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星瀚本来要找老徐问清楚工厂案子的情况,却上了车之后,又鬼使神差告诉老徐时间要推迟。

他对青女的话太过在意,以至于越想越觉得思绪胶着,只好先去远郊那间熟悉的咖啡馆,再次踏上久违的那三条后门之路。

他已经记不得上次事件过后,找了多少次白泽,这次站在岔路他却没有再犹豫,决然的迈向了最中央那条。

经过铁栅栏旁边,看守的保安壮汉继续看着报纸,头也没抬,虽然闵星瀚也不知道他到底从哪里搞来的这么多报纸,经过昏暗的走廊,闵星瀚终于抵达藏书的洞穴,里面空荡荡的,似乎没有人。

闵星瀚继续朝中央走去,不时抬头张望,直到听到木板之间滑动的声音,他找到了藏在黑暗中的梯子,然后伸出手,用力的抓住了。

“哪位?”半空中传来稚嫩的声音。

“闵星瀚。”

一个黑影矫捷的从半空中跳落,闵星瀚立刻闪身,防止这小鬼趁机踩到自己的肩膀。

“丧门星。”小发财稳稳落地,还是一脸菜色。

“好久不见。”

“我并不是很期待见到你,以及.....”小发财机警的看着闵星瀚的身后。

“我自己来的。”

“哦....你的哪位artist不来也罢。”

“只有我自己,水晶也没来。”闵星瀚直截了当的说,希望这小鬼能快点把探出去的脑袋收回来。

“谁关心这个!”话虽如此,声音却明显掩盖不住有点失望,“你妹妹来不来,管我什么事!不用特意告诉我!”

小发财一肚子火的朝房间中央走去,光看背影,他也是十分不爽的。

“小发财,你是不是长高了?”

“别开我玩笑,我又不是人类,怎么长高。”小发财随手指了指张老师喜欢的那张扶手沙发,以及对面的其他椅子,“坐。”

“张老师呢?”

“后面呢。”小发财随手在半空中瞎指一下,想来是王宇灿曾经参观过的另一吧,外面堆着的是没写完的废书,而里面,则是张老师自己写满的无数本安魂书。

“你来干什么?”小发财双手环抱胸前,像防贼一样盯着闵星瀚。

“遇到一些事....要问一下张老师....”

闵星瀚话还没说完,小发财已经径直走入黑暗中了。

“我帮你喊人,等着吧。”

这地方虽然不大,却因为顶高看不到尽头,声音反而回弹了好几次,竟然余音也有了很多重。

闵星瀚自顾自的环顾四周,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图书馆的像是被加高了似的,又往上延展了一些,于是有更多的书堆了上去,但只要放在这架子上,它们的相同点毋庸置疑---全部都没写完。

“你很好奇?”

小发财消失的地方突然响起另一个声音,听起来既熟悉又陌生。

“张老师。”闵星瀚站了起来,静静的看着一个人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慢慢的靠近自己。

“坐。”张老师也是一个时间停滞的人,不管来几次,他的外貌都没有任何变化。

除了容貌外形,还不曾改变的是温度。

他裹着厚厚的披肩,就像处在零下十几度的寒冬里,整个人都在冒寒气。

等俩人重新坐定,张老师才又开了口。

“你已经很久没来过了。”

“是。”

“我以为你已经放弃安魂书了呢。”张老师露出笑容,像是很习惯这种情况一样。

“这几次...发生的事情都.....”闵星瀚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虽然事情解决了,但消灭的也不能算「魔物」,再加上还有白泽的介入,实在不想再节外生枝了。

“这次来什么事?”张老师挥挥手,似乎也不准备为难闵星瀚。

“哦,这个。”闵星瀚先从口袋里拿出了一颗红色的珠子,“这个让水晶没办法变身。”

张老师眯着眼睛小心接了过来,这珠子对他来说实在太小了,要很努力才能看清楚。

“这是哪里发现的?”

“另一个artist寄宿的家里。”闵星瀚简单把因为吴慕青而起的风波讲了一遍,“这个artist也有点奇怪,所以才想来问问您。”

“小发财!”张老师朝黑暗中大声叫了名字,木质楼梯又开始发出响动,随着它越来越接近,小发财再次冒了出来。

“说!”

“这个,去查一查。”张老师伸出放着小红珠的手掌。

“哦。”不耐烦的小孩子跳下木梯,拿到珠子后,再次消失在黑暗中。

“你的猜测确实有可能,关于这珠子...”

“我以前也带着水晶去过教堂或者庙宇,见过僧人或者神父,他们布道或者念经从来没有对水晶产生过什么影响,为什么这颗珠子可以呢?”闵星瀚实在困惑,毕竟都是神的「信徒」,各种差别他并不太能区分。

“也许跟信仰有关。”张老师沉默片刻,幽幽的开了口,“有些信仰认为,人类生下来是有罪的,「信徒」的修行是不断净化自己的过程。而有些则认为人类自始至终都是无罪的,他们不过是被诱惑了才堕落,所以需要「信徒」不断去帮助人类驱赶走邪恶.....”

“这些我知道.....”

“在已经世俗化的普世宗教里,水晶的存在既不是罪孽,更不需要被净化,毕竟我们活在各方面已经极度开化的时代,虚拟的几串数字代码都可以被崇拜了,更何况接纳一只古怪的小黑猫呢....”张老师笑着摇摇头,“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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