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睛一看,这不是顾酒吗?

只见她一身小兵铠甲,腰间配着剑,俏丽的脸蛋也被晒成了小麦色,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手里还拿着半块馒头。

我俩同时开口道:“你怎么在这里?”

她耸了耸肩道:“我来参军啊!”

我恍然大悟:“你说有重要的事等着你做,敢情那事就是参军啊!”

她点了点头:“当然!国家兴亡当然是大事!”

她又疑惑道:“那你呢?你不在皇宫里老实的呆着,跑这里来干嘛?”

我笑道:“跟你一样!“

她眼睛一亮,拍了拍我的肩膀:“有志气,我喜欢!”

我围着她绕了一圈,笑道:“他们一直把你当成男人?”

她翻了个白眼,撇了撇嘴道:“对啊!跟一群糙汉子吃住都在一起,感觉我都要变糙了!”

我摸了摸她的小脸,道:“没有,细嫩的很呢。”

她又道:“话说回来,你若是能呆在军营里,就不要去战场了…那里刀剑无眼…危险的很。”

我深吸一口气,道:“无事…”

突然有人唤我:“逍遥。”

我一抬头竟是六哥,顾酒一看见六哥暗道一声“倒霉”便连忙走了。

我一头雾水,不知道六哥如何得罪顾酒了。

顾酒走远,六哥也走到我眼前,深深的看了顾酒走远的方向道:“你和他认识?”

我眨了眨眼道:“啊?那个人?不认识不认识,我迷路了,找个人问路而已。”

六哥道:“哦。以后离他远点。”

我皱眉道:“为何?”

六个冷哼一声:“你听话便好。”说完便往帐篷走。

我赶紧追上去,小心翼翼的问:“六哥…你…你不劝我回去吗?”

六哥头也不回,道:“多劝无用,不如不劝。”

我赞同的点了点头,跟了上去。

二哥给大哥捎了书信,说我在他这边一切安好,无需挂心。

这几日,我在军营里和士兵们一起训练,训练完之后和他们一起吃大锅菜,一开始是极不习惯的,这杂锅乱炖自然和御膳房比不了的,可是一想,二哥他们吃着东西吃了不少时日都没有怨言,我未免也太娇气了些。

我和一个小兄弟坐在帐篷旁边,我扒拉着碗里的饭菜,突然一块肉送进了我的碗里。

我抬头,那小兄弟道:“那些破菜不好吃,姐姐你吃肉好啦。“

只见那小兄弟眼睛笑得弯弯的,露出一个小虎牙,甚是可爱。

一日夜晚,一声声急促的战鼓突然把我惊醒,我连忙摸着黑穿上衣服去军队集合。

我到的时候,几个人拿着火把照明用,军队里的人都整装待发,二哥看到正在往这里跑的我,三步并两步的过来,揪着我的衣领把我扔回帐篷里,道:“呆在这里!哪也不许去!”

出去又像是和一个小兵命令道:“你!看着她!”说罢便匆忙的去部署军队。

我在帐篷里找了一把弓,背上数支长箭,腰际还别着一把软剑,便打算偷偷溜了出去。

我出门,一看看守我的竟然是顾酒,顿时大喜:“酒儿,原来是你!让我去战场上吧!”

她难为情道:“不行…那里太危险…”

我哀求道:“酒儿…你就让我去吧…”

她皱了皱眉头,吼道:“你去能有什么用!这么多士兵又不缺你一个!你去了,你的皇兄都会为你分心!还不如不去!你还是留在这里照顾伤员吧!”

我寻思着顾酒说的也不无道理,便放下了箭袋,焦急的等待着。

我和顾酒在帐篷里,都能听见不远处的战场上刀兵相接,战马嘶吼的声音……

天才蒙蒙亮的时候,第一批伤员被送了回来,我和顾酒赶忙出去看。

这一看着实把我吓坏了,胃里翻江倒海,连忙跑到一旁去干呕。

昨天还和我一起吃饭的小兄弟,今日他被抬着回来的时候,灰黑的脸上右眼已经血肉不清,还往外淌着不知是什么的白水…手指的形状已完全看不出,只一滩血肉夹杂着白色的骨头渣子挂在了手臂上。

这还是昨天那个眼睛弯弯的少年吗?

他还是个孩子!

他才十四岁啊!

还有曾经给我从炊房里偷过馒头的江叔,他回来时就和死人一般,肚子被人剖开,血水混着肠子往外流着,有的地方还依稀沾上了地上的尘土。还有被敌人砍了胳膊的…砍了腿的…还有硬生生被割了耳朵的…军营里充满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地下前一个人的血迹还没有干,便又淋上下一个人的血。

从没有见过如此场面的我被吓得脸色煞白,一个不稳,差点栽倒下去。

顾酒一把扶住了我,轻轻的拍了拍我的后背,心疼道:“知道你皇兄为何不让你去战场上了吧,战场上只比这些更残酷…”

我眼神空洞,木木的点了点头。

说什么上阵杀敌,冲锋陷阵,到头来却被一些病员吓破了胆。

真是不争气啊!

大战持续了一夜加上一整天,不远处的战鼓声还在“咚咚咚”的响着。

鼓声震的我内脏很难受,因为整日一直在呕吐,胃里的东西被我吐了个干净之后,又开始吐胆汁。

我接来顾酒递来的水,漱了漱口,试图冲淡嘴里的苦涩。

眼看着天色又要暗了下去,伤员还在不断的送了回来。

我实在放心不下,便找了一个看起来没那么痛苦的伤员问道:“战事如何?”

那人吐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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