房里聊着平日里琐事。

而四个男人则坐在堂上,不知道该说什么,四人之中,陈燕清寡言,重韫清冷,爹爹自负,唯独这林雾倒是外向开朗些,许是少年心性,“不如我们做些事,打发时间?”

果真是这林雾,先打破了这寂静,先开了口。

见到众人没有反应,算是得到了默认了,只小心翼翼的又询问着上位者道

“不知道岳父大人,和王爷可有什么建议?”

只见父亲正襟危坐,微轻捋胡子,眼里几分成竹在胸的模样,不语,只等重韫开口

重韫闻言即把别在腰间的墨玉笛,抽出执在手中,潇洒自如的轻转了一圈,以手拂穗,附和道

“那就对弈吧。”

父亲了然于胸道,“既是王爷开了口,那就定下吧。来了,移驾。”

随即就吩咐下人,准备上好的御茶,几碟精致小点,又取来冰花芙蓉汉白棋。这才作罢

花园里,四个男人围着一盘棋,聚精会神,

只见,其中穿着金丝龙纹锦袍的男子,执一白子,落在棋盘上,只需再走一步,这白子,怕是要将黑子全部围死,抿了一口茶,略微紧张的撇了撇对面的人

那中年男子置于其中,神定气闲,眼中露出一丝狡黠,执一黑子,落入这盘中。

顿时局势逆转“承让了,王爷。”话音刚落,棋盘上便稀稀落落收去了十几粒白子,被杀的片甲不留,白子一败涂地。

“王爷,失礼了”礼部尚书林海清脸上还是一贯得清冷,只执起一支狼毫,沾了些墨,恭恭敬敬的低头弯腰在他的脸上画上一个圈圈。

锦袍男子脸上竟没有一丝表情,俊雅的脸上,早已圈圈叉叉,

只见中年男子似笑非笑的说“这棋……好哈哈哈”

立在他身侧林雾,见王爷脸上一圈圈墨点,已经是输了五六局的光景,全身忍着笑意,抖动着……

却又不敢再表露,怕惹祸上身,只能隔岸观火。坐山观虎斗,倒也自得其乐。只是岳父大人这棋艺……啧啧啧,果真是出神入化啊

“再来……”

一时间竟有几分其乐融融的味道,

待到太阳落山的时候,我终是心满意足的拜别父亲母亲,只见父亲脸上少有的荣光焕发,许是良久未见他为何笑得如此开怀,就询问道

“爹爹何时如此开怀?”他见我不明所以,也不开口点破。

只沉声道“天色渐晚,婉婉你赶紧回府吧,王爷他在马车里,怕是早就恭候你多时了。”

我这次随即想了起来,这会儿不见他的身影,再怎么说也要一同与我和父亲母亲拜别才是,莫失了礼数,

这么想着心中竟有几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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