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道:“李先生果然做事精道,我们也不是刻意给你添乱,主要是等明日你就更忙了,很多姐妹还要急着赶回去,只能硬着头皮挤进来!”
另一人态度更是热切,“有李先生这些话垫底,回到家里也省得被埋怨了!我看大婚后几日李先生也难抽出时间,宴请一事就免了吧,但一一上门拜访我们可都记住了!”
“我说到做到,还有我兄弟李怿不是也需要上门回礼?到时候两家人一同跟去就是了。”
李之的话让众人颇感到舒服,但也没有因此而有所耽搁,说说笑笑的转眼就走了个干净,仅留下了梦舒、孝文二人。
二女很有眼色的片刻间取代了斟茶倒水的侍女,李之也来到长宁郡王身前,拱手就谢:“多谢郡王大人给正清文绮堂找了这许多助力,等日后去地方上发展就通畅了很多!”
他一句话就把长宁郡王满肚子不满消化掉了,长宁哈哈大笑起来:“我可是听闻明日里李先生就要被赐封为一等公,别说今后是我,就是你那岳父临淮郡王在公开场合也不敢要你称呼大人二字,此时起可不能再如此称谓了!”
“是这个理儿,大唐身价等级规矩极严,一等公向二品候口称大人,怕是被有心人听来去,奏请上去就是一个悖违礼尊重罪,这事轻忽不得!”明王笑着接茬。
李之明白其中利害,也不在此点上多做推让:“称呼您明王大人可是没错吧?按说是要称呼义父的,但您老职位有其特殊性,尽管人人均知我们关系,只是首先还要考虑到明王府三代廷尉的严正公明名声,不容有太多私人名份将之沾染!”
“就照我们之前约定,心内有父子情就好。”明王含笑点头,侧身对关鲁公解释,“这主意就是正文主动提出来的,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明智之辞,唯恐误了明王府名声啊!”
关鲁公点头称是,“你的三个儿子都不允许在外有亲情上的称谓,廷尉掌刑狱,执司法,无lùn_gōng侯,更可驳正皇帝﹑三公所提出判决意见,于律令有至高决策权,当然不能因此而导致廉明二字有失!”
“所以说后日大婚庆典上,就省却了夫家公婆跪拜程序,而是另行择机恭拜正文亲生父母即可,为此事,方才的商议上有好一阵子争议。”
“都说我是个守旧老顽固,但在皇朝利益角度上观之,此事做得好,奉公方可可正大,天人自会有所感知。”
交谈几句,明王指派李之:“正规程序已然确定下来,接下来尽是些细碎琐事,自有府里为你考虑到。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明日里还有更忙碌等着你,今晚就暂时放你的假,先去后院探望一下太平公主,安排人妥善送回去,之后就忙自己的事情吧,这里的事你不用管了!”
李之暗自欣喜,与众人别过,只身去往后院。
太平、老祖宗几人,此刻正围着羡风讨论些修行上的问题,太平公主自然对其了解不多,但随她来的那位长辈可是个中信徒,更携其婆婆城阳公主的意志而来,这时候就算太平再听不进去,也要装出一副洗耳恭听模样。
见到李之来到,此女同样窃喜,总算有了脱身机会,这时候不走等待何时。
于是她起身望向李之,自以为隐蔽地眨着眼睛,李之心领神会笑曰:“公主殿下,现下可是深夜了,你再是不回,薛府责怪下来,我可是承受不起!”
太平脸上立显眉开眼笑,“还别说,听羡风主持坐而论道,时间上却过得飞快,我几乎忘了家里还有小孩子!”
羡风旋即起身,“回去还请转告城阳道友,老君殿与羡风随时听候,任何时候、任何问题均不在话下!”
羡风给足了面子,太平其实很感激的,怎么说城阳公主也是自己的婆婆,作为老君殿主持,他给出的承诺可谓是相当重视了。
这时候,久候在外的薛府随从也赶过来,李之亲自将太平送出大门,闻声赶来的还有李昱三兄弟及一众家人。
一脚踏上马车,太平还不忘侧头向李之撇去一笑,“记得啊,你的婚事我可是出了不少力,好好想想该如何回报!”
李之早习惯了她的公主傲娇,“我能够给公主的只有正清文绮堂那些东西,大不了随你挑上些。”
太平可是吃过见过的主,皇宫里数不尽的珍宝奇物,哪里会真的惦记他那些商品:“我要的不是这些,譬如以我之名著段诗文,但要别人知道我的存在!”
李之哈哈大笑,“殿下怎地忽然间改了性子了?就如此轻拿轻放?你越是这样说,我越觉得心里没底!”
太平佯怒啐道:“真不知好歹!不过你的诗文的确可登大雅之堂了,坊市民间仍有你大作在流传,只是这段时间李正文只顾得商情诡诈,再无作品出现了!”
说罢,她转过头去与众人道别,脸上表情已变幻为笑意盈盈。
送走这位女大神,李呈上前低声道:“我怎么觉得公主是看上了你?是不是有奸情?”
李之推了他一把,轻斥道:“这话是乱说的?没点分寸!”
“嘁!便是我父亲也不曾对其稍露怠慢,你们之间交流那叫一个随意,却不知我们这些堂兄见到她也是不敢直视的。”
老二李翎上前帮腔,“果真是如此,太平同辈里除了他两位亲哥哥,旁人是不会正眼相待的。她好像近来性子有所转变,肯登门不说,脸上也有笑模样了。”
李昱走过来责怪两句,很是道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