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柳子衿就从内室出来了,手里拿着一封用蜡封好的信交给符离,示意他将信递给江景云。

送出信后柳子衿就一直安心的躲在出云阁等江景云的回信,顺便绣着他的婚衣。在这期间,左氏那个小公子发了疯一样满京城找一个女子,甚至扬言找到她之后还要将其送入青楼。

不过柳子衿听说后就只是皮笑肉不笑的轻哼一声,就接着却绣她手里的婚衣。

而此时还在向着江南赶路的江景云在收到柳子衿逗得书信之后,面上一向清淡的表情都差点没有崩住。

因为江景云的不辞而别柳子衿显然是很不开心,就连这封足足有两页纸的书信也只是全篇都在赘述她的计划,只有信尾处的‘望君安好’四字是写给江景云的。

江景云看完那封信之后摇头笑笑,然后提笔给柳子衿回了一封信,这才将柳子衿写的信重新叠好放进贴身的口袋里。

做完这些后的江景云走出屋子,抬头看看天安,此地已过云梦江,天上覆盖着沉甸甸的乌云,冰凉的雨水密密匝匝的从天上落下,整日昏昏暗暗的分不清楚白天还是黑夜。

而这里的情况也与江景云的设想的差不多,水患肆虐,民不聊生,官员尸位素餐,有些地方的官员甚至举家逃跑,徒留下百姓在家园受罪。所以现在的江南随处可见套满的难民,随处可见因为缺粮饿死或是没有遮风避雨之地而活活冻死的人,民怨横生,民心不稳,各地都曾爆发过大大小小的起义。

最重要的是,受了重伤的二皇子离奇失踪了。

江景云来到这里的几天根本忙的脸睡觉的时间都没有,若不是有阿慎在他身边跟着,日日督促江景云按时喝药吃饭,江景云这身子大约早就累垮了。

这边再说柳子衿,她收到江景云的信件是在她寄出信件的七日之后,米色的新封上什么都没有写,但是却有几个雨点砸出的痕迹

与信一起交到柳子衿手上的还有一个小小的香囊。

柳子衿神色复杂的从符离手里接过那封信,然后叹口气让符离出去,自己一人安静的打开了手里的信。

江景云的字体很是好看,信不长,就是简短的交代了一下自己在江南的各项事宜,然后着重说了一下二皇子失踪的事情,让柳子衿在京中帮忙注意一下。

而在信件的末尾则是一句诗句,“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柳子衿看看末尾那句话,然后又伸手拿过那只香囊,香囊手微沉,柳子衿打开一看里面果不其然就是装了半袋子小小的红豆。

相思豆。

柳子衿看着手里的红豆轻轻笑笑,然后将这个香囊挂到了自己的腰间。想要给江景云回一封信,却是不知道写些什么,只好作罢。

现下在京中柳子衿能用的人就只有陆晚,南生生,春花秋月,符离,要想做出点事人手还是差点,更不用说南生生根本露不得面。

不过要做点什么也许用不得那么多人手,只需她一人再顺手造点势就可以了。

柳子衿笑笑,心中主意已定,然后将江景云的信件仔细收好,换了一身衣裳,这才带着春花秋月出门准备出门去寻陆晚。

不过原本好好的三人,在出院门之时活生生的变成了四人一狐,符离是坚持要跟着柳子衿,寸步不让的那种,而小狐狸显然是怕柳子衿再次将它抛下,狠狠地扒住柳子衿的裙摆不肯松爪。柳子衿无法,只好让他们跟自己一同去了千金楼。

柳子衿到达千金楼的时候陆晚正在与一个穿着宫装的女人商量着什么,两人脸上俱是不愉的神色。

“晚姐姐,这是怎么了。”柳子衿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只见两人之间的气氛益发的僵持,走上前去问道。

“柳小姐安。”那穿宫装的女子听见柳子衿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向她道了一句好。

柳子衿点点头表示应下,然后一脸纠结的看着柳子衿道:“子衿,她们想要千金楼为他们设计一套全新的头面。”

“头面?”柳子衿撇撇头看向那宫中女子。

“是,这是我家娘娘的要求。”宫装女子对着柳子衿点点头。

“不知你家娘娘是…。”

“惠妃娘娘。”女官应了一声。

“嗯?”柳子衿摸着自己的下巴,脸上适时的染上疑惑地神色,“惠妃娘娘不是常年礼佛么。”

“据说是要送与流年郡主。”女官也摇摇头。

事实上女官对于惠妃的想法也不甚理解。

“晚姐姐,这这单子千金楼接了。”柳子衿想了想,然后回头对着陆晚灿烂一笑,出门之前她还想着用什么办法来制造舆论,没想到这瞌睡了就有人来送枕头。

“这…”女官显然是没想到柳子衿能做主千金楼的事,面色还呆愣着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这位大人,子衿是千金楼重金聘请的设计师。”陆晚看着那宫装女子一脸的不可置信,微笑着解释道,“这千金楼一半的首饰图稿出于子衿这丫头的手。”看着女子脸上不可置信的表情,陆晚心里都快笑疯了。

送走了浑浑噩噩的女官,陆晚这才拉着柳子衿进了千金楼的顶楼,一脸揶揄的看着柳子衿道:“怎么,你家情郎走了,舍得来看看我了。”

柳子衿捧着一杯清茶,看着陆晚揶揄的脸色,点了点头,道:“生生呢,在京城还习惯吗。”

千金楼与千叶楼几乎算的上是比邻而居,南生生轻易不肯出门,柳子衿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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