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赟趁机埋在她的脖子里,“家里有一位聪明美丽的太太,什么花都会自惭形秽。”

原来他也会哄女人,而且深谙其道。

“你的脖子好香,用的什么香水?”

“不知道唉,盥洗室里放着,我随手拿起来喷了。”

“是窗台旁边那瓶吗?”聂赟问。

“是,”

“那个是驱虫用的,”

“........”

上帝,怪不得包装这么浮夸——这些天聂赟感冒好了,换她鼻子堵塞住了,驱虫剂得是怎么个销/魂的味道,那他还说好香,是有病吗?

天鹰苦恼的是结婚后同床,她一个人睡了这么多年,实在不习惯,就这样过了几天,终于向聂赟提出建议——分房睡。

新婚分床自然得有充足的理由,天鹰解释半天有人躺在旁边她会整夜整夜的失眠,而且夫妻之间保持适度距离有助保鲜感情,又东拉西扯了一些,她自己都觉得有些站不住脚。聂赟倒是耐心等她说完,然后将这些话统统打包扔进了垃圾桶,转身便把她抱上床。

令人尴尬的是,这些天她的睡眠出奇的好,每天睁开眼睛便是午后,更显得她之前满嘴跑火车——可这完全是聂赟索求无度的结果,虽然新婚燕尔,他对她好像有过头的用不完的热情,且花样十足,精力充沛,天鹰有时候觉得不好意思,他依旧乐此不疲。

有时深夜天鹰正熟睡着,他会把她弄醒,然后狠狠折磨她,好像要把什么感情通过剧烈的碰撞杂糅进她的身体,那种迫切,甚至超过了身体本来的欲/望。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整张床好像烧了起来,疯狂的火焰滚烫滚烫,冒起白烟,一齐吞噬掉床上交缠的两人。

他们的身体契合的不像话,仿佛天造地设后,沧海桑田,终于找到彼此。

除此之外,聂赟体贴又周到,和所有新婚的丈夫一样,对妻子无微不至,听之任之。

但天鹰可不会被众人惊羡的目光冲昏头脑,她深知这个男人的属性,他很聪明,自有不可撼动的原则和底线,简单的说,他允许你在他的皮鞋上穿高跟鞋跳舞,却绝不会允许你爬到他的鼻子上去。

聂赟像一片平静而广袤的深蓝色海面,形色路人跋涉而过,心中敬仰而欣赏,只有偶尔俯身将脸贴近他的人,才感受到底下波涛堆积汹涌起伏。指望他像个冲昏头脑的傻男人为某个女人肝脑涂地,义无反顾——天鹰想象不出来那个惊悚画面。

他们决定去草原上度蜜月。

飞机在一片草原上降落,扬起狂风,一眼望不到头的绿色,不过隔了几个小时,却好似到了另一个世界。

这是聂赟的马场,囊括了数万平方公里,一马平川用在这儿再适合不过,骏马黑葡萄般的眼睛优雅随性,它们成群结队,撒开四蹄肆意奔跑,视天地间为无物,或停下来用鼻子出气,惬意的低头吃草,饮水。

需要用多少财富,才能将这里占为己有?天鹰知道他有钱,却也没想到这么夸张。

她站在一片马场前,有些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茫然而新奇。

聂赟马技奇佳,如果可以的话,完全有能力分神来表演各项马背上的杂技,天鹰干瞪着眼看,说不心痒难耐是假的。

正这样想着,他纵马飞驰掠过她身边时,忽然一把将她捞起,轻轻松松把她揽在怀中。天鹰一声尖叫,引得他哈哈大笑。

骑马比看人骑马自然难得多,也更危险,马毕竟是活物,不幸遇上“势利”一点的,还会欺负主人。对于天鹰极其笨拙缓慢的进展,聂赟似乎早有准备,显得冷静且包容。

他们在牧场上住了好多天后,她对于上马终于渐渐熟悉,双脚总算懂得如何摆放,如何平衡身体,正确驾驭缰绳,不抓马脖子,不踢马肚子——总之停止做一切可能刺激可怜的马的举动。

等她可以自由骑着——据说是全马场最温顺且任劳任怨的一匹小母马和他并驾齐驱——慢慢散步时,天鹰颇有成就感的笑,劳累多日的教练坐在一匹黑马上,望着她,心情也不错。

马场有一块地方是用作射击的,聂赟带好防护罩,举起枪在眼前瞄准,驾轻就熟的射向靶子。

百米外的枪靶,正中红心。

他的动作流畅帅气,一气呵成,显然精于此道。

“过来。”

天鹰摘下消音耳机,上前几步,盯着他手中的枪:“这是,真的枪吗?”

“假的。”他说。

天鹰愕然:“你竟然有真枪?”

她的模样真是可爱,他笑了下:“假如你学得好,我就送你一把。”

天鹰全然不感兴趣,甚至有些嫌弃的摇摇头:“不 ,我不要学这个。”

他意外的挑眉。

“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我怕擦枪走火。”

他半真半假的摘下鼻梁上的防护眼睛:“只要你不失手/枪杀了我,其余杀人越货的勾当,我会帮你摆平的。”

“........”天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索性闭上嘴,去找她的小母马玩。

日头沉入远方的地平线,草原的夜空美的不可思议,天鹰仰面躺着,睁大眼睛。这几天,是她这一生中过的最无忧无虑的时光,好像什么都不用担心,整个世界都在弹指一挥间,双手奉上。

聂赟拿了葡萄酒来和她共饮,天鹰和他碰了碰杯,抿了一口:“真好喝。”

两人静坐了一会儿,白色的别墅在他们身后,灯火通明。

晚上还是有些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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