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阵难以描述的失重感在于思奇身上浮现,在夺目的光照下,几乎无法看清事物的他只能勉强紧闭着自己的双眼,以换球一丝‘平静’。

终于,在经历了‘吐无可吐’的特殊情况之后,于思奇摸到了坚硬的东西,然后他意识到自己已经着陆了。

面朝大地的平躺可不是什么美好的体验,但是奈何他的身体还没有从之前的失重中缓过神来,以至于他现在根本无法单凭自己的力量站起身来。

好在正当他正发愁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摆脱这个尴尬的姿态时,一双极其有力的手臂将他拽离了地面,并搀扶到了一旁的矮凳上坐稳了。

待到于思奇勉强睁开双眼看清到底是谁,那人却直接跑到他身后,用非常轻的声音和另一个人进行着交谈。

因为他们声音控制的非常好,几乎是在用嘴唇发声,所以就算于思奇鼓动着自己的耳膜也只能听到‘现在怎么办放他走吗那交代的事情万一别说了那小子恢复知觉了他在偷听呢’之类断断续续的对话。而且从最后那段话的意思来看,自己似乎‘暴露’了?

头痛脑裂的于思奇还没有来得及消化这段话的真正含义,他已经被人揪着衣领提了起来。

“放开他,喂听话”

眼前的视线还是很模糊,就好像在隔着不干净的玻璃在朝往看去一样。他只能勉强辨析出有个男的和一个女的正在进行着争执,而自己则像是提线木偶那般的‘任人宰割’。

‘还没有恢复知觉吗?’对自己现在的状态有些痛恨的于思奇在内心反问道:“这种形同‘植物人’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也许是他的质问得到了回应,又或许只是单纯地刚好恢复过来。能够自由操纵身体的于思奇轻易地从对方的拉扯中挣脱掉了,待他再次定睛看了看二人时,他注意到对方也在观察着自己,其中那名妇人还露出了一丝惊讶。

“新年好,”男人努力在有些僵硬的脸上挤出笑容说:“你可能不记得了,我们之前有见过面的。”

“什么?”于思奇被男人的话给吸引过来了,他在仔细看了看那位皮肤又黑又黄的男子说:“抱歉,我没有印象了。”

“是嘛真是算了”男人的表情黯淡了下来说:“没关系,看到你还活着,真是太高兴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于思奇警觉地看着那人说,他说的都是真心话。如果哪天你突然被陌生人说:“见到你还活着,真是太高兴了。”这样的话,你肯定也会和他一样的心生不安的。

“别自作多情了,你看人家都不爱搭理你。”妇女生硬地说:“要我说,你真不该阻止我的。”

“我不允许你再伤害其他人,绝对不允许。”男子极其恼火地对着那妇女咆哮道,出奇大的声音不光震得于思奇嗡嗡直响,更是把那名妇女吓得直接跪倒在地了。

等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之后,他一把抱起那名妇女,抚摸着她的头发说:“好了,乖这件事让我做主好吗?”

妇女点了点头,畏畏缩缩地退到了角落,低头玩起了自己的手指。

将妇女安排妥当的男子把脸转向了于思奇说:“不管我们之前有什么交际,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之所以会让你活着,是因为我讨厌‘死人’,不论是以何种方式,我都不希望出现明白吗?”

“你到底是谁?”于思奇感受着男子身上那股阴寒的气息,和他那张朴实的脸实在是有些反差过大了。

“我来自堂家湾,有印象了吗?”男子单手将一张桌子拖到于思奇面前,示意彼此都坐下。在目视着于思奇坐到之前的矮凳上之后,他翻身一跃,坐到了桌子上说:“好好想想,应该不是很难。”

‘堂家湾’这三个在于思奇的脑海中来回走了很多遍,却只能浮现一些无关紧要的片段,要在那些数不尽数的‘记忆碎片’中,找到‘关联词’对于现在于思奇来说似乎有些勉强了。

所以那人又给出了一个新的提示:“刚才冒犯你的是我媳妇,她是巴洲来的。”

等等,黑皮肤、堂家湾、手臂有力外加老婆是巴洲。这一连贯的数据激活了于思奇尘封已久的记忆,他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的人,没错,真的是。

“你是77路公交车的司机!”

男子拍了拍手说:“看到你的脑子还没坏,我就放心了。接下来我可能要考一考你了,你愿意耽搁一点点时间吗?”

“我能拒绝吗?”

稍微环顾了一下四周的于思奇发现自己现在正在很普通的杂物间里,头顶上的灯泡都坏了几个。

“你当然可以拒绝了,但是我奉劝你别这么做。”那人从口袋里摸出一包抽了一半的香烟问:“来一根?”

“不,我不抽烟。”于思奇微微皱了皱眉头说。

“几十年的恶习了,就算”那人:“想改太难了。”

青蓝色的烟雾从被点着的烟头处升腾出来,不一会儿就将那人包裹在了浓浓的烟雾中。因为气味实在难闻的关系,于思奇赶忙站起身,离他远远的。

意识到这种状态下无法进行交流的那人连忙把烟头掐灭,扔到了一旁说:“烟瘾犯了,体谅下。”

闻着那彷如被烧焦的烂布头所发出来的奇异味道,于思奇真想质问一句‘那你有没有体谅过别人的感受’,最终还是忍住了。

重新坐回原来位置上的他说:“如果方便的话,我想弄清几件事情。”

“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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