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地下也得说姑娘好话。姑娘,您往后点,别弄脏你衣服。”

给她喂服了催产的药物,擦净了身体上的血污,古微微对站在身边阿媛说:“害怕就转过头去,手别颤抖,给我照亮就可以了。”

阿媛点头:“姑娘,您弄您的,我可以的。”

一切都很顺利,死胎顺利诞下,清宫手术也很快,前后不过一个多时辰。古微微就着阿媛的手擦干净额头上的汗珠,转头对阿媛说:“还好没有再出血,大人的命算是保住了。”

阿媛脸色惨白一片,她看到的手术,尽管对古微微来说,是小到不能再小的手术,对她却是极大的震撼。

古微微在旁边的盆子里洗了手,拍拍她的肩膀:“没事,习惯了就好了。你表现真的不错,我当时都用了很长时间来适应。”

阿媛木然地点点头,缓了半天才缓过神来,收拾了一下脏污,把盛在一边篮子里的死胎用布盖上,拎了出去,交给那个本应该开心做爹的男人手里。

最让古微微的是,那婆婆竟然冲上来,掀开布,看到胎儿那块已经很清楚的肉,又嚎啕大哭起来:“我的孙儿啊,这杀千刀的,害了我的孙儿……”

天已经蒙蒙亮,时间已经进入了除夕,她号丧一般的声音在院子里格外刺耳。

阿媛怒道:“我家姑娘不嫌弃脏污晦气,救了你儿媳妇的命,你不知感谢也就算了,还如此晦气,茂明,快把这不知好歹的婆娘撵出去,别脏了姑娘耳朵。”

她心里是有股怒火的,她家清白的姑娘,为了救人性命,不怕苦累,不怕不吉祥——要知道,流产本身就是极脏极晦气的事情,偏偏还在姑娘家里,这传出去,都得被人说闲话。结果这妇人还如此胡搅蛮缠,一向好脾气的阿媛也发作了。

她又走到那男人面前,伸出手说:“外村急诊二十文。”

那男人尴尬地望着自己母亲。

那婆子真是一个影后级的人物,也不生气阿媛骂她了,开始哭诉自己守寡何其不易,家里没钱云云。

苏安从屋里踱步出来,挥手让他们走:“诊费作罢,快回家去。”他看到古微微脸上已经满是疲惫,没什么耐性。

那婆子竟还扯出笑来,腆着脸问古微微:“这就走这就走,多谢大姑娘,大姑娘,我这儿媳妇儿,还能生吧?”

古微微忍住啐她一脸的冲动,靠着墙冷冷地说:“好吃好喝养半年就行,吃不饱穿不暖,郁结于心的话,就生不了了。”

那婆子点头如捣蒜。

总算送走这些人,阿媛进去收拾屋子,吩咐李茂明帮忙劈柴,两口子就开始忙活起来。

“阿媛,收拾下赶紧回家,今天也是过年。我太累了,回屋里躺躺。”古微微有气无力地说着,若不是靠着墙,恐怕都了。作死作大了,几乎没睡,做手术时候精神又紧张,胃也往下沉,难受得不行。

苏安走不来要扶她,被她做手势制止,苏大爷哪是听人劝的,硬是走过来,有力的大手扶住她的胳膊。

“哇——”的一声,古微微就吐了。

胃里早就消化得没什么东西了,吐出来的只有酸水,溅到了她和苏安的衣服上。

“让你别过来,呕——”古微微抱怨句,又哇哇吐起来,弓着腰扶墙,若不是苏安拉着她,恐怕都摔倒了。

苏安并没有像古微微想象的那样嫌弃地走开,而是整个人都凑过来,让她的分量几乎都自己身上,伸出手来轻轻替她拍着后背。

阿媛快步到厨房里兑了温水,等古微微吐完给她漱口,担忧地看着她。

“我没事,老毛病了。”古微微说,“睡不好,肠胃就得闹。”

苏安索性打横抱起她来,踢开厢房的门,撞到因为李茂明在不敢出门,却很担心地贴着门往外看的明珠。

“啊……”明珠捂着额头后退几步,见苏安抱着古微微进来,连忙说:“我没事,古姐姐怎么了?”

“表哥,快放我下来。”古微微说道。两世都没有被人公主抱(喝醉酒不知道的时候不算),幻想过被她的踩着五彩祥云的盖世英雄抱着,却不想梦境实现得这么,这么猝不及防,感觉这么不对。说好的心里吐着泡泡,整个人都要飞起来的浪漫感觉哪里去了,为什么她只担心苏安一个不小心或者一个抽风,把她摔到地上呢!

双脚够不到地面,其实是很令人不安的感觉。

苏安轻轻把她放到炕边,对跟着进来的阿媛说:“伺候姑娘换衣梳洗。”然后担忧地看了古微微一眼,自己回屋换衣服去。

阿媛害怕婆婆着急,把李茂明先撵回家,从正屋出来的苏安,从荷包里捏出一个一二两重的小银锞子递给李茂明:“有劳了。”

李茂明红了脸,连连推脱,阿媛倒大大方方行了一礼:“谢表少爷赏。”示意自己男人收下。前者这才有些赧然的收下银子回去了。

“表少爷勿怪,他不懂大户人家的规矩。”阿媛坦荡荡地说,望着自己男人背影的眼神却充满柔情。

“去熬点粥,做点容易克化的东西来。”苏安没说什么,直接吩咐道。

“是。”阿媛行礼说道,“表少爷和表小姐可有什么想吃的?”

“你看着做就行,先给你姑娘做好饭,让她吃了好好休息。”苏安挥挥手,走进厢房。

进屋后,苏安就看到古微微躺在床上,正笑着和明珠说话。

明珠坐在她身边,声音轻轻,眼神充满担忧。见他进来,明珠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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