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床边,给异常狼狈的古微微拉上被子,摇着她的手臂,颤抖着声音喊道:“微微,微微,你怎么了?”

古微微蝶翼一般的睫毛,一动不动。

“,你快进来看看,微微怎么了?”苏安慌张大喊道。

沈洛湛也进来了,挤开苏安给古微微诊脉,然后在他极度紧张关切的目光中道:“没事,脱力了,休息下就醒过来了,别吵她了。”

苏安这才放心下来,也不嫌屋里气味难闻,古微微身上大汗淋漓,俯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亲,喃喃道:“微微,你受罪了。”

沈洛湛见状欣慰点头,站起身来去稳婆手里接过小苏承,小东西正瞪着乌黑油亮的大眼睛看着他。

他抱孩子的姿势,无比娴熟。

虽然知道新生儿不可视物,沈洛湛还是冲他无比温柔地笑笑,轻声道:“小苏承,你好,我是舅舅。”

苏承先咧咧嘴,仿佛在笑,然而片刻之后又变了脸色,哇哇大哭起来。

昏睡中的古微微,眉头皱了起来,似乎是很不舒服。

苏安忙嫌弃地挥挥手道:“抱出去,抱出去,别吵着她。”

稳婆:“……”还有这样的父亲!只疼妻子,孩子连看都不看一眼,这可是个如假包换的大儿子啊。

沈洛湛笑道:“我抱出去给奶娘吧,估计是饿了,”又扭头对稳婆说,“你给她好生收拾下,清爽些,她爱洁净。”

稳婆点点头,上前要替古微微收拾。

苏安摆摆手:“你出去,她不喜欢旁人碰触,我自己替她收拾。你去帮忙烧些热水,多烧些。”

这稳婆四五十岁,手指粗糙,哪里像会伺候人的?万一把古微微柔嫩的身子划伤了怎么办?苏安觉得还是自己上手最放心。

稳婆觉得自己从业几十年,也没见过如此奇葩的丈夫,不由愣住。

沈洛湛眼神里满是赞许,对稳婆道:“来,你跟我出来吧。”

苏安给古微微换了被褥,用温热的水替她擦洗过身子,按照稳婆教的,在她身下垫上了提前准备的棉垫。

看到她身下撕裂的惨状,苏安暗暗发誓,绝对不会让她再遭一次罪。

一直到他完全收拾好,古微微都没有醒过来,可见困乏之深。

“这是外面的公子给的药,让您给上药。”稳婆递过来药。

苏安接过来,无比温柔地替古微微上了药,只是碰触一下,古微微身子都无意识地抖抖,想护住腿又觉得疼。

“微微,很快就好了。”苏安一边安慰她,一边却觉得眼眶发热。生拂衣的时候,不在她身边,虽然脑海中无数次想过她受的苦,但是都没有陪在她身边感受得真切。

“表哥——”古微微终于醒过来,半闭着眼睛问道,“孩子哪里去了?”

苏安摸摸她的额头,柔声道:“在外面,奶娘喂奶呢。你饿不饿?有没有哪里难受?”

古微微本想说身下疼得厉害,看稳婆还站着,不好意思撒娇,便无力地摇摇头,又带着几分迫切道:“表哥,快把孩子抱进来,我要看看他。”

苏安忙让稳婆去抱孩子。

喝完奶的苏承,睡得很香甜。

古微微强撑着,在苏安的搀扶下坐起身来,把儿子的小襁褓打开,仔细检查了他的手脚,才又看看他和苏安如出一辙的面容笑道:“表哥,跟你一模一样呢!你看,睡觉了还皱眉,这个表情太像你了。”

苏安坐在她身边,目光几乎一直黏在她身上,闻言“嫌弃”地看了儿子一眼道:“我可没他这么丑,皱巴巴的。”

苏安现在不太欢喜儿子,因为觉得他让古微微遭了大罪,而且他骨子里其实并不喜欢自己这般性格,他更希望他们的孩子都像古微微一般阳光乐观,随遇而安,而不像自己,在遇到她之前,近乎情感麻木。

“长开了就好了,新生的孩子不都这样吗?”古微微翻了个白眼道,忍不住伸手摸摸儿子柔嫩的小脸蛋——这可真是吹弹可破的新生儿的肌肤啊。

苏安看她目光温柔而宠溺,充满了母性的柔光,更加觉得不喜欢儿子了——这小东西,将将出生就跟他争宠,以后该如何了得。

“把他给我,你躺下歇着。”苏安道。他做足了功课,知道月子里讲究很多,最好就是躺着,坐着都会累到腰。他一定要让她把生拂衣时候亏的身子好好养回来。

古微微不放心他:“表哥会抱?”

苏安没好气地道:“又摔不了他。”说着,伸手把苏承抱了过来。

在稳婆的指点下,虽然他动作生疏,几乎僵硬地托着不敢动,但是到底有了几分抱孩子的样子,古微微看他紧张得如临大敌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表哥,把承儿抱出去吧,我有话跟稳婆说。”古微微道,又不放心地道,“你慢些,看着路,别想着他是个物件,他是你儿子。”

苏安看了她一眼,托着儿子出去了。

“大娘,麻烦你,帮我揉一揉。”古微微有几分赧然地解开衣襟,露出胸前大片的白腻。

之前便打听过了,稳婆不仅帮忙接生,还会替人开奶。生拂衣的时候,她任性地用药,结果拂衣连她一滴奶都没有喝过。她一直隐隐担心,时间就隔了一年多点,药效会不会影响到现在。

“好嘞。”稳婆伸手捋起衣袖,净了手,向古微微走近。

“啊——”

古微微原来以为,这只是一个让人害羞的过程——即使是同性,也觉得很尴尬,但是万万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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