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重要的事情等着你去做,不能生气坏了身子。”

秋仪之循着声音扭头望去,却见是三哥郑淼脸上挂满了忧愁表情,一瘸一拐地向自己走来。

秋仪之心中余怒未消除,骂道:“此贼作恶多端,让他痛痛快快死了就太便宜了他了。我定要将他千刀万剐、挫骨扬灰,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再去问问他有没有妻儿老小,被我查到,一样要将他们全部孽杀,以泄我心头之愤!”他一边说,一边还在往赵迈吉身上狠踹。

郑淼从未见过秋仪之这样愤怒失常的样子,心中愈发忧虑,刚要伸出手拍拍自己这位义兄弟的肩膀,却不料脚下一个脱力,居然站立不住缓缓倒了下去。

秋仪之见状大惊,再也不去管那气息奄奄的赵迈吉,慌忙转身将三哥郑淼扶住。

他这一扶才发觉郑淼身上穿着的红袍,竟已被鲜血全部浸满,稍一用力,便能挤|捏出又粘又腥的血液来,忙惊呼:“三哥,你受伤这么重,怎么也不早跟我说?”

郑淼一张儒雅的脸上脸色又黄又白,偏偏没有一丝血色,说道:“你指挥作战紧迫,愚兄也不好意思过来拖你的后腿……”说着,便止不住地咳嗽起来。

秋仪之又是急又怜,忙对身边亲信骂道:“你们都吓了吗?还不帮我把三殿下扶着躺下来!”

众人这才七手八脚地上前来,将虚弱不堪的郑淼放倒在地上。

其中一个亲卫无意间撩开郑淼的袍角,立即大叫道:“大人快看,三殿下这伤受得可是不轻啊!”

秋仪之忙附身下来查看,却见郑淼肚子上被划出了将近一尺来长的伤口,就连小肠都从缺口处漏了出来,泛着血丝尤在一突一突地蠕动。

这样的伤势,若是即时发觉、即刻由最高明的军医缝合起来,悉心医治,那也是九死一生,更何况郑淼带着这样沉重的伤情依旧奋战了整整一天,全凭胸中一口气支撑到了现在。如今敌军退散,他这口气也随之消散,身体立即就支撑不住,生命力好似细沙从指间流走一般极速流逝。

“不要紧的,三哥身体一向强健,又是吉人天相,这样小小伤势,谈何挂齿?待军医前来略加医治,便能生龙活虎了!”秋仪之忙道。

其实秋仪之也是久经战阵之人,好像这样的伤情他见过不知多少次了,知道自己这位三哥恐怕难逃一死,方才那几句话与其说是在安慰郑淼、不如说是在安慰自己。

郑淼对自己的伤势却是十分清楚,努力支撑起上身,对秋仪之说道:“贤弟不用再说了,我自己心里有数。大哥没有人伦,做出那样无君无父的事情来,乃是皇室的耻辱。贤弟虽不是郑氏子孙,却同我情同手足,遇到这样的逆贼,一定要出手除掉他,恢复清明天下,知道了吗?”

说了这一长串话,郑淼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不停地大声咳嗽,身上创口上的鲜血也不断流淌出来。

秋仪之唯恐郑淼再多说话继续损伤元气,忙道:“知道了,知道了。这样大事,小弟一个人怎么做的来?等三个伤愈之后,我们一同讨伐郑鑫这个逆贼!”

说罢,他又抬头高声喝令:“赵成孝!赵成孝!军医呢?在哪里?快叫他过来!”

秋仪之组织手下这支乡勇时候,仿照的是一支功能齐全的整编军队,其中特意招募了两个懂得医术的郎中,再加训练以后作为军医。然而方才一场血战,这两个军医均已阵亡,任凭秋仪之、赵成孝怎样呼喊,都没法再过来救人了。

却听郑淼又道:“贤弟才能见识都不逊于我,英勇果断更是远胜愚兄。这是父皇在时,也常常在我面前说的。讨伐逆贼的责任虽然重大,可就是这样的重任,普天之下也只有贤弟才能担负起来。”郑淼一边说,一边伸手在怀中掏着些东西,可他的手却不停哆嗦,掏了好一阵也没有拿出东西来。

秋仪之见状,忙上前帮忙,终于从郑淼血染的袍服之中取出一样用绸缎精心包裹起来的东西,打开一看,竟是一枚印玺,便问道:“三哥,这是什么?莫非是……”


状态提示:139 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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