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都市现代>折枝花满衣>梁祝化蝶
来,重头戏在后头。”

待可掬漱口整理之后,几人便穿过花厅,来到气势恢宏的观戏楼,上楼时已听得一阵觱篥声起,后转为缥缈的箫声。

观戏楼隔着一池碧水,便是戏台。

一个演员都看不到,只见满台的红花白花——想来,是祝英台脱去喜服,身着丧服为梁山伯哭坟,最终坟开合葬的一段戏吧。

看起来,整部戏都已经结束了。

笑笑最终也没能赶上个尾巴。

突听得一声凄厉的唱:“愁绝!魂断!”

笑笑打了个激灵,也不知是被这突然的一声唱惊到,还是被这悲伤的气氛感染,拉着可掬的手,只觉得对方也在跟着激动抖似的。

观众席是一片哀鸣:有人低低抽泣,有人无声落泪,有人已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笑笑不由看了看金仲伦:映礼很成功哦,金总裁。

金仲伦的神情却还像在期待着什么,莫非,结尾处有彩蛋?

笑笑正想着,便听得观众席有骚动之声,一只黄色蝴蝶飞过来,落在笑笑的袖子上,复又翩翩而去。

紧接着,又飞来一只,两只……十几只……上百只……

不知从哪里飞来如此多的蝴蝶,颜色各异,上下翩飞,身姿凄艳。

观众里的女孩子居多,此刻都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任由泪珠挂在腮上:“是祝英台!是梁山伯!他们真的化为蝴蝶了!”

笑笑慨叹,梁祝的最后一幕,是化蝶。

可掬毕竟是小孩子,此刻兴奋得直跺脚:“五姐姐,我从没见过这么多的蝴蝶!我从没看过这么好看这么新奇的戏!”

观众的激动也不亚于可掬:“哪里捉来怎么多蝴蝶的?!”“金家真是有办法!”“说不定蝴蝶就是被这戏吸引过来的!”“快别说蝴蝶了,一说我就想哭……”

在漫天的蝶舞中,《梁祝》落幕。

散戏的人群里,每个人都红着眼睛。

乃至在催雪楼外面等着接主子的车夫们,还以为自己搞错了,主子是去看戏的么?莫不是去吊唁的?吊唁也不必哭得这么卖命吧,眼睛都哭肿了。

唐家的姑娘们人人都用帕子擦着眼睛,魂不守舍地走出了催雪楼。可掬也急忙跟上了唐家的大部队,她的小丫头哭得直打嗝儿,压根儿没留意到自家姑娘的异样。

笑笑早已跟小笛儿吩咐过了:“今日八姑娘的事儿,让荷露去跟晴丝念叨念叨去,没有这样欺负人的。”

笑笑却没有随着唐家人离开,而是专意留下来对金仲伦道:“恭喜仲伦哥旗开得胜,演圆满。”

“笑笑过奖。”金仲伦亦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生平第一场戏剧的映礼,对他来讲是很重要的。虽然身边的很多人并不把这当回事,甚至将今日这出戏算做了金公子不务正业的一大佐证。包括今日请来的商二代观众们,他们更多是看个稀罕,虽说今日这戏,他们也尽情地哭过了,但若让他们认同排戏这件事的价值,尤其是商业价值,他们恐怕会笑掉大牙了。

金仲伦可是决意要把这件事当做事业来做的。

不由看了看眼前这个认真为自己道贺的小姑娘,穿着蓝灰色的纱裙子,在阳光照射下,裙摆有水光般的星星点点。金仲伦誓自己见过这件裙子,只是死活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小灰鸽子似的,倒是挺好看。

“小灰鸽子”并不知仲伦哥所想,还傻呵呵地笑呢,刚才听见对方叫自己‘笑笑’,感觉舒服多了,曾经的感觉都回来了。

两人就站在一株石榴树下说话,此处清净。

刚才来不及打量古装版的金总裁,此时倒能一饱眼福。

金仲伦一袭薄青色长衫,身姿瘦挺,穿古代衣衫便显得格外倜傥。气质是一方面,主要还是底子好,你是同田贯日还是身甲气由,这还真不是气质所能决定的,关键是遗传基因。

仲伦道:“笑笑可还记得,在苏州,你也不过八姑娘那般大。也是孟夏时节,掉了一颗牙。”

笑笑是真忘了,即使前世也经历过,但这些事情哪儿还记得这么清楚呢,便呵呵一笑:“我也找你讨凉水喝么?”

仲伦:“你央我买了很多粽子糖。”

自己当年还真是熊孩子一个,看看如今的可掬,俨然小大人一般了。

正想着,便有个金家的小丫头端着个糖盒子过来:“唐姑娘,您的粽子糖。”

这都什么时候让人买的啊?仲伦哥不愧是仲伦哥。

“人家都大了,早就不吃糖了。”笑笑一脸的不好意思,旋即就从盒子里挑出个最大的薄荷糖来放在口中吃了。

仲伦:这闺女越来越像她堂兄了……

吃人之糖,忠人之事,笑笑噙着满口的清凉道:“仲伦哥排的戏这样好看,打算一直在催雪楼上演么?多少日子演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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