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离“哇”的一声,踢哭了。

“才将将的孩子,就这么霸道,力气也这般大。”穆彻笑骂一句,把儿子抱起来哄哄,“被个小女娃子踢哭,看你的出息!”

穆离离了奶水,哭得更加撕心裂肺。

古筠微忙不迭地要把已经喝得差不多的拂衣放下,不想这个小家伙,凶狠地在她胸前,用没长出牙齿的牙龈,咬住顶端,扯了好长,疼得古筠微泪水都快出来了。

“该打的小东西。”穆彻见状,疼惜妻子,又骂道,真恨不得给拂衣的小两巴掌。

“夫君,你抱着拂衣。”古筠微把拂衣递给穆彻,接过儿子,把奶水塞到他嘴里,穆离立刻神奇地安静下来。

“我们拂衣是女孩,得娇养,别打打骂骂的。”古筠微看着穆彻怀里的拂衣道。

穆彻熟练地把拂衣竖起来抱着拍奶嗝,道:“我管她儿子女儿,只要是我的孩子,我就打得骂得。再敢咬你娘亲,看我打不打你!”

拂衣打了一个嗝作为回应。

古筠微却因他口中的这声娘亲,陷入了不明情绪的思考中。

过了一会儿,紫檀来报:“沈公子说了,古姑娘没事,好着呢。”

古筠微和穆彻都松了口气。

穆彻道:“既然如此,她产后虚弱,先把拂衣抱回去,让奶娘帮你,你先给她养着。回头问她自己意思。”

古筠微想想道:“还是先抱过去给她看看,问问她的意思。”

产后的古微微,已经完全脱力,看着关切的沈洛湛,虚弱地一个笑容道:“哥,我没事了。孩子好吗?”

她只稳婆说是个女孩,心里默默地对几千里之外的苏安道:“表哥,拂衣来了”,然后便陷入了昏迷之中,直到被沈洛湛几针扎醒。

“好。哭声响亮,长得也很像你。”沈洛湛笑着看她,目光触及她枕边被咬得面目全非的几块棉巾,忍不住心疼道,“疼就喊出来,你这般,让哥哥担心得要死。”

古微微扭头看看棉巾,脸上露出浅浅笑意:“没有想象中那么疼,也想惜力,不知道多久才能出来,怕到时候没了力气……”

事实上,她疼得数次都要晕过去,感觉身体被从中间劈开,而且是钝刀慢慢在分离身体,不知道什么时候疼痛才到尽头。

可是,即使汗湿被褥,她一滴泪都没有流,一句都没喊。

她想得到怜惜和抚慰的那人不在,呼喊和眼泪,那么多余。

“表哥,你现在还好吗?咱们有孩子了……”

看着古微微说着说着话,眼神都有些空洞了,沈洛湛知道她想的是什么,站起身道:“我先出去,让她们给你换了衣服被褥,擦洗一番,再好好睡一觉。拂衣那边我去看着,你放心,我再给你开些下奶的汤药……”

“不用了。”古微微摇摇头,对上他诧异不解的眼神,又掩饰道,“还是顺其自然吧,是药三分毒,我怕对孩子不好。应该很快会找奶娘来,让她先喂着,我慢慢来。”

若是穆离那般只认母亲奶水,那日后再分离,便多了一份撕心裂肺。

拂衣,对不起,娘亲很爱很爱你,可是你父亲更需要我。我对不起你,日后我会加倍,不,十倍,百倍地补偿于你。

沈洛湛不疑有她,只当她初为人母,母爱泛滥,谨慎小心些也是应该,便点头往外走,嘱咐水沉和苏合好好伺候。

古筠微抱着拂衣进来,问古微微自己是不是可以先把孩子抱走。

“姐姐,把她放床边,让我看看。”古微微刚刚换好衣服,又觉得后背渗出一层虚汗,带着几分虚弱道。

古筠微弯腰,轻轻把熟睡的拂衣放下。

“额头像父亲,鼻子、嘴都像父亲……”古微微伸出手指,小心地拂过她柔嫩的面庞。

“眼睛像你像的十足。”古筠微笑道。

“我这几日怕是太累,照古不过来她,一切有劳姐姐了。”古微微恋恋不舍得看了半晌女儿,强忍着眷恋,狠狠心,抬头对古筠微道。

“什么有劳不有劳,这是我的外甥女儿,又要喊我一声母亲,我疼爱都来不及。”古筠微抱起拂衣,“你好生歇着,我日日抱过来给你看。”

古微微摇摇头:“不用,没出月子的孩子尽量不要见风。等我好些,我自去姐姐那边看她。”

古筠微不想她如此反应,有些诧异地看着她。

古微微不由有些心虚,凄然道:“我看着她,便想起表哥……心绪难宁,也不知道表哥现在如何了……”

古筠微何尝不能理解她这种痛彻心扉的思念和担心,不想惹她伤心,忙道:“好,好。你放心,我就替你照古。月子里你也需要好生养着,等你出了月子再说。”想了想,她又婉转劝道,“妹夫肯定安然无恙的。你别忧虑过度,月子里落下什么病,以后都不容易好……”

古微微点点头,感激地看着她道:“我知道。都麻烦姐姐了,我哥哥也会帮忙照古,幸亏有你们……”

古筠微又陪她说了几句话,嘱咐外面的下人好生伺候,才把拂衣包裹得严严实实,亲自抱着回到了自己和穆彻的院落。

古微微看着她离开的身影,眼神半晌没有收回来。

她不敢看拂衣,害怕多看一眼,就多许多眷恋。她觉得自己的一颗心,生生被苏安和拂衣撕成了两半,汩汩流血……

水沉上前柔声道:“姑娘可饿了?想用些什么?厨下有煨好的乌鸡汤,还有鲫鱼汤……”

“去给我做些清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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