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

她怎么忽然来了两仪园里?

裴夫人心中好一阵疑惑,她伸手按了按心口,赶紧站起身来,陪笑说道,“母……母亲,您怎么来了媳妇这里?”

裴夫人的身边,只有一个服侍多年的嬷嬷跟着,再无其他的侍女相随,两仪园的门口,也只守着一个打杂的婆子。

裴老夫人想进来,裴夫人当然是一时发现不了了。

“怎么,我不能来两仪园吗?”裴老夫人冷笑,“这永安侯府,几时没有我说话的份了?太妃娘娘只说,将两仪园让与你住,可没有说明,只让你住,不让其他人进来参观吧?”

“不不不不,不是的,媳妇只是惊讶而已,母亲,您误会了。”裴夫人慌忙陪笑。

心中却慌起来,老夫人的脸色,前所未有的阴霾,究竟出了什么事?

她口里说着,忙对身边的嬷嬷说道,“还不快去将老夫人搀扶进来?门口许久不清扫,杂草都长上台阶了。老夫人年纪大了,得处处小心点。”

嬷嬷瞧见裴老夫人阴沉的脸,心中同样是七上八下的,夫人刚才的话,老夫人是听出了意思,还是随口接话问的?

她稳了稳心神,答应了一声,走出去搀扶裴老夫人去了。

裴老夫人冷着脸,口里重重地哼了一声,理都没理裴夫人的人。

她哪里稀罕裴夫人的人来扶她?

而是,扶着自己嬷嬷的手,走上了台阶,往正屋缓缓走来。

就算冷轼不说刚才的那番话,裴老夫人对裴夫人,也不会喜欢着。

本来呢,这婆婆和媳妇之间的关系就极难处理,裴老夫人一直嫌弃裴夫人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裴夫人明明出身不高,却敢在她的面前摆架子,装清高,裴老夫人怎会不嫌弃?从裴夫人嫁入永安侯府起,裴老夫人就没有真正喜欢过裴夫人。

因为儿子喜欢,她这做母亲的,也不好太过于棒打鸳鸯。

出了火烧佛堂的事之后,裴老夫人险些葬身火海里,她没有让儿子休妻,已是十分的大度了。

加上冷轼说的一番话,裴老夫人心中起了疑心,对裴夫人更加的厌恶了。

裴老夫人进了正屋。

由于园中长期没有人来,正屋中当然是没有怎么精心打理,主要是没有多的仆人来打理,只有一个嬷嬷在园中服侍着,根本打理不过来。

正屋中的大小家具上,布着或深或浅的灰尘。

裴老夫人嫌弃得更加皱起了眉头。

裴夫人见状,忙拿了抹布,亲自抹干净了一张椅子,笑道,“母亲,您坐会吧。”又叫嬷嬷去煮茶水。

一个被关了禁闭多日的人,屋中能有什么像样的茶水?

“不必了!我不渴!”裴老夫人扶着自己嬷嬷的手,在椅上缓缓坐下了,又朝左右冷冷说道,“全都出去,我有几句话,要单独跟冷氏说。”

裴夫人名叫冷玉燕,这府里,也只有裴老夫人喊她的娘家姓氏,永安侯则是亲昵的一声燕娘。

包括裴老夫人在内的宋嬷嬷,和裴夫人屋中的一个婆子,一齐应了一声,陆续退离了这里。

裴夫人的目光,一直锁在裴老夫人的身上,心中则嘀咕着,这死婆子,搞什么名堂呢?

她心中怒骂着,表面还得笑着,“母亲,您这样慎重地屏退所有人,是有要紧的事吩咐?”

裴老夫人抬头看她,哼!

裴夫人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

“我哪敢吩咐你?”裴老夫人冷笑一声,“你连兴盛都瞧不起,我哪敢给你指手划脚吩咐事情?你是不是傍上了什么大人物了?才瞧不起兴盛,瞧不起我这婆子了,嗯?”

裴夫人吓了一大跳,慌忙跪倒在地,惶惶说道,“母亲,这话可不能乱说啊,媳妇每天安分的守着候爷,兢兢业业地操持着府里的大小杂事,从未做过逾越的事情,从没给侯爷丢过脸,惹过事。这傍上大人物一说,可万万使不得啊。”

裴老夫人冷着脸进的两仪园,难道,听说了什么?

裴夫人心中慌乱起来。

裴老夫人冷冷问道,“你还不承认?那你刚才说,要去见一个人,还说要悄悄地去,去见谁?说!”

原来是为这件事?

裴夫人心中松了口气,她忙陪笑说道,“母亲,这么多天,媳妇一直在两仪园中闭门不出,抄写着佛经修身养性,又能跟谁有来往?”

“……”

“媳妇昨天同嬷嬷闲聊,是听说京城来了一个奇怪的人,好奇之下才想着要去见见那个人,那是个师太,很会摸骨算命。”

“……”

“媳妇想去验验,她算的灵不灵,如果灵的话,媳妇想请她来,给元志算算命。”

“给元志算命?”裴老夫人的目光,轻轻扫向裴夫人的脸上,轻“呵”了一声,不冷不热地笑了笑,“算什么样的命?姻缘?财运?还是仕途?”

裴夫人不知,裴老夫人为什么笑得阴阳怪气,心中恼恨着,仍然陪着笑脸说话。

她一脸贤惠着笑道,“母亲,当然是都要算了。他如今还没有正妻,是得算算他的姻缘。至于财运的话,他目前的财运还算不错,我们侯府的财运,一直都旺着呢,媳妇想算算他将来的财运。”

“……”

“另外呢,最重要的当然是他的仕途了。他目前被皇上器重着,但也只是个五品的城门总指挥使,是个又辛苦,还得罪人的差事,想算算他将来升迁到哪个高度。”

裴老夫人望着裴夫人,冷冷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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