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之很快心里就有了主意,明日带上伏辰,去见萨达帮帮主拉赫曼。
且不论萨达帮威望是否压过了其他帮派,只是以他二级大师境界,就是码头帮派里数一数二人物,若是古良才经常在各个码头出现,他怎么会不清楚。
孙思邈一直紧抓着此事不放,完全是在为李之着想。
马上市舶使就要在此设立,总管海路邦交外贸,向前来贸易的船舶征收关税,没有一个掌控在手的广州港,一切前景规划等于零。
而且老人家一直觉得此事有些不对,若是那位古良才是李祥一系,倒是简单了。
既然连这位广州城最大的长官,都不知其人来龙去脉,这里面的问题就大了。
这人一样在关注李之昨晚行动的真正目的,今日一早闻听消息,他就想到会不会是海岛上修炼者势力所为。
如今越是追查,越与港口内走私势力脱不开干系,就更加验证了他之前猜测。
但他一直没把众人关注方向拽回来,原因就在于,试图扰乱暗中留意者的注意力。
现下形式渐趋分明,孙思邈才有意让更多人涉足进来。
这种推理方向,很快就引来李之思路的豁然开朗,他因诸事缠身,尚未在此事上多做考量,经由孙思邈一番引动,让他很快意识到了这一点。
“原来我们的方向有偏差,好在统共才过去一天,即使转回来,并不嫌迟。”
李之说道,偏差在于近乎所有人都在寻找,聘雇伏辰之人来自于李祥一系。
当前这种可能性越来越低,也就意味着这位广州城曾经的头面人物,不见得真正掌控了这座城市,阴暗处还有潜流在游走。
“此事越发与我心中猜疑有所接近,今日早上我就在琢磨,会不会另有一外来势力在暗中染指港口事务。原来我的关注节点,在七个码头上的帮派势力,似乎较之还要严重一些!”
孙思邈认真起来,有种隐隐上位者的大气,端庄谨严,宠辱不惊,仿似诸事皆能。
李之深以为是,“此方势力,既然能让颇具军人气质的向运甘于为其所用,甚至不惜一死,也不暴露真是来处,竟如被洗脑那般决绝,已经说明了问题,那就是包括李祥在内,都是他们手中棋子。如此乍一琢磨,似乎有些过于匪夷所思,毕竟李祥在广州城一时无两,势力滔天,数年前这个势力进驻之时,那时候的李祥及其麾下,正是盛极之际。”
“能将这等人物视作棋子,岂不是讲,那些人同样不会简单了?”
贝正神色更加凝重,他可是听自己爷爷说了,会在此时风潮浪口,将自己调回广州,不由他不多做关注。
“那些人再是不简单又能怎样,他们绝不会想到,我们这么快就探出其中可疑。”李之微笑道。
“事实上就是这样,他人绝没估算到,正文使出如此手段,令被羁押之辈争相道出心内隐秘。不然,若换做正常认知,审讯出更多绝密事可不容易,被审之人多交代一分,罪行就大一点,顽固死扛为唯一求生之法。”孙思邈回以笑意。
“对,那些人不会想到,李先生在绝妙手段之下,还有师门搜魂秘术,这就大大超出所有人之前想象,他们拥有先机不假,我们却胜在出其不意。”贝正此言,是种发乎由心的感叹。
李之摇摇头,“目前可不敢说胜字,最大好处,就是容不得他们及时抹净一切痕迹,或许那位古良才,就是他们唯一漏洞所在。”
弥睿问及,“是不是说,此人依旧留在广州城,与当前已经开展起来的某项事务有关?此事还不小,容不得他们就此放手不管?”
李之向其竖起大指,“元忠兄所言靠谱,或许那件事本身意义并不大,但足以暴露一些具体来处问题。”
“比如?”孙思邈不动声色地问起。
“比如这一次的海上走私任务,就此舍弃部分利益没什么关系,但若是船上有知晓这个势力隐秘的人呢?海上可不同于陆地,可没有驿站供给他们之间紧急联络!”
“正文,你是凿定那位古良才与走私势力密切相关?”
“其他可能性不大,而且不需通过拉赫曼,我就可以下定论了,他们的帮派势力也属于被利用一方,就像李祥、向运,都是棋子。因为广州城是人皆知,海上走私行为是帮派势力在主导,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帮派仅是个业务代理人而已,具体实施者与他们之间是两条线。”
“能将几方做为棋子,这种策略性布置果然不简单!但他们已然绝好隐藏起来,为何在近海荒岛上,留下这样一处漏洞?向运名下修炼者势力培植,知道的可不仅仅是李祥一方,但凡稍有能力的势力,打探出来并不难!”
“我姑且将之视为一种试探性为,尝试着展示自己的强大实力,但又绝不轻易踏上陆面,更是特意暴露出他们伪装海盗一事,想着借此来昭示,他们有能力在海上兴风作浪。”
“这能意味些什么?海上航运事务,只干系到相关商贸及一部分生意人,通过海路侵入某一小国也不现实啊,再是修炼者,也不过数百人!”
“马爷,若是他们通过频频展示实力,进而受陆地上势力邀请或聘用呢?”
“你是说借机入驻?”
“这种可能性极大,李祥一行人再是普通人,他们无处不在的影响力,可不容许外来势力轻易侵入。何况这些权贵人,身边修炼者守护力量,实力较之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