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十二点,西白区的小龙宫里仍旧灯火通明,二楼包房,又一桌客人走了,服务员仿佛穿花蝴蝶一样来往穿梭。
203包间里,烟雾缭绕,这桌客人已经喝了四五个小时了,不过兴致正酣,丝毫没有撤的意思。桌上菜剩了大半,可是已经没有人再摸筷子了,下半程的主要活动就是喝。
“服务员,纯生再来一打!”
今天做东的是个光头,已经喝到位了,搂着身旁的胖子,满嘴跑火车。
“兄弟……你跟你刘哥是头一回,认识你刘哥吗?我给老吴打电话,没错吧……告我来不了,那是事吗?我怎么说的?吴子你告诉老弟……我说你跟朋友一块来,你朋友不就是我朋友吗?老弟你来咱就不能大排档了……这地方怎么样?小龙宫,行吧?有诚意没?”
一旁的胖子也差不多了,舌头跟也发硬,伸手拦光头,“哥我chā_nǐ一句,头一回,咱喝点酒……今儿态度……还行吗?没问题,我就听您一句话,行吗?你是大哥,你说!”
“不对!”光头一摆手,指了指桌子对面正坐那人,“大哥在那呢!以后,啊……有事找大哥,我有事我也找大哥,要是大哥说办不了,你找刘哥我!好使!”
小胖子面红耳赤,吼道:“必须地!”
“这就对了!是不是这么个事?哎,你刘哥什么人你不知道吗?咱这帮弟兄你打听打听……没错吧?不差事!”
其实喝到这个程度,说什么光头自己都不知道了,不过那胖子还能接茬:“哥,我chā_nǐ一句啊……态度嘛,我知道刘哥不差事,老弟我今天这态度端正不?哥我chā_nǐ一句,你别往心里去啊!”
“两……码事!”光头说着,旁边有人递烟,光头接了,回头点烟的功夫,这边说什么已经给忘了,一口烟雾吐出去,又伸手搂过胖子,“哥跟你说……无所谓!那叫事吗?那都不叫事!有事……跟哥说,那不大哥在那呢吗?大哥不好使,你找二哥,二哥不好使,你找刘哥,没错吧?无所谓!”
酒喝多了就是这样,说的不知道自己说什么,听的其实也没听明白,语言只是充当了下酒菜而已,第二天一觉醒来,也都不记得了。不过再见面就因为一起喝过酒,开始叫对方哥。因为喝到位了。
酒桌上有还清醒的,有人提议道:“刘儿啊,胖子,今儿不行就到这吧,快一点了,杨胖一时半会儿也不走,改天咱再聚!咱就杯中酒了,行不行?”
光头一乐,往后一仰,“这……正高兴呢!行,咱一会儿下一悠!南竹,夜来香怎么样?老弟第一次来天阳吧?是兄弟咱得拿出最好的东西来招待啊!咱天阳啥最好?熊国大洋妞啊,那大长腿,哎呀我去!一会儿都上我车啊!咱夜来香!”
那位姓吴的还略微清醒点,道:“上什么你车?你喝多少心里没数啊?今儿你截我一回胡了,明天甭管是夜来香还是哪,我安排,早点回去休息吧!大刘啊,一会儿门口叫个代驾!”
光头一笑,“拉倒吧,我过桥就到了,还找什么代驾,咱晚上不再安排一波啊?老吴你不够热情啊?”
“不许开啊,现在查的可严!”
“你是哥,听你的行不?我车扔这,打车走!”
几个人勾肩搭背,晃晃悠悠的往外走,服务员站在过道两旁相送:“先生慢走。”最后出了大厅,背后齐刷刷的“欢迎下次光临”,把人吓一跳。
饭店外面,一片灯火通明,路边四五辆出租车等着接活,这几人两三人一组上了出租,光头一辆一辆送,等把人都送走了,这才夹着包,晃晃悠悠朝自己的车走去。
外面凉风一吹,酒劲又上来了,老刘感觉胃里有点翻腾,一串咯打出去,感觉舒服了一些。饭店前面的停车场已经满了,他的七系停在了马路对面,一会儿走正好不用调头。
远远的,按下了遥控钥匙,他那辆老款的宝马闪了一下大灯,传来解锁的声音。刘秃子拉开车门,手里的包扔在了副驾驶上,按下启动键,踩着刹车挂上了d档,正要松手刹,就看车窗外有人敲玻璃。
刘秃子降下车窗,醉醺醺地问道:“干哈?”
两个字刚说完,一只手伸了进来,把降到一半的车窗完全按了下去,接着这个那只手奔他脑袋上要抓头发,抓了一把发现没头发,又揪住他的脖领子,一使劲把人从车窗户给揪了出来。
“哎……你干哈?我草!你松开!”
停车的地方也没路灯,那人揪着光头的后脖领子,拖死狗一样的往黑暗处走。刘秃子挣扎了两下,发现根本一丝还手的余地都没有,嘴里嘟囔着:“大哥,大哥,是求财吗?我包在车里,都是你的!钱的事都不是事,咱别伤感情行不?”
那人根本不理他,把他拖到墙角一扔,抬腿就踹,这大皮鞋专找亮堂的地方蹬,这把秃子给踹的,光头上都是鞋印,清清楚楚,都是42码的。
一般人动手打架,为了配合气息,都要边打边骂,不过这位不一样,动手一声不吭,就是踹。
两脚下去,刘秃子鼻子嘴角血就下来了,抱头蹲着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这附近是个老式小区,不过时间太晚,大多数人已经睡了,也没个人路过,光头声声惨叫,倒是惊醒了几户人家,有窗户灯光亮起来了。
这顿胖揍,好不容易那位爹停手了,刘秃子瘫软在地上,光剩下喘气了。
“哥呀,无冤无仇的,拥务(