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都市现代>折枝花满衣>496、前尘往事

笑笑望着温西岫干干净净的背影,嗅着其清清爽爽的气味,想着自己与他两个人,即使是遇到闪电,也会是另外一种意境,就像是那……一夕轻雷落万丝,霁光浮瓦碧参差。

温西岫的步子慢下来,却也未回头,只是在用其特有的方式等待着笑笑。

笑笑随手摘下脚旁的一枝淡紫色菊花,快走了两步,与温西岫并肩而行。

“这一路行来,我并未见到雪青色的菊花。”笑笑转眸看向身旁的人,这才发现其手中已有了几枝白菊。

“我曾在半山腰看到一丛,花心是蓝色,花瓣便是雪青色。”温西岫盯着自己手中的白菊,看其品种像是喜容菊,花朵有着欣欣然的清丽,味道格外芬芳——自己的窗下就种了一丛喜容,如今看来,这花儿竟与身边的人有几分像。

“听温四哥形容的样子,倒有几分像那蓝目菊了。”笑笑想起后世的一种菊花。

“可是眼目的目?”

笑笑不觉感叹对方的敏锐:“那蓝色的花心的确有些像眼睛的。”

温西岫又弯腰摘取了几枝小朵的朱红色菊花。

“温四哥可还在为西子的事情担忧?”笑笑看了看路旁的黄色菊花,一时觉得颜色不够灿烂,便没有去摘。

两人与其说是在完成任务,反倒有些像是在散步了。

前方恰有一座简易的茅草亭,两人索性进入亭中小坐休憩。

“已经说好了三个月期限,便没什么可担忧的。”温西岫提起这件事来,表情平平,“西子也不必为此事烦心,毕竟要做决断的是那个人,我们要做的,都只是等待一个结果。”

此时,那些摘下的野菊花便散放在面前的竹桌上,温西岫选了一朵白色一朵紫色,只掐取了头簪长短,放在笑笑面前。

原来是让自己簪头用呢,笑笑取下了头上原本的金铃菊,这才发现早已半枯萎了,想了想,还是温西岫选的这两朵更配自家今日的衣裳。

笑笑望着温西岫头上同样已经枯萎的蜜色菊花,便也精心选出两朵新鲜的来,一朵白色,另一朵索性就选了朱红色:“想起去年盛夏时的玫瑰宴,温四哥就簪了一朵‘红衣卧雪’的玫瑰。”

温西岫笑了笑,将那两朵菊花簪在头上。

两人谁也没想着为对方簪头,仿佛此举都不符合彼此个性似的,反倒是自给自足更自在些。

笑笑戴着新鲜的野菊花,一时觉得四周都充斥着水滴滴的药香:“总觉得温四哥像是有心事,如若不是为着西子,我实在想不出,何事还能令温四哥心忧。”

“瑛园聪敏异常。”温西岫的眸子望向远处连绵不绝的山峦,仿佛在暗暗描摹心底事。

笑笑不语,安静倾听。

“瑛园可还记得温家的一位祖上,乃是调香的天才,亦是一位香痴,其才高八斗却无心功名,生意家也不闻不问,甚至终生不曾娶妻,几乎将所有的时光都花在调香上。”这是温西岫第二次给笑笑讲起这个人。

笑笑对这件事记得很清楚:“当时的温家也只是卖一些大食国的蔷薇水,因此这位香痴的父亲并不理解香方的珍贵,反怒其不学无术,甚至想要将其赶出家族,幸而其叔父爱惜人才,肯出资供其制香,最终这位前辈将其毕生研究出的香方都留给了叔父,自家去往西域云游了。”

温西岫的嘴角微微一弯:“难得瑛园记得这样清楚。”

“记得温四哥上回提起这件事,正是给我闻过隔云端香露之后,据说那款古香便是由这位前辈调制而成。”笑笑记得很清楚,就是那一日,自己第一次见到令人如沐春风的温至翀,“如果没记错,那款古香距今日已有三百多年了。”

“瑛园记得分毫不差。”温西岫淡淡一笑,难怪人们都喜欢与聪明人打交道,真是丝毫不必费力。

“但不知温四哥为何突然提起这些?”笑笑依然不解。

温西岫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微微抬了抬眉:“振羽一直对这位前辈极感兴趣,尤其是那些香方,我们每每用到一味,他都是如获至宝。”

笑笑若有所思:“记得他拿走了二十几味古方,莫不都是出自这位前辈之手?”

笑笑有意将“偷走”说成了“拿走”,不愿将这件事讲得太落相,依自己看,温西岫始终给着温至翀面子,到现在提起他来,还像之前那样唤一声“振羽”。

温西岫点头:“他并不清楚,我温家的祖上究竟留下了多少古方,又或许,他并不在意其他先辈们的成果,他想要拿走的,仅仅是关于元苌前辈的一切。”

元苌,笑笑记得这个名字,当初自己与西子和温西巅进入藏有古香的地下室时,有一只小柜子上就贴了写有这个名字的字条。

“莫非,这位元苌前辈与温至翀有渊源?”

“我也是这样想的,因此,着人去云南调查此事时,便着重让他们查了温家族谱。”温西岫的眼眸映进晴空万里的湛秋,愈发清清楚楚,“从振羽这一代向上追溯,他们这一脉正是源于元苌前辈。”

“这话怎么讲?那位元苌前辈不是一生都未娶妻么?”

“这件事家谱里也未写清,一种说法是,当年元苌前辈的父亲晚年惜子,后悔曾经所为,便从其他儿子房里过继了子嗣给元苌这一房,总算在家谱上留下了这一脉,也为元苌续上了香火。”

笑笑作为现代的城市人,并不是很理解这种薪火相传的宗族理念,此刻只是点头听着。

状态提示:496、前尘往事--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