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道什么时侯开始,两个人的通信由着两三个月一封直接变成了一个月一封信!
而且陈墨言自己都不记得何时开始,她给顾薄轩的回信是越来越多。
到现在,她的回信里头不知不觉全变成了她在学校里头的一切日常。
写到兴起时,她会把和哪个同学的笑话,甚至她对食堂午饭的抱怨都写进去。
等到回信的时侯顾薄轩就会各种的安慰她,哄着她。
看着信封落款上龙飞凤舞的几个字儿,陈墨言的眼前仿佛浮现顾薄轩修长高大的身影。
走到个拐角,她找了个树墩坐下。
嘴角挂着一抹笑,她几乎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拆开了信。
熟悉而亲切的字迹扑面而来。
仿佛是顾薄轩那张木刻般的脸庞出现在她面前。
看着开头一如继往的陈墨言同学,见字如见几个字儿,她不禁抿了下唇:
傻子!
原本她还没怎么上心,只是以为如同以往般的随意诉说,或者是顾薄轩挑的一些军营里头的能说的事情,信的前半部分也的确是这样的,因为上次陈墨言在里头抱怨了两句今年冬天太冷,他写了好几句让陈墨言多穿衣服少出去,好好照顾自己之类的话,只是等看到信的最后几行字时,陈墨言不知不觉的皱紧了眉头。
顾薄轩要去出任务了。
说是暂时不能再给他回信。
至于期限他也不知道。
不过他却也在信里头告诉了陈墨言,只要他一回来,肯定立马给她来信云云。
也不知道他嘴里头所谓的任务是什么。
会不会有危险?
陈墨言心里头有些担心,不过这也不是她能担心的事情呀。
她把信纸拆好,拿了信封想再套回去的时侯。
信封里头滑出来一个什么东西。
陈墨言低头往地下看,然后,她的心头扑通扑通跳了起来。
地下躺着的是两张十元的人民币。
她弯腰捡起来,仿佛看到顾薄轩朝着她笑,又好像他是在和她说,“不怕,万事有我呢。”
捏着钱的手指尖不知不觉的用力。
陈墨言觉得自己的呼吸加重,脸通红通红的。
好半响她才回过了神。
脑海里头一个想法竟然是,这次,孔槐的话不算是冤枉她了啊。
她是真的拿了别的男人的钱呀。
想了想,她把钱再次放回了信封里头,把信揣在口袋里,找了个地方吃午饭。
下午三点。
刘素便抱着东西蹦蹦跳跳的找到了陈墨言的宿舍。
这个时侯窗户上的玻璃已经换好。
陈墨言抱着床单正有些发愁怎么处理。
按着她的心思肯定是要丢的。
她新的都买来了好不好?
可就这样直接丢的话,别人不骂她败家才怪呢。
难道要抱到学校外头丢去?
陈墨言有些小纠结,正想着呢,宿舍门口刘素推门走了进来,“你干什么呢,站在那里半天不出声,要不是我从门缝里看到你,还以为你不在屋子里头呢。”刘宿一边把自己给陈墨言带来的东西丢到她床上,一边看向她手里头的床单,“你这是要去洗床单吗?怎么不白天洗,这会儿晚了不干,也不好晒啊。”
“我想去丢了的。”
她看了眼刘素,嘿嘿笑,“走吧,咱们两个去校外头丢床单去。”
陈墨言觉得自己还是要丢在外头好。
她怕被人骂败家子儿。
“这还好好的呢,做什么要丢了啊,你没发烧吧?”
瞧瞧,就是这么个眼神儿和表情。
陈墨言干笑两声,“昨晚不知道是谁把窗户玻璃给砸了,这上头全都是玻璃渣子,不能睡了……”
“怎么就不能睡了呀,这没坏没怎么的,你个败家的!”
刘素伸手捞过来床单看了两眼,忍不住磨牙,“这还新的呢,你怎么就能下的去手?”
“哪里新呀,都用了一年了好不好?”
“我们家,我的床单都好几年了,前段时间坏了,我妈补了一下又铺上去了。”
陈墨言默默的看了眼刘素,不想再出声了。
观念不同!
“我帮你去洗洗,你要是觉是洗不干净就多洗几遍——”
陈墨言拽住她,“不要,我真的不要了。”
“你……真的不要了?”
“嗯。”她总觉得会有碎琉璃渣子,不敢睡。
刘素翻了个白眼,“穷讲究。”然后她直接开口道,“那这个别丢了,你给我吧。”
“那正好,你不嫌弃就行。”
刘素捞过来抱在手里,又白了眼陈墨言,“怎么可能嫌弃,也就你。”
不过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
自己虽然和陈墨言是好朋友,但在这些事情上也不可能多说她什么。
刘素笑嘻嘻的,“倒是被我给捡了个便宜。”
看着她咪着眼乐呵呵的去了自己的宿舍,陈墨言眼底闪过一抹笑意。
其实,她挺喜欢这个样子的刘素:
坦坦荡荡。
光明磊落。
我想要,我就直接开口,你可以给,当然,也可以不给。
但是这开口的前提也是有条件的。
这样的刘素,很好。
当天晚上睡觉,陈墨言竟然做了一个梦。
顾薄轩也不知道怎么受了伤。
全身是血,很严重的那种。
她是在早上五点那会儿被吓醒的。
外头的天还黑漆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