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都市现代>折枝花满衣>西岫的信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听见西子说到“我四哥”三个字,幼清的呼吸差一点骤停,手中紧紧捏着父母的信,上头的字却是半个也看不进去了。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幼清本是就着炕边的桌子来看信的,而西子与笑笑则坐在炕上守着小炕桌,两张桌上各点了一支蜡。

幼清的目光落在眼前的蜡烛上,望着那烈焰琼脂般的蜡烛心,听着炕上那两个女孩子低低的笑声,心里却再不能平静。

温西岫的信,他的信。

她们两个在看他的信!

唐瑛园居然也在看!

他的信里究竟写了什么?让她们这样开心。

为什么唐瑛园也在看?为什么她能看?

幼清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在全情集中的情况下继续开动脑筋,最终,她歪了歪嘴角,用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弄灭了眼前的烛火。

屋子里突然暗了半边,西子的眼睛从信上抬起来:“蜡烛怎么灭了?”

幼清的口气似是不好听:“也不知外间屋谁动了动门帘,就吹进一股风来,我的信刚看到一半儿。”说着就把蜡烛从桌上取下来,凑到炕桌前:“借一个火。”

蜡烛心遇到了火,由一簇亮成两簇,眼前更加明亮了。

幼清轻轻一笑:“咱们这两支蜡烛也比得上外屋的琉璃灯了!”说着便跟两人挤了挤,“我也在这儿看信!”

另外两人也没当回事,西子坐在中间,指着信笑道:“我四哥说呀,我三哥种出了一种特别美丽的千层玫瑰,像芙蓉三变似的,清早盛开时是淡红的,到了晌午变成深红,后晌则慢慢的转成紫红,到了黄昏就成了紫色。”

“可真美啊~”幼清由衷赞叹一声。

西子的口吻里有些遗憾:“最可惜的是,天色一暗,这种玫瑰就会在半个时辰之内掉光全部的花瓣儿……”

“这倒像是一个决绝的女人,看起来千娇百媚,神秘莫测,却在关键时刻敢于燃尽自己。”幼清也觉得自己今日的话有些多了,但为了融入对方,必得搭上话才行。

西子揣摩着幼清的这些话,并不十分赞成:“我认为一朵好的玫瑰,应该极尽全力延长花期才是,若能开成千日红那样,就再好不过了。”

幼清掩口一笑:“若是玫瑰都那般好养,你们家的宝贝花儿卖给谁去?”

西子也笑起来,问身边的笑笑:“你也来评价一番嘛!干嘛一副沉思的样子。”

笑笑收起心神,抱着手里的小布老虎靠在墙围子上:“这种花最寡情,过把瘾就死。”

西子一笑:“我要把你们两个人的评论都写下来,给我三哥看看去!”

幼清怔了怔,一时搞不清这信到底是谁来的,只得试探性地笑一笑:“有哥哥可真好,你三哥一定很疼你,要不怎么能耐着性子给妹妹写这么厚的信呢!”

西子呵呵一笑:“我三哥才懒得给我写信呢,这是我四哥写的,不过是把家里最近的事情写给我看看……真不敢相信,他能写这么厚!”

幼清终于放下心来,咬咬嘴唇,故作好奇地探头看了看信上那些字,口中轻轻敷衍道:“有哥哥真好,能收到这么多信……”

心里却怦怦地跳着:他的字原来是这样的!

字体笔势如月光般的孤瘦清绝,正如他这个人。

难怪人家都说字如其人呢。

正在思绪万千着,突然听见西子一阵笑:“我三哥不信这个邪,每日都要摆几盆这样的变色玫瑰在窗前,第一日是有小厮过来回报个事儿,我三哥听完了,一回头,玫瑰花瓣全掉光了……第二日是,花锄买来个马拉车的小玩意儿,我三哥陪着他看了一圈马拉车,再一回头,玫瑰又掉秃了……”西子边说边笑,最后靠在笑笑身上笑起来。

笑笑也笑,口中却道:“我只是好奇,温四哥怎么耐下心来写出这些日常的。”

“他们兄弟间就是这样,关于对方的糗事,总是不厌其烦!”

幼清也往两人身边靠靠:“那第三日呢?第三日看见花儿凋谢了吗?”

“花儿也不是凋谢,而是在开得最盛的时候把花瓣全部掉光,”西子坐正了身子,继续看信:“后来到了第三日……”

“西子给念念吧,原话是怎么写的?”幼清好奇道。

“原话只怕寡淡无趣,”西子捏着手里的信纸,一字一句念道:“自牧先生自朝至暮厮守花旁,余人皆不敢再扰,及至余晖褪尽,先生凝眸视之……”西子看到后头的话,笑得不能自抑。

“后头怎么说的?”笑笑也不好意思直视信纸,便抱着布老虎问西子,“这原文说的更有趣呢!”

幼清暗暗看着笑笑,只觉得对方也格外关心这封信。

西子半天才笑够了,盯着信边笑边念:“或因晚风渐凉,薄衣生寒,先生偶得一巨嚏,余音绕园三匝,至我瞬云轩一带方渐渐退去。待先生凝神观花,噫,众花瓣绝尘而去,瓦盆赫见一裂缝,小婉归来或可一观。”

笑笑听了,也不觉大笑起来:“温三哥神勇非凡,一个‘巨嚏’,我喜欢四哥的这个用词。”

幼清也跟着笑,眼睛却在暗暗观察笑笑。

心里又免不了搜集关于他的一切信息:他的三哥字自牧,酷爱养花,从信中看,他与三哥很是交好。另外,他住的地方叫做瞬云轩。

幼清用手指暗暗画着瞬云轩这三个字的笔画,心里一阵激动,有意脱口而出道:“真巧,我住的屋子叫纤云轩!”

西子一阵促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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