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因为心情低落的缘故,柳子衿神色恹恹的坐在马车里,也没有掀开帘子去看外面的景象,只是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约还是在苦恼三生花的事。

“时间还长,不急。”江景云坐过去将柳子衿抱在怀里,低头亲了她一口,然后将下巴放在她的发顶上,轻轻摩挲了两下,“眼下不过就是排除了一个地方而已。”

江景云的声音在她的头顶上响起,温温柔柔的,柳子衿趴在她的胸口,能清晰地听见他胸口对的震动,以及里面的心跳。

柳子衿叹口气,轻轻推开他的胸膛,仰起头看着他的眼道:“可是除了这里,其他的地方还怕是更加难寻踪迹。毕竟能成的上是凌天之处的地方只有这一处了。”

柳子衿这话说的没错,整个九州大陆的地势都算不得高,除了断魂崖之外没有其他的地方能称得上是凌天之处了。

“天无绝人之路。”江景云低下头亲亲她的唇,“总归是有出路的。”

其实江景云心里也没有底,毕竟这未来的事情任谁也说不准,可是眼下柳子衿这幅伤生的模样实在是让他心疼。

“但愿吧。”柳子衿抿抿嘴,眸光沉了沉,然后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挑开了帘子看着外面苍茫的夜色。

回京之后,柳子衿就将自己窝在了出云阁之中,整日的看书,不论是地理志还是其他的医书,柳子衿一律来者不拒,甚至趁着春花秋月还未归京,她又写信传回药谷,让春花秋月给她带几本孤本古书回来。

而在柳子衿闭关的这几个月,京城之中也同样不平静,先是二皇子顺利到达江南,开仓放粮救济了一批又一批的灾民,成功稳定了江南的民心。

一时间二皇子在京中名声大盛,但是不及之后却又传来了二皇子在江南遇刺差点身亡的消息,顿时又是以前哗然。

同期还有一个消息在京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三皇子府的侧妃有喜了虽说不是嫡出,但是到底是占了长,皇上对此子颇为重视,消息一出就赏赐了一堆奇珍异宝下去,嘱咐三皇子的侧妃好好养胎,甚至下令若是产下皇长孙就赐她为三皇子的平妃。

当秋月和她说起这消息的时候,柳子衿只是轻斥两声,不做任何表态,依旧是细致的看着手下两匹红色的蜀锦。

这正是她为自己的大婚准备的衣料。

“小姐是准备自己秀还是让奴婢帮你绣。”春花见柳子衿对三皇子侧妃的事情不感兴趣,就将话题转移到了秀婚衣这件事情上来。

“我自己来吧。”柳子衿又看看这两匹料子,然后将他们重新收好放进柜子里,“春花,给忠亲王府递个帖子,让江景云来一趟。”

“小姐要给姑爷量尺寸吗。”

“是啊,绣嫁衣这事是该提上日程了。”柳子衿抬头叹口气,语气里的惆怅散去些许,这一个月的时间柳子衿几乎就是不眠不休的看书,但是所获的条件还是寥寥无几,而且青书墨书还未从岭南归来,所以柳子衿还是准备将这事先告一段落,先准备七个月后的大婚事宜。

“那奴婢这就去给姑爷送帖子。”秋月一听自家小姐终于是不再纠结那些事,顿时高兴的将春花手中的帖子抢过来就要向外跑。

“等会,不用去了。”

听到柳子衿的话,秋月疑惑的回头看看柳子衿,似乎是在奇怪她为什么突然又喊了停。

“人都来了,还偷偷摸摸的藏着做什么。”柳子衿没有理会秋月,而是扭头对着一颗合欢树轻呵一声,然后手中腕带夹杂着气劲急速飞出。

“绾绾这是要谋杀亲夫么。”江景云的声音在合欢树后响起,紧接着就顺手拽住她的腕带,直接将柳子衿抱在了怀里。

春花秋月见状,连忙走了出去,还顺手给关上了屋门。

“你可真是狠心。”江景云低下头亲亲柳子衿的唇,“连着一个月不肯见我。”

“我没见你你不照样每夜过来。”

“这倒是。”江景云轻笑两声,然后抱着柳子衿将她方才收好的蜀锦又拿了出来,轻轻摩挲,“怪不得你说婚衣由你准备。”

蜀地的商道很早之前就被人垄断,因此蜀锦成了稀罕的物件,就算是皇上想要两匹这么艳丽的红色蜀锦都要费些功夫,但是柳子衿却是轻松松松的就拿了出来。

江景云有七巧玲珑心,心思呢一转就想通了其中的关键。

“原来是你垄断了蜀地的生意。”

柳子衿笑笑,轻轻蹭了蹭他的下巴,道:“是啊,蜀地的生意可真是好做。”

柳子衿但笑不语,动作麻利的给他量好了尺寸。

不过柳子衿给江景云量尺寸的时候,江景云低声问她:“你可还记得春猎时那个暗箭伤你之人。”

“自然是记得,不过线索被人刻意抹去,还将已故的成亲王架出来混淆视听,最后青书墨书越查越混乱。”听到这个柳子衿的眉头一皱,有人暗箭伤你却不得知,却是是让人为难。

“昨夜我来寻你之时,碰巧看见有黑衣人向着皇宫那边潜行,就与他交手了。”

这事昨日里没有听江景云说过,此时柳子衿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问道:“你是说你与那黑衣人交手了?可是那日偷袭我的人用的是箭术。”

“箭上有毒不是吗。”

“话虽如此。”柳子衿顿顿,“若这样论起来,实在是太过草率了。”

“非也,”江景云摇摇头,“那人虽然没有用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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