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结束,麻药的效力还没过。

乔桑榆眯着眼睛,似梦似醒。刚刚的疼痛消磨掉了她太多的力气,现在痛感消失,她好累,也好困。迷迷糊糊中,她似看到某个颀长的人影,静立在她的床侧。

他走过来,探了探她的额头,又握住了她的手。

她想抗拒,却没有力气挣扎,直到听到他的声音——

“感觉怎么样?”

是祁漠。

她全身顿时一松,不由呼出口气。

“我在哪儿?”她睁开迷蒙地眼,打量着这个陌生的空间。

“病房。”他回答,又补充了一句,“给你换了间病房。”这里采光好。

“没有别人?”她有些不安,试图转头去找。

“没别人。”

乔桑榆这才彻底放松下来,手指动了动,不由自主地勾上他的,然后,放任自己睡了过去……

“乔桑榆?”

祁漠又叫了她一声,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的身体微微向前倾了倾,头凑得越发近,感觉到她绵长均匀的呼吸,才没有继续喊她……她应该是睡着了。

只是她的手还搭着他。

她葱白的手指扣着他的食指,就这样轻轻的挂着。纤长、依赖、虚弱……摇摇晃晃的,几乎在下一刻就要掉下去。祁漠低头沉默了数秒,忍不住微微用力,反手勾住了她的手指。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本能地回握了过去。

“碰!”

“乒!”

病房的门被推开,接着便传来“叮叮当当”的一阵巨响。祁漠蹙眉看向声源,而下属也是恍然回神,连忙追赶着将地上的脸盆捡起来:“我……我就进来送点住院物品。”

话虽这么说,他的眼神还停留在祁漠和乔桑榆交握着的手上。这场景……很难得!

祁漠一愣,下一秒俊脸上尽是尴尬——

她躺着,他站着,却保持这种“手拉手”的姿态,实在是……无法形容!

他手上一松,连忙丢开了她,朝门口的下属吩咐:“g市的新闻不要炒太大,慈善活动那边随便找个人过去,顺便挡一挡,别让人来探望了……”

话说到一半,身后传来一声低吟,祁漠没放在心上,那声嘤咛便重了一些。

他只能噤了声回头,看到乔桑榆的眼睛睁着,眼底尽是迷蒙。不知是被脸盆的声音吵醒的?还是被他说话的声音吵醒的?她没有别的动作,只是不悦地凝眉低吟,手朝着他的方向伸了伸……像个要不到糖的孩子。

“怎么了?”祁漠无奈,随意地找了个东西塞给她,“要什么?”

她肯定是睡迷糊了。

丢开他递过来的被角,她又执地朝他伸了伸手,嘴里还口齿不清地嘟囔一声。

祁漠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还站在门口的下属,为难地抿了抿唇……终于,还是当着下属的面,尴尴尬尬地把手重新递给她。她握住了他的手,果然又安心闭上眼睡了。

下属直接看愣了,手上的盆差点再度掉下。

“看够了没?”还是祁漠的声音让他回了魂,他冷声催促,口气不耐,“还不放东西走人?”

“啊?哦,对对对……”后者这才想起是来送东西的,连连应声去里面放东西,但脸上依旧难掩欢喜和笑意,甚至在退出去的时候,忍不住顺口补充了一句,“祁少,那我先不打扰你们了。”

然后,火速撤离……

病房里重新安静了下来。

祁漠任由她牵了一会儿,才无聊地打量着这个房间。她的麻醉药效还没有褪去,一时半会儿的,估计醒不过来,他总不能一直站在这里等着吧?

况且,他也累了。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都没合过眼,甚至不如她……她好歹还晕过去几次!

他在病房里搜寻了一圈,发现唯一能睡觉的,应该是靠窗的沙发椅。只是那张椅子又窄又短,坐人还行,如果睡觉的话,势必身体得蜷着,很不舒服。

排除。

他不喜欢睡沙发,他喜欢睡床,至少也得是个像床的替代品。

目光在房间里环视了一大圈,终于,他的视线停留在她的病床上。她的身形纤细、脆弱,只占据了病床的一小半,旁边空出来大片的位置……

祁漠大致过滤了一下——

他喜欢睡床。

恰好她的是床。恰好她的床还挺大。

也许是太久没合眼,他的思维也变得迟缓,大脑也急于想休息。于是,他垂眸盯着空床看了几秒,完全没想更多,直接脱了鞋上去,稳稳地躺在她的身侧。

闭眼、睡觉。

他很快入了眠,就着她的枕头,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迷蒙中,他翻身调整了一下睡姿。病床到底不比家里的大床,他稍稍一动,便感觉到了躺在边上的她,大脑中残存着的理智才提醒——他身边还躺了个病人。

于是,他也不会太过分“欺负”她,甚至为了避免把她挤下去,他反而抬手,很自然地揽住了她。

最后,竟变成了他抱她入眠的睡姿。

“诶诶诶,快来看!”有下属想进来送东西,还没开门,透过虚掩的门扉,便看到了病房里“劲爆”的一幕。于是,他连忙低喊招呼,让所有人都炸开了锅——

“是祁少!简直不敢相信!”

“我就说吧,祁少从飞机上抱她下来的时候,我就说了是这样的……”

众人窃窃私语,兴致高昂。甚至有人拿出了手机想要拍照,嘴里笑嚷着要见证这“历史的一幕”,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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