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越性情急躁,素来行事便有些刚愎自用,此时说话间已是疾言厉色,不留丝毫情面。
慕容紫英听他言语间辱及师公,眸光微微一沉,紧紧抿住唇,“师兄慎言!”
元越见他颇有不悦之意,冷笑一声,“难道我说错了不成?!你如此行事,何曾将本门戒律放在眼里?!不是背叛师门是什么?!”
怀朔与慕容紫英感情甚好,见元越咄咄逼人,忙上前挡在了慕容紫英面前,对元越道:“师叔息怒,紫英师叔的为人众人皆知,今日只是第一次下山除妖,一时恻隐,绝无背叛之心。”
虚凉也怕师兄弟两人打起来,急忙拉住了元越,“就是,大家都是同门,何必为了这点小事伤了和气。”
说话间暗暗向慕容紫英了个眼色,希望他能认错。
慕容紫英却寸步不让,“妖孽害人,我自然卫道除魔,但这孩子年幼无辜,我们若就此将他绞杀,此举又与妖魔何异?”
元越暴跳如雷,上前一剑指向慕容紫英,厉声道:“你今日让还是不让?!”
慕容,“师兄只要答应饶这小童一命我就让开。”
元越脸色铁青,偏又奈何不了慕容紫英,气的呼哧呼哧直喘粗气。
怀朔警惕的站在慕容紫英身旁,提防元越忽然发难。
虚凉也死死拉住元越,“都是同门师兄弟,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冲动!”
双方正相持不下,不曾想异变突起!
元越三人背后老松上的一棵古藤的根茎突然从地下窜起,带起大片泥土,向着元越几人席卷过来。
慕容话间已迅速提起怀朔向后掠去。
元越正全神贯注盯着慕容紫英,完全没提防到背后这一击。
待反应过来时根本已经来不及闪避,猝不及防之下背后重重挨了一下,只觉如遭重锤,当场扑到在地,“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藤蔓如影随形,再次抽了过来。
虚凉见势不妙飞身上去扑倒了元越,两人险险翻过半圈,一起滚倒在地。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那树藤已在两人三步之外的地上打下一道一尺见深的口子!
元越道冠被抽飞,发髻凌乱,看上去颇为狼狈。
虚凉也好不到哪儿去,两人狼狈地从地上站起来。
看着地上那道深深的口子,一时都心有余悸。
这要是抽在他们身上,筋骨都会粉碎。
树林中逐渐升起一片灰雾,那团缠绕的藤蔓中显出一个巨大的头颅,双瞳幽绿如鬼火,令人毛骨悚然。
那嘴一张一合,一个暗哑低沉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我与尔等无冤无仇,为何伤我族人?!竟连无辜稚儿也不放过,真当我妖族无人不成!”
四人顿时变了脸色,灵力越强大的妖怪,拥有后代就越是困难,若那小妖童真是这藤妖之子,今日之事只怕难以善了。
“尔等今日都休想活着离开这里!”
元越目光一沉,既如此,不如先下手为强。
想到此处,长啸一声,对着藤妖冲了过去。
慕容紫英怀朔三人也拔剑而上。
那藤妖根茎一绕,将一旁昏迷不醒的小妖童卷起抛出了战场。
随后数十条根须拔地而起,往众人身上抽来,元越更是首当其冲。
怀朔顿时脸色大变,冲元越叫道:“师叔快躲开——”
元越正全力对付一条藤蔓,忽然觉头上光线一暗,抬头望去,见了这情景顿时打了个突,心下暗道不妙。
不过他虽然性情暴躁,在剑术上却是真下过苦功夫的,此时临危不乱,剑光暴涨三尺,直往最大的那条根须斩去。
他这一剑看似平平无奇,却已得了琼华剑术的剑意,剑随心动,如臂使指,更蕴含着一股锋锐的剑意。
然而那老藤根须数之不尽,又皮糙肉厚,所有的攻击落在它身上都没造成什么伤害,反而激怒了它,空气中响起一道尖锐的嘶鸣声,无数缠绕成团的藤蔓抽了过来。
元越此时身在半空,已经避无可避,不禁暗叹一声,吾命休矣!
眼看元越就要血洒当场,怀朔惊恐的瞪大了双眼。
千钧一发之际,慕容紫英御剑飞过。
霜雪似的剑芒下,那数十条根须皆被拦腰斩断。
元越趁机就地一滚,躲开了这声势浩大的一击。
半空中,蓝白道袍的少年面如寒玉,背负剑匣,手中长剑湛然如水,泛着青色寒芒,凛冽逼人。
藤妖也没想到自己一时大意竟栽在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年身上,不禁吃了一惊,定睛望去,忽然轻咦了一声,“这剑怎的如此古怪!”
这剑剑气凌厉,灵气纯粹清正,天生便是克制妖邪的宝物。
这不过是一把剑,虽然极有灵性,但它绝不会错认,让它不解的是为何会隐隐感应到一丝同族的气息?
那般强大可怖的威压,即便是当年叱咤一方的妖王都远远不及!
“小道士,你手中之剑从何而来?可否让我一观?”
慕容紫英虽不明所以,但也看出对方似乎极为在意青泓剑,不禁眸光一沉,握紧了手中长剑,“恕难从命!”
藤妖冷冷一笑:“小道士,看在方才你对我儿多有维护的面子上,我才对你客气几分,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劝你还是乖乖将宝剑奉上,再磕头求饶,我或许能网开一面,放你一条生路。”
慕容紫英不为所动,横剑当胸,面无表情道:“琼华派没有贪生怕死的弟子,想要宝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